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中的張國榮

他們眼中的張國榮

同途偶遇在這星球上,燃亮飄渺人生


|作者:孟星


2023年4月1日,是張國榮逝世20週年的日子,每一年的這一天,他的生前好友和“榮迷”們都會以各種方式來紀念這位傳奇巨星,當然今年也不會例外。


香港文化博物館將會在這一天舉辦“繼續寵愛・張國榮紀念展”;而由“哥哥”張國榮生前好友兼經紀人陳淑芬主辦的《繼續寵愛·二十年·音樂會》也會在這一天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行。


在北京,同樣也有很多關於“哥哥”的紀念活動。中國電影資料館藝術影院4月將特別推出“風繼續吹:張國榮作品回顧專題”,精選十部張國榮不同時期、不同類型的代表作,用電影紀念傳奇。


電影《尋夢環遊記》裡有一句很經典的臺詞:“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對於張國榮的家人朋友,和“榮迷”們來說,記憶本身就是一種意義,只要不曾忘記,彷彿他就還在身邊。


張國榮對你好,哪怕只是陌生人

曾經被張國榮溫暖過的人很多,有他的摯友,有他的歌迷影迷,還有很多不熟識的、哪怕只有擦肩而過的交集的人。


劉嘉玲當年因工作和張國榮結緣,兩人成為摯友,還一度住在樓上樓下成為鄰居,後來劉嘉玲遭逢困境,張國榮便買下兩棵桃樹,一棵給自己、一棵送給劉嘉玲。


張國榮2003年去世後,每逢他的生日9月12日,總會有圈內好友發文悼念,劉嘉玲也不例外。2011年的這一天,劉嘉玲發文表示對這位摯友的想念:“哥哥:想告訴你,每年過年我還是去你介紹的那家花圃定桃花,那桃花開的可漂亮了,miss u。”



· 每年過年,劉嘉玲都會發一張自己在桃花樹下的照片。

梅婷23歲的時候跟張國榮合作拍攝過一部電影叫做《紅色戀人》,彼時,梅婷還是一名新人演員,而張國榮的影響力已是巨星級別,這部電影讓兩人獲得國際大獎。當時梅婷去香港的時候沒有地方住,就住在張國榮家裡。張國榮帶她嘗香港美食,對她關懷備至。梅婷離開香港之前,張國榮送給她一整套自己演唱會的珍藏版碟片,令當時還並不走紅的新人梅婷感動不已。


作家秋微也和“哥哥”張國榮有過一段非常美好的小緣分。在一次採訪活動中,秋微負責接待張國榮,工作結束後,張國榮堅持要開車將秋微送回賓館門口,他說,香港男士一定要送走女士才能離開。這一切令秋微感到從未得到過的尊敬。她至今還珍藏張國榮當時送給她的小香水瓶,雖然香水早已揮發。


張國榮的人格魅力就體現在對任何人的關懷和尊重的細微之處。與其說,是懷念一個被無數人擁戴的巨星,不如說,是懷念一位遙遠但又親近的老朋友,雖然不見得熟識,但是卻那麼親切。


他的離去讓很多人遺憾不已


20年前的那一天,“哥哥”張國榮的突然離去,對很多人來說,都充滿了無盡的遺憾,有人甚至帶著很多愧疚。


經紀人陳淑芬與張國榮合作20年,兩人之間已經不僅僅是事業上的夥伴,更是已經成為好朋友。對於2003年的4月1日,陳淑芬非常遺憾,她說,如果時光能倒流,自己希望能夠回去。


每當提起這件事情,陳淑芳都哽咽淚流,稱自己對於張國榮非常愧疚。那時候的自己並不瞭解抑鬱症的後果會這麼嚴重,甚至在4月1日的前幾天,她還答應張國榮去成都養病,當時只是考慮到天氣太冷,最終也沒有去成,她甚至在想,如果當時應約一起去往成都,會不會避免這一場悲劇。


56歲的影后林青霞已淡出影壇多年,她在自己的文學作品《窗裡窗外》裡,林青霞提及老友張國榮,稱其是自己心中永遠的遺憾。林青霞在書中寫道,後悔當年沒來得及請醫生來救張國榮,當時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這件事,後來也是悔恨不已。 


· 《窗裡窗外》封面。

而對於導演爾冬升,這種遺憾和悔恨也經常縈繞在心頭。張國榮的最後一部電影是《異度空間》,是爾冬升導演的。


在這部影片中,哥哥飾演的是精神分裂的心理醫生羅佔,在影片中有一幕是羅佔跳樓的畫面。爾冬升說張國榮拍的時候,身上還綁著繩子,可是畏高的他還是很害怕,需要爾冬升抱著他才行。


當時的張國榮表現出很輕鬆,還安慰其他人,讓大家別緊張。可是當張國榮最終選擇跳樓結束生命的時候,爾冬升震驚了。那麼恐高的一個人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拍這部影片給他的暗示?所以後來,爾冬升都不再去看這部電影,就像留在心口的一道傷,無法癒合,也不想碰觸。


他們說“他是發光的”


有人說,張國榮的底色是“洞悉一切的天真”,他的表演亦如此。


曾與張國榮合作過經典之作《霸王別姬》的導演陳凱歌評價說: “像張國榮這樣的演員比較少見,他天賦的那一面能讓他輕鬆愉悅地去駕馭和理解人物,這個叫祖師爺賞飯吃,天生就會表演。”


而另一位對於張國榮的表演道路影響頗深的導演,是王家衛。王家衛跟張國榮合作過三次,張國榮唯一的一座金像影帝獎,正是通過王家衛導演的《阿飛正傳》獲得的。



王家衛談到張國榮的演技,曾說道:“張國榮代表了那個時代香港藝人的專業精神,他對自己的要求非常高。在拍攝《阿飛正傳》時,有一場張國榮和張曼玉的戲,裡面張國榮不露臉,只有腳步聲,但他依然在反覆練習,想要在腳步聲裡傳達出有戲的感覺。”而提到“哥哥”的獨特魅力,王家衛說:“本身這個人就是很亮,在拍戲現場的時候,他演戲的時候你就會感覺他的光自然而然地跑出來。”


在張國榮的表演生涯中,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角色,就是電影《紅色戀人》中的革命者靳。


當年在籌備這部電影時,葉大鷹導演對男主角的人選提出了兩點要求:首先是形象氣質上要有戰爭年代革命者的理想與堅定,其次可以說一口流利地道的英文。幾番溝通過後,最終確定是由張國榮出演。


進入《紅色戀人》劇組之後,為了增強角色的滄桑感,張國榮留起了長髮,蓄起了鬍鬚,再穿上劇組為他量身定製的長衫戲服,扮相一下子驚豔了坐在監視器前的葉大鷹導演。


不僅如此,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導演葉大鷹還不止一次為張國榮的演技和敬業精神所折服。“他經常演出來的感覺比我想象的場景會好很多,我經常會感嘆,他竟然還能演成這樣?”


張國榮似乎總是能把每一個角色演出自己獨特的味道,在這其中,體現的不僅僅是“演技”二字,同時也融入了他本身的氣質和傳奇性。


和哥哥張國榮有過交集和溫暖故事的人還有很多很多,就像那句歌詞唱的那樣:“能同途偶遇在這星球上,燃亮飄渺人生,我多麼夠運。”相信那些曾經被他溫暖過的人們,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懷念他,繼續被這束光亮永恆的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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