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維米爾有史以來最大個展,你不能錯過!

VERMEER

RIJKSMUSEUM

約翰內斯·維米爾《倒牛奶的女僕》(The Milkmaid,局部),布面油畫,45.5×41cm,約1657-1658年,荷蘭國立博物館藏

在全球範圍內,如果只選一場2023年開年最值得期待的展覽,荷蘭國立博物館(Rijksmuseum)舉辦的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個展當之無愧。本次展覽有哪些高光之處?這位荷蘭黃金時代的藝術大師究竟有何魅力?今天,時尚芭莎藝術帶你瞭解。

01

規模空前

2月10日,阿姆斯特丹仍然寒冬蕭瑟,能源危機讓歐洲藝術機構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儘管如此,在荷蘭國立博物館,維米爾有史以來最大展覽在這一天拉開帷幕,讓人們在藝術中迎來春天,重燃生活的熱情。


此次展覽共集結藝術家35件傳世作品中的28件,比荷蘭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Mauritshuis)於1996年舉辦的維米爾最大個展還多出五幅,規模空前。


維米爾《A Lady Writing》,布面油畫,45×39.9cm,約1665年,華盛頓國家美術館藏

維米爾《A lady seated at a virginal》,布面油畫,51.5×45.5cm,約1670–1672年,英國國家美術館藏

維米爾《A Lady Standing at a Virginal》,布面油畫,51.7×45.2cm,約1670-1672年,英國國家美術館藏

其中,荷蘭國立博物館共擁有四件維米爾藏品。這也意味著有24件作品是從世界各地的藝術場館借來。它們來自紐約、倫敦、柏林、東京等全球最頂尖的博物館,包括盧浮宮、大都會博物館、華盛頓國家美術館等。


維米爾《Allegory of Faith》,布面油畫,114.3×88.9cm,約1670-1672年,大都會博物館

經過多年籌備,展覽的舉辦實屬不易。一方面,對於借展機構而言,維米爾的作品都是自家門面,不會輕易借出。


比如來自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在2014年閉館翻新時曾在日本、美國和意大利巡展,此後再未“離家”。另一件代表作是來自德累斯頓古代藝術大師畫廊的《窗邊讀信的女孩》,此次是其在修復之後的出國首秀。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布面油畫,44.5×39cm,約1665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藏

維米爾《窗邊讀信的女孩》(Girl Reading a Letter by an Open Window),布面油畫,83×64.5cm,1657-1659年,德累斯頓古代藝術大師畫廊(Gemäldegalerie Alte Meister)藏


另一方面,這些已有幾百年歷史的畫作十分“脆弱”,對運輸和存儲的要求極高,部分作品正是因為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才未能現身。再加上疫情期間的交通中斷,也讓籌備工作一度推動緩慢。


同時,這也是荷蘭國立博物館難得一見的維米爾展覽,原因可能是其更專注於如“一哥”般存在的倫勃朗——畢竟擁有《夜巡》(Night Watch)這件藏品。因此,這場大展非同尋常,正如有藝評家感嘆:“一生或許就這一次機會。

維米爾《Girl Interrupted in Her Music》,布面油畫,39.4×44.5cm,約1658-1661年,藏於弗裡克收藏館(Frick Collection)

維米爾《Woman holding a balance》,布面油畫,39.7×35.5cm,約1664年,大都會博物館

維米爾《Girl with a Red Hat》,木板油畫,23.2×18.1cm,約1669年,藏於華盛頓國家美術館
當然,如果你無法現場看展,也可以訪問博物館官方網站。數字化水平極高的荷蘭國立博物館發起了“走近維米爾(Closer To Johannes Vermeer)線上項目。觀者可以在英國演員“油炸叔”斯蒂芬·弗萊(Stephen Fry)充滿磁性的英音中,步入維米爾靜謐的畫中世界。

“走近維米爾”項目,官網鏈接👉https://www.rijksmuseum.nl/en/johannes-vermeer

02

神秘依舊

在英劇《神秘博士》中,有一個片段感人至深:梵·高(Vincent van Gogh)穿越到未來,參加自己的展覽,看到後人對其作品的欣賞與崇拜,紅了眼眶。如果維米爾也能穿越到今天,是否也會如此?



英劇《神秘博士》中的梵·高

與梵·高不同的是,維米爾曾歷經職業高光時刻,當過家鄉代爾夫特(Delft)當地藝術家協會會長。但因1672年荷法戰爭,他陷入財務危機,再加上家中有11個孩子,最終在債務累累中去世,年僅43歲。

此後近兩百年,他隱入歷史塵煙。其畫作一度被認為是由同時代畫家Pieter de Hooch所作,甚至被他人覆上新畫、抹去痕跡。直到19世紀下半葉,法國藝術史學家Théophile Thoré-Bürger才發現了這位偉大畫家的存在。

維米爾《Mistress and Maid》,布面油畫,90.2×78.4cm,約1666-1667年,藏於弗裡克收藏館

維米爾《Officer and Laughing Girl》,布面油畫,50.5×46cm,約1657年,藏於弗裡克收藏館


然而,維米爾始終是神秘的。關於其生活與創作的確切記載少之又少,藝術史學家們只能從吉光片羽中推斷、拼湊他的人生。這種氣質無疑與其畫作相契合——生活中一個個看似無意義、非必要、不起眼的瞬間被他記錄下來,以抵抗遺忘與被遺忘。

