毛澤東為母親寫下一生中最長的詩作

毛澤東為母親寫下一生中最長的詩作

全文共1940字 | 閱讀需11分鐘

疾革尚呼兒,無限關懷,萬端遺恨皆須補;長生新學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處尋?

毛澤東的父親毛順生是一位嚴厲的人。毛澤東在和美國記者斯諾談話中有過這樣一段回憶:“我剛識了幾個字,父親就讓我開始給家裡記賬,他要我學珠算。既然我父親堅持,我就在晚上記起賬來。他是一個嚴格的‘監工’,看不得我閒著,如果沒有賬記,就叫我去做農活。他性情暴躁,常常打我和兩個弟弟……”

毛澤東學會了記賬和雙手打算盤後,1910年秋天,毛順生讓他到湘潭一家米店去學徒。然而,毛澤東的志趣不在經商,他渴望到湘鄉縣東山高等學堂去讀書。毛澤東深知父親的倔強脾氣,光靠自己的力量是難以說服的,又不能犯上忤逆去鬥嘴,於是聯繫塾師兼族兄的毛宇居以及外婆家的人一道力勸毛順生送子去讀書,別耽誤了毛澤東的前程,毛順生終於同意了。這天早晨,毛澤東即將告別父母到東山學堂去求學。送行的除父母外,還有弟弟毛澤民、毛澤覃、老師毛宇居等人。一向嚴苛的父親也流下了熱淚。後來毛澤東還是承認,“老頭兒是個克勤克儉的人,他的嚴厲態度對我也有好處,這就使我幹活勤快些……”

1919年在母親病逝一個月後,毛澤東把悲傷且操勞過度的父親接到長沙休養、散心,三兄弟陪同父親在長沙照相館合影留念。毛澤東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孝心。

1920年1月23日,毛順生因患傷寒也離世了,享年50歲。這時毛澤東帶領驅張(軍閥張敬堯)代表團正在北京請願,他沉痛地對楊開慧唏噓道:“我真是個不孝之人,一誤再誤,不但未能趕上為母親送葬,而且澤民來信,家父也不幸最近逝世,我卻去不了韶山沖……”

毛澤東離開韶山32年後,1959年6月25日,毛澤東懷著對家鄉故土和安息在九泉之下父母的懷念之情,回到了韶山。翌日清晨,在沒有行程安排的情況下,毛澤東獨自一人快步朝著故居對面的南竹皂走去,等聞訊的人趕來時,他已來到了父母的墳前,用手摺下一束松枝放在墳頂上,雙手合攏虔誠地三鞠躬,輕輕念道:“父親,母親,我看望你倆來了!前人辛苦,後人享福。下次再來看你們!”返回的路上他對陪同的公安部長羅瑞卿說:“我們共產黨人不講迷信,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長,不能忘。”這時早已以身許國的領袖,應該是無限懷念父母在家的日子,感念父母的養育和教誨之恩。

◆1919年11月,毛澤東同父親毛順生(左二)、堂伯父毛福生(右二)、弟弟毛澤覃在長沙合影。

與嚴厲暴躁的父親不同,毛澤東母親文七妹則是一個心地善良、性情溫和的女人。對周圍的人,無論遠近親疏,文七妹都是真誠相待,從不欺心,對窮人樂善好施,以禮相待,對丈夫過分的節儉和嚴苛以及性情上的暴躁與專制,她大都是選擇忍耐。正因為這些美德,毛澤東對母親格外孝順和敬愛。他曾玩笑地說,他家分“父黨”和“母黨”,他是“母黨”的人。

1919年春天,毛澤東經恩師楊昌濟介紹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當得知母親“病勢危重,不得不趕回服侍”。到了長沙後,他叫弟弟毛澤民將母親接出來,送到長沙診治。那時交通不便,從偏僻的山溝裡到省城診病,那是很不容易的事,足見毛澤東對母親至孝至極。到了長沙後,毛澤東“親侍湯藥,未嘗廢離”。期間,兄弟三人擁著從未出過遠門的文七妹進了一家照相館,給母親留下了一生中唯一與三個兒子的合影。或許,毛澤東預料母親的病已是迴天無力,留下遺容以慰日後思念之苦。

◆1919 年春,毛澤東與母親文氏、弟弟毛澤民(左二)、毛澤覃在長沙合影。

1919年10月5日,文七妹在上屋場病逝,終年53歲。在外的毛澤東驚聞噩耗立馬星夜兼程趕回韶山村,母親已入土兩天了,未能見上最後一面。大弟毛澤民告訴他,母親臨終時還在呼喚他的名字。毛澤東聽後,心如刀絞,悲痛欲絕。子欲養而親不待,中秋月圓人不圓。面對孤燈,毛澤東跪守慈母靈位前,以淚和墨,寫下了他一生中最長的詩作《祭母文》(97句)。飽含深情地追述了母親一生的辛勞和美德,至孝至愛之心溢於言表。還作了兩副輓聯,其一為“疾革尚呼兒,無限關懷,萬端遺恨皆須補;長生新學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處尋?”在母親的影響下,使幼時毛澤東形成的樸素慈悲情懷,昇華為對人民的愛,對民族的愛和為窮苦人謀幸福的思想。

“百善孝為先”,毛澤東真正做到了。

編輯|侯夢瑋
責編|王媛媛
編審|項東民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本號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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