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虛擬男友後,我成了寶貝兒姐姐

交往虛擬男友後,我成了寶貝兒姐姐

第一天的他

第一分鐘就看出我沒有談過戀愛

首先,我必須說,現在虛擬的男朋友並不好找。

在各個購物平臺兜轉了一圈,我找到了一些提供聊天服務的店鋪。明碼標價,服務的類型有文字、語音條、語音聊天、遊戲陪玩等很多形式,服務者的類型也有著很明確的等級:普通、金牌、鎮店、首席等,甚至還有盲盒版。價格從一個小時20塊錢到100塊錢不等。越普通的類型,越便宜;越花裡胡哨的,越昂貴。

在詢問店鋪客服之後,我得知他們已不再提供虛擬戀人的服務,只有純聊天。我有點失望,現實中,我還有可以聊天的朋友;但能假裝我男朋友的人,只能從網上找。

後來,我去微博、小紅書等社交平臺上試了試,等了一整天,終於幸運地得到了陌生人的搭話。

第一個找我自薦的他,簡稱小A,是一個喜歡用小企鵝表情包的人。

他的開場白很簡單直接,“你喜歡我叫你什麼?”

我並不想透露真實的姓名,便誠心讓他推薦。他興奮地告訴我,可以叫寶寶、寶貝、姐姐或者妹妹。

我仔細想了一下,作為獨生子女的這24年裡,我能聽到用這幾個詞稱呼我的次數,幾乎為零。最終,我選擇了“姐姐”這個稱呼,因為我強烈地感受到:對面這個人,年齡也許要比我小不少。

他馬上開始了自顧自的粘人男友模式,每一句話,開頭必須先叫一聲“姐姐”,再以小企鵝表情包收尾。問的問題,不外乎:我在做什麼、我開心嗎、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雖然問的問題很簡單,但他在整個白天,隔一會兒就會問我一下、聊一會兒、然後再離開,並且告訴我:他一會兒還會回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親切地提醒我該吃飯了,要吃好一點。晚上快到睡點的時候,他說:“姐姐要早點休息哦,熬夜對身體不好。”

被親暱地叫“姐姐”已經是一件很罕見的事;而被另一個人關心一整天,是一件更罕見的事。在這個過程中,儘管他頻頻發射的小企鵝表情包簡直幼稚至極,我卻從那些簡單的問句中久違地感受到和異性交流的實感,有一些興奮。

我把這樣的心情分享給他,他回覆,“我猜姐姐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被說中的心情有一點奇怪,這句話好像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現實。是的,那些戀人之間似乎正常的交談話語與語氣,對於我這個母胎單身來說,卻非常新奇。

興致突然消失,我不想再維持這樣的戀人扮演遊戲;對他那些小企鵝表情包和“姐姐”這個稱呼,我也忍夠了。

他告訴我,這其實是他的第一單,是他第一次做虛擬男友。脫離了虛擬戀人身份的小A,語氣一下子變得沉穩很多。對於自己“假男友”業務能力的自信,來源於他自認為嘴甜的品性,以及曾經點過一次虛擬女友的經歷。

“當時那位虛擬女友,就是這麼和我聊天的。”

聊著聊著,故事走向非常俗套的現實主義。我們開始聊真實生活都在做什麼:他最近正在忙於寫畢業論文;而我,在為一份新工作發愁。那為期一天的充斥著“姐姐”稱呼的虛幻世界,最終消失了。

最後,我付給了他約定好的20塊錢,他說:“謝謝姐姐,歡迎再找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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