維米爾《倒牛奶的女僕》,布面油畫,45.5×41cm,約1657-1658年,荷蘭國立博物館藏

維米爾《The Little Street》,布面油畫,54.3×44cm,約1658年,荷蘭國立博物館藏

正因如此,其作品能讓人輕易共情。讀信、彈琴、醉酒、倒牛奶、戴項鍊……光從窗外透過,氛圍靜謐,無須解讀,只需默默觀看,一切皆明瞭。或許這也是當下舉辦維米爾展覽的意義所在:重拾日常

維米爾《Woman with a pearl necklace》,布面油畫,55×45cm,約1664年,藏於柏林國立博物館(Gemäldegalerie, 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

在展覽中,觀眾將對維米爾的創作有更全面的認知,但也會產生更多疑問。他師從何人、受誰影響、與誰來往,作品內容為何從大尺幅的歷史題材轉向日常場景,這些問題都沒有準確的答案。在30多年的職業生涯中,維米爾只完成了約40-45件畫作,且大部分尺寸不大。這些生平的“留白”給了人們更多的想象空間,平添神秘感。


維米爾《Diana and Her Companions》,布面油畫,98.5×105cm,約1653-1656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藏

維米爾《Christ in the house of Mary and Martha》,布面油畫,160×142cm,約1655年,蘇格蘭國家美術館藏

維米爾《Saint Praxedis》,布面油畫,101.6×83cm,約1655年,東京西方藝術國家美術館藏,畫作是否由維米爾創作仍存在爭議。


當然,神秘也帶來難題。因為維米爾很少給自己的作品簽名、標註日期,其部分作品真假問題爭議不斷。比如本次展出的《Girl with a Flute》,就在2022年被華盛頓國家美術館斷定為不是維米爾的作品,但荷蘭國立博物館則認為:“該作明顯出自維米爾之手。”真相究竟為何,仍未有定論。

維米爾《Girl with a Flute》,木板油畫,20×17.8cm,約1669-1675年,美國國家美術館藏

03

現代畫家

維米爾是一位偉大的現代畫家。”《衛報》評論人Jonathan Jones曾寫道。在他看來,維米爾於19世紀60年代在法國被髮掘,本身就屬於該國現代藝術史的一部分。這位荷蘭藝術大師對日常生活的關注啟發了印象派畫家,大大拓寬了具象畫的題材範圍。

維米爾《Lady writing with her maid》,布面油畫,71.1×58.4cm,約1670年,愛爾蘭國家美術館

雷諾阿(Pierre-Auguste Renoir)曾表示,《花邊女工》是盧浮宮最好的兩幅畫之一。而法國文豪普魯斯特則在《追憶似水年華》中將維米爾的《代爾夫特風景》(View of Delft)形容為“世界上最美畫作”。甚至還有藝評家認為該畫是第一幅印象派作品。

維米爾《花邊女工》(The Lacemaker),布面油畫,24×21cm,約1669-1671年,盧浮宮藏

維米爾《View of Delft》,布面油畫,96.5×117.5cm,約1660-1661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藏


這也得益於其對色彩的高超運用。相較於同時代畫家偏棕色暗沉的色調,維米爾使用的顏色豐富鮮豔,且更加通透。尤其是他對青金石(lapis lazuli)這一昂貴天然顏料的熟練使用,也是直到印象主義時期才得到系統性運用。


維米爾《The Glass of Wine》,布面油畫,67.7×79.6cm,約1658-1660年,藏於柏林國立博物館

不僅是偶像,維米爾更是許多現當代藝術家的靈感來源。作為維米爾“死忠粉”的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i)曾用超現實主義的手法,接連創作多件作品以示景仰之情。就連叛逆的班克斯(Banksy)也難逃維米爾的魅力,曾在街頭畫上《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同人圖”。


達利《The Ghost of Vermeer of Delft Which Can Be Used As a Table》,布面油畫,18.1×13.97cm,1934年

班克斯以《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為靈感的街頭塗鴉,2014年

此外,維米爾的畫作構圖也是一絕。他就像是一位具有超強把控力的導演,將鏡頭拉近或拉遠,對準畫面主角,營造一種私密、親近的氛圍,彷彿一幀幀文藝電影截圖。在《The Love Letter》中,他巧妙運用“錯視”(trompe-l'œil)原理,讓人彷彿就站在房間的角落,窺視著女主人與女僕的一舉一動。


維米爾The Love Letter》,布面油畫,44×38.5cm,約1669-1670年,荷蘭國立博物館藏

不過,維米爾構圖的精確性讓人一度懷疑他在“作弊”,即藉助了光學儀器。英國藝術家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在其著作《隱秘的知識》(Secret Knowledge)中指出,包括維米爾在內的許多文藝復興與巴洛克大師都使用了曲面鏡、暗箱、轉繪儀等早期攝影“黑科技”,在藝術界引起軒然大波。儘管如前文所言,並沒有確切證據證實這一點,但本書多少起到了祛魅的作用。


維米爾《Woman in blue reading a letter》,布面油畫,46.5×39cm,約1662-1663年,荷蘭國立博物館藏


伴隨著維米爾的諸多爭議,如同一個個隱藏的“彩蛋”,昭示著老大師們對現當代藝術家的持久影響和吸引力,也讓人看到繪畫這一古老形式的雋永生命力。“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而幾百年來,維米爾畫中的女孩仍站在窗前,沐浴在陽光中,專注地讀著遠方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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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維米爾作品圖均在本次展覽中呈現,你最喜歡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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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文  張劍蕾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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