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這裡的“春”一般指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
春分之後,北半球開始晝長夜短,意味著桃紅柳綠、草長鶯飛的春天正式到來。相較於寒冷肅殺、萬物閉藏的冬季,春天生機勃勃、充滿希望。因此,古往今來,人們往往更青睞春天,很多重要的事,都安排在春天裡。
關於春日的文化,也充滿了溫暖的色調。
春日,寫在字裡行間
春遊,是一項老少皆宜、各個階層都十分喜愛的節令習俗。
《春遊晚歸圖》。來源/故宮博物院
《詩經》中“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描寫的是當時鄭國都邑東門外迎春郊遊、男女聚會戀愛的熱鬧場景。但彼時的春遊屬於民間祭祀活動範疇,順帶瀏覽春光。
唐代以後,春日踏青之風逐漸盛行,目的也迴歸到愉悅身心、盪滌胸臆的功能上來。詩人白居易就很懂得這方面的快樂,他在《春遊》一詩裡寫道:“逢春不遊樂,但恐是痴人。”在他看來,面對大好春色卻視而不見地宅在家裡,簡直是不懂生活。
宋人在這方面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武林舊事》載,西湖邊上春遊的人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湖面上的畫舫船隻鱗次櫛比,都沒有行船的空間。再去看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更是直觀展示了當時人們春遊活動之豐富、形勢之浩大。
(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局部),現藏故宮博物院
尋常百姓玩的是個熱鬧,文人則圖的是品味。他們用文字記錄古人春遊的盛況,成為中華民族兩千年來關於春天的歷史記憶。有“天下第一行書”之稱的《蘭亭序》,就是在一次春遊中產生的。
有的名為寫詩,實則寫史。同樣的春景,因其個人境遇不同和國家的興衰,給人的感受也迥然而異,有的給人以希望,有的則讓人絕望。公元757年3月,杜甫在投奔唐肅宗的路上,被安祿山叛軍所虜,押送到已經淪陷的長安。儘管彼時已是陽春三月,但看著昔日雄壯的京城完全被毀,他筆下的春天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後來,當他住到成都草堂,生活比較平穩安逸時,春天則是另一番模樣:“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山水圖(春遊)》。作者/(明)唐寅(傳),來源/印第安納波利斯藝術博物館
當然,在更多的詩人筆下,春天是“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杜牧《江南春》),是“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朱熹《春日》),這些文字穿越千年來到我們面前,讀來讓人感覺大好春光如在眼前,這既是文化上的傳承,也是古人和今人在面對美好春光時共同的情感共鳴。而春日裡的另一項重要活動——祭祀,同樣因為這種代代相傳的情感,成為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共同歷史記憶。
春祭,藏在細節之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春祭可是其中的重頭戲。
春祭分好多種。立春作為四季之首,主要祭祀春神。周天子在立春前三天齋戒。立春之日,他親率大臣及諸侯到東郊迎春,祭祀東方天帝太昊與春天之神芒神,同時行“籍田”之禮,倡導農事。
春分則是祭日神,即古人所說的“春分祭日,秋分祭月”。春分祭日,同樣始於周代。山東榮成的成山頭在古時被認為是日神所居之地。姜太公助周武王平商定天下後,曾在此修日主祠。秦始皇兩次駕臨成山頭,在這裡修建行宮(後改為始皇廟),設立“日主祠”,祭拜日主。後來,歷代帝王都在此設立祭祀太陽的壇廟。直到明清兩代,祭拜太陽的地方才改為北京東部的朝日壇。
春分祭日,相較立春儀式感更重。比如祭祀春神時,天子只是派遣大臣執行迎春典禮,以酒、脯、棗、慄作為祭祀用品,還沒用上牲幣。而在春分祭日時,規格就提升了。以清代為例,設有專門祭祀朝日壇的機構,祭祀前,內務府需要送一隻活鹿到犧牲所,祭品中牛羊豬一樣不缺。皇帝不光親自參與,還在祭祀前兩日齋戒。陪同祭祀的官員也都在自己家裡齋戒二日。內閣負責撰寫儀式上皇帝的講話。祭祀的流程也更復雜,分別迎神、奠玉帛、初獻、亞獻、終獻、賜福胙等9個儀程。
