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卡1萬多,上課都要搶!這項運動憑什麼在杭州火了?

今年是海月在杭州做瑜伽教練的第10年,之前她在上海的一家瑜伽館工作,後因和館主理念不同離開了上海。她清楚記得自己剛來杭州時,花了一個半月才在濱江一家健身房找到了瑜伽教練的工作。而現在,她的教練朋友也在杭州開起了瑜伽館,她本人成了館裡的明星教練。

據《2021中國瑜伽行業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全國有大大小小瑜伽場館42350家,相比5年前增長近2倍,大部分在一二線城市,其中杭州有688家。僅在杭州城西銀泰,目前就有6家瑜伽館。

10年前靠送 10年後靠搶

“當時杭州瑜伽或普拉提的專項館不多,工作不太好找,一些健身房為了拉客人辦卡開闢了一些新項目,瑜伽就是其中一個。”海月回憶,10年前自己每天排課不多,一天最多兩節,每次一小時,基本都是10多個人的大課,上一些基礎瑜伽、肩頸瑜伽等,有些學員的課還是辦卡贈送的。

那時在健身房教瑜伽,海月每個月底薪3000多元,加上提成等,一個月收入在5000多元。現在海月的收入提高到了每月2萬元左右,她工作的瑜伽館,是她同事開的,對方也是瑜伽教練。館不算特別大,400多平方米,有一大兩小三間教室,還設置了茶歇區和洗浴室,館內聘請了四位教練,課程包括哈他瑜伽、阿斯湯加瑜伽、流瑜伽、陰瑜伽等等。


梵音的創始人饒秋昱2000年開始練瑜伽時,學的就是阿斯湯加瑜伽,體式內容相當具備挑戰性,需要有一定體能才能完成,更適合年輕人。

“總有一個是你的菜。”海月說。因為開在寫字樓裡,學員大多都是附近企業的員工,也有些是朋友介紹後慕名而來的。和10年前被當成訓練後的“甜點”不同,學員們對她很認可,每次排課一出,名額馬上被搶光,曾有學員說,海月的課拼的其實是手速。

10年愛好者準備開瑜伽館

和海月不同,梁軍的夢想就是開一家自己的瑜伽館。她是資深的旅遊從業者,練習瑜伽10多年,從外表絲毫看不出如今已經49歲了。對她來說,瑜伽已經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除了讓我體態變得更好外,感覺自己精氣神都在發生著改變,經常有客戶悄悄來問是怎麼做到狀態這麼好的。”通常梁軍會把他們都介紹給自己的瑜伽教練,這些年下來,少說已經有幾十個了。

從練習瑜伽以來,梁軍形成了一個習慣,觀察別人體態的習慣,走路姿勢對不對,身體有沒有損傷,只要看到有人身體有問題就特別想幫他們改善一下,“我先生、孩子和鄰居目前是我的重點關注對象,我在幫他們調整改善體態問題,例如高低肩和脊柱側彎、腰椎間盤突出等等,給他們量身定製一些合適的動作,目前看來效果不錯。”開館的念頭由此產生。

憑著對瑜伽的熱愛,梁軍開始更系統地學習,她發現近幾年開始流行的和瑜伽有一定結合的普拉提在改善和療愈身體功效方面更顯著,於是趁空當去上海找了心儀的導師,系統學習並集訓了半年多,考出了教練資格證書,正式有了執教的資格。因為不能隨時去瑜伽館練習,梁軍在家裡購置了普拉提核心床,保證自己每天能有兩小時的鍛鍊時間。


今年以來,梁軍的旅遊生意又變得非常忙碌,但她想開一家瑜伽館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而且打算四五月就開始行動,“現在市場上有些瑜伽教練是獨立個體,他們不開館,做上門私教,但對我而言,我開瑜伽館主要不是為了賺錢,更希望有一個舒適自在的空間,讓更多愛好者聚在一起,能在我的館中練出理想形體,改善身體排列。

對於開館,梁軍並沒有太大心理壓力,“客源問題完全不擔心,好多經營方面的問題想邊開邊摸索,能賺錢當然最好,更多是想實現自己的一個夢想。

不建議貿然入坑

前年桂圓毅然辭去了互聯網大廠的工作,在西湖科技園附近開出了自己的瑜伽館,完成了從愛好者到教練再到館主的身份轉變。

桂圓的瑜伽館面積不大,200平方米不到,用她的話來說是“小而美”。桂圓的客戶總共百來個,都是附近公司的員工,以IT、生物科研行業的女性居多。

桂圓說自己從一個打工人變成了創業者,遇到了各種問題,開館快兩年賺得並不多,“主要開銷就是場地租金,一年10多萬元,交完後略有剩餘,其實還不如在大廠上班的工資高,但我每天的狀態很好,精神頭也很足。


