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治癒”在看你!

看,“治癒”在看你!

2023年10月,兩個相擁的“透明巨人”悄然出現在上海BFC外灘金融中心的露臺。巨大的氣膜外殼既雄偉又輕盈,而跳動在其中的紅色“心臟”彷彿透露著什麼情緒,訴說著某種關係。這個引來眾人關注、駐足的巨型裝置藝術,正是青年藝術家Tyler田“城市治癒計劃”的標誌形象,也是他為COSMO的地面活動量身打造的裝置藝術。

他曾多次完成這樣的巨型氣膜裝置作品:或是夜色中才會憑空出現在潺潺流水上的浮橋、或是依在欄杆上游走的魚群水族、或是靜靜臥在廣場的沉睡巨人,或是蹲坐在高空俯瞰車水馬龍的空靈神明……“城市治癒計劃”的作品以不同形態陸續出現在杭州、重慶、福州、紹興等城市,潮人們拍照打卡,路人們駐足思量。

“治癒之於你我,不僅可以恢復個體的快樂,也是促進個人和社會健康的必要步驟。”Tyler田這一溫暖的創作理念與COSMO主張的時代正能量、社會溫暖不謀而合,因此成為今年多次合作的對象。

多年從事漫畫、插畫以及裝置藝術等創作,讓Tyler田積累了一些固定的支持者,他們稱他為“治癒藝術家”。而對治癒這個概念,他有著自己的思索和探究:


時尚COSMO對話Tyler田 

治癒是什麼,我也是在尋找中,偶然窺見答案。
毫無疑問,治癒這個詞彙在網絡上開始流行,部分人因為現實的壓力變得EMO。但我沒有刻意營造過治癒風格藝術家的人設,只是希望在作品中傳遞正面的情緒。畢竟,表達情緒真是一件挺難的事兒。
很多樂於或者善於表達正面情緒的大藝術家,他們的底層邏輯多少有些悲傷的色彩。我不想這樣,我希望所有人活得更快樂一點、更舒服一點。

Tyler田 

可能在部分人心裡,因為一些不如意,短暫認為世界挺“差勁”的。連我偶爾也會萌生這樣的想法,在這個階段中,會刻意的做一些誇張地笑容、誇張地動作,來維持自己的表面樂觀。
這時就需要一些外力來改變情緒,也是我一直願意在虛擬藝術盛行的時代,堅持塑造大型實體藝術的原因之一。二者的區別如同實體書與電子書。我沉迷於製作的過程,而缺乏“過程”的作品顯然是不夠完整的。
Tyler田為《時尚COSMO》美容大獎創作的概念海報 
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是我在重慶為一件藝術品做搭建。一位川美的研究生偶然路過,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幫忙拍了幾張照片。我依然記得,那天很累、很熱,40度的高溫下彷彿人都被灼傷了,我的合夥人剛剛抱怨完:“阿田,咱們以後別難為自己了行不行。”話音剛落,這個學生就突然走了過來:“拍了幾張照片,還不錯,我發你微信啊!”
帶著戲劇色彩的情節,我在陌生人的微信對話框裡,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到自己。照片裡的人,就像是一位苦行僧,他在努力地衝破束縛,努力完成自己對美好信念的傳播。哪怕不夠體面,不夠光鮮。
自此,我開始相信:每一次作品的誕生,都是一次治癒的過程。
這次“交疊”的藝術品搭建時,現場有很多搭建工人,起初他們並不願意搭理我們。在多次尋求幫助無果後,我只能和我團隊一起,一共兩個人,抬著幾十斤重的材料跑上跑下。
但是當作品亮起來的一瞬,現場所有工人都停下手頭工作去看“它”,那一刻我的幸福感溢於言表。後來還有工人大哥主動來和我說:“小夥子,我就在這,你需要幫忙就喊我們啊。”
或許,當作品完成的瞬間,美好信念地傳遞就已經完成了。

初學者的無畏,讓我堅信:藝術哪來什麼門檻?也許晦澀難懂更值錢,在美術館裡更值錢,被裱上精美畫框放在保險櫃裡更值錢。但我永遠記得,第一次畫“風”的心境。我只是希望把風的美好,濃縮在相框裡。
我也希望我的作品旁邊,永遠不需要出現大篇幅的描述才能被解讀。就像蔡國強老師的天梯,他就說了一句這是為他奶奶而做的,我一下就懂了。1000字的解讀怎及直擊人心的衝擊,縱然人們的理解不同。
蔡國強煙花藝術作品《天梯》 
拿這張海報說,有人覺得“它”很悲傷,彷彿趴在地上哭泣一般。有人覺得“它”很溫暖、彷彿在微笑,庇佑藏匿在它身下的花草,為世界遮風擋雨。
治癒的本意不是營造虛假美好。在不給別人製造困擾的前提下,真實、大膽地釋放情緒和觀點才是我想傳遞的治癒。

我有過近乎崩潰的狀態。那段時間不僅封閉了自己,拒絕交流、抗拒與外界建立聯繫。直至今年,我才開始轉變。
每次創造、設計、搭建作品的過程,勢必要與人交流,而且是不斷、反覆交流。有時候一個概念,你要講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給不同的人:合夥人、搭建工人、媒體等等。
我在創造“治癒”的過程,也是“治癒”在修正我的過程。從主觀意識上不想溝通,到厭倦重複地講述……現在,我甚至開始嘗試從I人的狀態裡去往E人的狀態。我也可以像“快樂小狗”一樣與人交流、發洩情緒,表達我的快樂與沮喪。
曾經,我羞於表達情緒、與人爭執;現在我樂於去解決矛盾,甚至直面爭吵。

Tyler田 

人生的這堂課裡,治癒猶如註腳。
上初中時,我不幸經歷了一場由老師發起的校園霸凌。被排擠、被孤立,直到被“流放”到一個角落裡。挨著垃圾桶、靠著窗,我以為初中三年都會這樣過了。直到一位老師出現。

Tyler田的畫作照片《外孫想你了》 


Tyler田的畫作照片《陽臺的水族館》 

那個年代還沒有高級、漂亮的保溫杯,我每天上學帶著一個雙層玻璃杯喝水。有一天被一個同學碰掉了,外面那層玻璃碎了,但裡面依然完好。當時覺得那個杯子很像我。於是,我擰開在裡面放了一張紙條,將這個小小“藝術品”放在窗邊。
後來,學校新來了一名化學老師,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大抵是她看到我塞紙條的動作,放學後,她也塞了一張紙條進去。時間流逝,具體的內容我已經忘記。但是她鼓勵的眼神,至今難忘。
也許從那時起,“治癒”的種子已經悄悄埋下。
明年,我也想回到家鄉,做一名播種人。


去新成立的藝術聚集地——鋼美術館,做一場屬於我的治癒主題的展覽。就在遼寧這座工業之城,我想告訴大家,東北是個極具包容的城市。它不僅擁有一件熱情、仗義、人情味的外衣,覆蓋著整個東三省,它更有著無處不在的治癒。


編輯:蘭昕雨
視頻剪輯&後期:璐穎
新媒體美編:許月明
新媒體排版:Yuri、蘭昕雨
圖片來源:受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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