與官方的莊重肅穆相比,民間的祭祀則更活潑,充滿生活氣息。民間將春分前後的日子叫春社日。民間藉此祭祀土地神。今天全國各地的土地神廟,大多緣於古人春分祭祀。土地神守護著一方土地,也護佑著這方土地的百姓。因此,每到春社日,鄰里鄉親便會集結起來,殺牛宰羊獻祭酒,舉行儀式祭社神。唐詩“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中所描述的,就是江西鉛山鵝湖山春祭時,家家酣醉的場面。
詩中的“酒”,在當時叫“春酒”,也叫“春釀”。夏耘、秋收、冬藏、春出酒,是古人依據四時節氣區分的釀酒階段。
《山水高士圖》。作者/(當代)傅抱石
在酒城瀘州,自古就有春釀的習俗:瀘州各作坊主,無論官傢俬家,亦不分規模大小,都不約而同選擇在農曆二月初二這一天舉行春釀封藏儀式。2008年,瀘州老窖在傳統習俗和儀式的基礎上創新舉辦封藏大典,至今已連續16年,大典儀式上,匠人們將春釀原酒入洞封藏,靜候歲月啟封。
這既體現了中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中國傳統文化精髓,也表達了瀘州老窖釀酒人對天地自然的敬畏,對農耕傳統、自然釀造的虔誠和堅守。
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堅守,也是對中國白酒文化之根的守護。
1573國寶窖池群
守護,緣於初心匠心
1573年,瀘州武舉人舒承宗,自陝西略陽卸甲歸來,選址城南營溝頭,創辦了“舒聚源”作坊。在此之後,他連同古老釀酒作坊一起,將瀘州的酒業推向興盛。
歷史上,中國誕生過不止瀘州老窖一家名酒,但不少因為歷史或社會變動的原因,導致其最為寶貴的釀造技藝失傳。瀘州得益於得天獨厚的地理和文化環境,自舒承宗建成國寶窖池後,從未易址且絕無停歇,至今已連續使用450年;瀘州老窖酒傳統釀製技藝也通過師徒相承一直傳承24代到今天。“活窖池”“活技藝”構成了瀘州老窖的“活態雙國寶”。
瀘州老窖的“活態雙國寶”
在強調效率的工業時代,傳承了數百年、經過數十代人總結形成的傳統釀造技藝,似乎顯得格格不入。但對白酒釀造來說,真正的好酒很多是通過純手工釀製而成。很多釀製生產的環節,至今無法完全用機械替代,釀酒人在長期生產實踐中積累下來的經驗,通過口傳心授的方式進行一代代的傳承,並在此基礎上不斷追求創新,讓老窖池與非遺技藝相互成就,綿延至今。就這樣,口口相傳的釀造技藝以老窖池為載體,經過不斷改良傳承至今,浸透了光陰的力量,成就了瀘州老窖當之無愧的“濃香鼻祖”。
時間可以釀造經典,也可能讓傳統被遺忘。面對數百年的老窖池群和傳承至今的釀造技藝,讓後人自覺傳承和保護雙國寶文化遺產,是瀘州老窖舉辦封藏大典的深層現實意義。而白酒傳統釀製技藝保護和傳承的好壞,將直接決定著產業發展的未來。瀘州地區自古就有“祭拜先賢、感恩祈福”“燒頭香,喝春酒”等傳統習俗,新中國成立後也還在釀酒車間舉辦拜師儀式,但這些碎片化傳承所產生的影響力是遠遠不夠的。為此,2008年,瀘州老窖將傳統酒禮、酒俗中的祭祀先賢、拜師傳承、封藏春酒等禮制進行集中還原、整合並創新發揚,在行業中首創封藏大典,一舉成為行業文化表達的風向標。
2018年瀘州老窖·國窖1573封藏大典在北京太廟舉行
其中,祭祖是虔心以敬,告慰先人,感恩天地;拜師是循“尊師重道”之傳統,將中國白酒“拜師學藝”的傳承方式尊以禮制;封藏則是將當年新釀的國窖1573春釀原酒入洞封藏,堅守農耕傳統,自然釀造。
從這一點上看,瀘州老窖的封藏大典,是為了緬懷先祖、承前繼後,使中國傳統白酒文化通過創新的文化形式代代相傳。宏觀來說,這種儀式更像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綿延至今的縮影,我們正是在對自身歷史的傳承中,保持了生活習慣、生產方式、風土人情、語言文字和思想道德的獨立性和完整性,能夠在現代社會上擁有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能力。
3月23日,閏二月初二,瀘州全城飄香,酒為邀,2023瀘州老窖·國窖1573封藏大典即將開啟。我們將見證瀘州老窖這家傳統民族企業“謁祖尋根,慎終追遠”的虔誠態度,也將見證他們對白酒這一民族產業的強烈擔當和積極追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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