對此,同樣是愛好者轉型創業者的A.T YOGA創始人楊泮華深以為然。自13年前接觸阿斯湯加瑜伽並深度“入坑”後,她常年每天五六點就起床練習阿斯湯加,朋友看她如此堅持,就經常“慫恿”她不如自己開一家。衝動之下,楊泮華的第一間瑜伽館在運河天地開了出來,之後又在天目裡開出第二家。

相比桂圓,楊泮華的開店成本則大了很多。以天目裡館為例,場館面積600平方米左右,一年的房租就上百萬元;她還聘請了10多位瑜伽老師,基本都是業內小有名氣的教練,其中也包括專門從當時還沒倒閉的上海梵音高薪挖過來的。

儘管一切看起來美好,但楊泮華說自己的瑜伽館目前仍處於虧損狀態,再三考量之後,她關掉了運河館,也順應市場做了一些調整,比如雖然館內提供私教課,單次收費也不低,但她更推薦學員上團課或者小班課,讓教練每次課都能服務更多的學員。

有位在大廠工作的學員曾找楊泮華袒露,自己也想在家附近開一家小小的瑜伽館,楊泮華幫她分析了市場情況後,這位學員最終打消了開館的念頭:“瑜伽行業的入門門檻雖然低,但沒有經營和管理能力的人真的不建議入坑,因為虧不起。”


最近連開了21年的知名瑜伽館梵音也倒閉了。

瑜伽館是城市人的“避風港”

瑜伽的魅力和功用就在於修身養性。雨絲從事的是互聯網行業,每週忙到只能見縫插針地上課,她主練陰瑜伽和流瑜伽。前者強調長時間保持靜止姿勢,拉伸肌肉,緩解身體緊張和壓力,後者更注重姿勢的連貫和快速流動,增強肌肉力量和心肺功能,每次做完後她都能感覺到身心的愉悅。

琴芳小時候就在電視屏幕前看過張蕙蘭練瑜伽,“當時只覺得新鮮,也年輕,沒有各種煩惱。”沒想到,成為母親後,她也開始接觸瑜伽,一練就是四年多。


早上8點,送完孩子上學,琴芳就會鑽進附近的一間瑜伽館。她常常在這個時間上空中瑜伽課,結束後回家打掃衛生、準備午飯,每週有四五天都這樣安排。


她剛開始接觸瑜伽,是從最基本的哈他瑜伽入門。哈他瑜伽主要練習控制呼吸和體位姿勢,一堂課從最初的呼吸進入,再到體式的練習,最後是冥想,全程75分鐘左右。結束後,她形容自己“整個人就像乾癟的氣球一下又充足了氣,有了勁兒。”


前不久,曉風花1萬多元續費了瑜伽工作室的年卡,包含10節普拉提私教課。最讓曉風感到舒心的還是上課的體驗。“好老師靠自己的專業和理念來獲得認可,關鍵的一點是,跟著好的老師,你會感受到她身上的能量。”

瑜伽和時尚掛鉤

誕生了一個超越阿迪的品牌

在完成萬元續費後,曉風領到了一條價值千元的lululemon瑜伽褲。這是杭州很多高端瑜伽館的標準動作。


一條瑜伽褲賣到上千元,這個號稱“瑜伽褲中的愛馬仕”的運動品牌,僅花了20多年,就把售賣點從加拿大的一間社區瑜伽工作室搬到全球各大熱門城市的一線商圈,去年市值超過了阿迪達斯,僅次於耐克。


lululemon的火爆出圈,也證明如今瑜伽已成為一種時尚的生活方式。曉風在上團課時發現,全場包括老師在內的7個人,每個人都穿著不同顏色的lululemon,“愛上lululemon就像集郵一樣,總想收集新的顏色。其實顏色是lululemon的設計亮點之一,很洋氣也很好搭配。”

瑜伽褲的時尚化,也進一步帶動了更多的人關注瑜伽這項運動。就像lululemon的創始人Wilson指出的,自己的理想顧客畫像是這樣的:“一位年齡在32歲、年收入為10萬美元的單身女性,她有自己的公寓,愛運動、愛時尚,每天會花上一個半小時進行鍛鍊。


信息諮詢服務商“中國報告大廳”發佈的瑜伽行業數據統計顯示,這些年我國瑜伽鍛鍊人數規模保持著穩定增長,2023年將達到1250萬人,這個數字將是2009年的3倍多。練習瑜伽的主力是26-35歲的年輕人,佔比54.7%。另外,瑜伽愛好者都是中產階層,月收入超過1萬元的練習者佔比41%。

  橙柿互動·都市快報記者 熊文媛  儲帆 

Scroll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