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乾爹”,香在日本

中國“乾爹”,香在日本
日本政府表示,將在3月下旬取消對來自中國的遊客要求登機前提供72小時核酸證明的要求。

同時,日本兩大航空公司日航和全日空也決定從3月下旬開始增加中日之間的航班數量。
● 日本宣佈將進一步放寬對中國入境的防疫措施

按照日方的計劃,從3月26日起,中日間每週單程航班次數增加至52架次,規模是早前的4倍。

很顯然,之前態度倨傲的日本也扛不住經濟下滑壓力,不斷釋放出歡迎中國遊客的友善信號,期待重振日本的旅遊經濟。

而在這些期待中國遊客的日本人中,有一群日本女生格外期待“中國爸爸”的歸來,因為她們的“爸爸活”生意,實在離不開多金的“中國爸爸”們。

“爸爸活”來自日語中的“パパカツ”,這其實是個組合詞“パパ+カツ ”,也就是爸爸+活動。

“爸爸”,只是日本女生對那些中年男人比較隱晦的稱呼。
● 2017年,日本編劇大神野島伸司創作的《爸爸活》電視劇播出,向世人揭示了“爸爸活”這一援助交際現象

“爸爸活”在中文裡的語境裡就很直接,就是“找乾爹”,令人浮想聯翩。

那為何如今不少日本女生,都想找個“中國爸爸”呢?

說起這個話題,就不得不提到眾所周知的日本“援交”文化。

早在上世紀40年代中期的日本,“援助交際”一詞已經出現。

那時的“援交”是指戰後一些家庭貧困的婦女不得不通過與異性交往,來換取對方的經濟幫助。

這種男女關係更類似於我們今天說的“包養”,男女雙方彼此都還有些感情存在。

可到了上世紀60年代,隨著意識開放的新生代日本女生出現,“援助交際”得以蔓延,金錢關係漸漸取代了感情,彼此走向各取所需。

上世紀80年代,日本甚至出現了“愛人銀行”機構,中介收取鉅額費用,為男性找尋合適的異性,導致各類性交易現象氾濫。
● 日本的“援助交際”逐漸演變為一種新的賣淫方式

1984年,日本政府不得不頒佈《賣春防止法》取締這類公司,但“援交”現象不僅沒有消除,反而逐漸向低齡化蔓延,甚至很多高中女生都加入了“援交”隊伍。

原因很簡單,日本泡沫經濟達到頂峰,整個社會都瀰漫著拜金主義的氣息。

年輕女孩看到人人都有名牌包,出入高檔場所,不可能不動心。

上世紀九十年代,日本經濟進入泡沫經濟破滅時期,這一時期成為日本女生“援助交際”的高峰時期,“援交”這一行為這才真正被社會注意到。
● 受到金錢誘惑,越來越多的日本女生加入“援交”的行列

隨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一去不復返,被拜金主義薰陶了整個童年的日本女孩沮喪地發現,自己的零花錢隨著父母收入的降低而減少,自己再難買得起奢侈品和昂貴的衣物,心裡產生了極大落差。

雖說那時也有便利店店員之類的兼職機會,可那些工作賺錢少,而且來錢太慢,遠不如找個有錢的“爸爸”交往,如此便可輕易賺到不菲的酬金。

就這樣,賺錢快的“爸爸活”迅速在日本女高中生之間風靡起來。 

1997年,日本社會學家調查發現,有過“援交”的高中女生,每月零花錢基本在2萬到10萬日元之間,而沒有從事過“援交”的高中女生,每月零花錢則為1.5萬日元以下。

經濟上的落差,很容易造成年輕女孩的心理落差,成為日本女生“援交”氾濫的關鍵因素。

特別是上世紀90年代,隨著手機普及,日本女高中生也都人手一部,加上運營商也有意推出各類交友性質的服務,為“援交”行為鋪平了技術道路。 

更關鍵的是,如今的“援助交際”在日本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 

中國人對日本女生“爸爸活”的認識,或許來自2005年的漫改電影《頭文字D》。 

影片中,除了風馳電掣的賽車場面和青澀的“周董”,最令國人印象深刻的,恐怕是女主夏樹嬌羞地從一位中年大叔手裡接過厚厚的一疊鈔票,彼此的曖昧關係一望便知。
● 《頭文字D》中的拓海與夏樹

也是那時起,各類“女僕咖啡館”、“按摩休閒屋”、“情人旅館”逐漸成為日本女生從事“援交”行為的重要場所。

而對於從事“援交”的日本女生來說,“パパ(爸爸)”是最好的客戶。

與中國“找乾爹”還有些不好意思不同,日本女生接“爸爸活”是可以公開經營的業務。

因為公開場合下,“爸爸活”其實就是陪男性聊天、喝茶等業務。

客觀上說,所謂“爸爸活”也不一定真的就有什麼性交易,有時也就是單純的聊天、吃飯、喝酒而已。
● 有錢的“爸爸”很受年輕女孩的歡迎 

因為很多日本中年男性工作壓力大,要麼在公司受氣,要麼在家裡受氣,總需要找個發洩壓力的場所,更需要個懂事伶俐的年輕女性在身邊噓寒問暖。

即便彼此只是純粹的金錢關係,“爸爸”們也很開心能有這樣一段難得的放鬆時刻。

一般來說,日本的“爸爸活”分為三種:“茶飯爸爸”、“約會爸爸”和“長期爸爸”。

“茶飯爸爸”就是簡單吃飯聊天,小費大約是1萬日元(約合524元人民幣)。

“約會爸爸”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像情侶一樣做些親密行為,小費大約是2萬日元(約合1048元人民幣)。

“長期爸爸”是彼此更進一步的關係,屬於有性關係的交往,小費大約是30萬日元(約合15720元人民幣)起。
● 日本給女孩小費的風俗:放在信封或巧克力包裝裡,女孩不可以當面拆開,要的就是一種氛圍

可令“爸爸活”女生不開心的是,現在的日本“爸爸”們越來越小氣,說好的價格一分也不願多給。

明明支付的是純聊天的錢,可有些日本“爸爸”還偏偏喜歡聊天時動手動腳。

“爸爸活”女生能忍受這些“鹹豬手”行為,除了想賺錢,還有不少人是希望就此結識地位高的男性,說不定可以一步登天,成為富太太,走向人生巔峰。

和中國一樣,在日本影視劇裡,有錢的大叔也是帥而多金,而且也很溫柔體貼。

這就讓很多不諳世事的年輕女孩充滿幻想,總希望在“爸爸活”裡找到心儀的對象,即便對方有家庭,或許也可以對自己未來的工作有所幫助。
● 在日本影視劇中,有錢大叔也是多金又帥氣

正因如此,日本從事“爸爸活”的女孩越來越多,在各類社交媒體上,“爸爸活”女孩都在爭先恐後展現自己的相貌和身材,期待被“爸爸”們看中。

令她們失望的是,這些年的“日本爸爸”們不僅變得小氣,似乎人數也在逐漸減少。

原因很簡單,日本經濟受疫情影響不景氣,很多人的收入正在不斷萎縮。

日本男性工作後去居酒屋喝杯酒解解乏,只需花費2000日元(約合105元人民幣)就能吃飽喝足;去找那些可愛的“女兒”們,哪怕只是聊天,就要花費上萬日元,有些不划算。

順便說下,日本有“爸爸活”,自然就有“媽媽活”。

一般是年紀大的女性找“小鮮肉”,但她們的費用遠高於“爸爸活”女生。

“爸爸活”女生也很苦惱,那些收入高的“爸爸”們不僅脾氣不好,還很吝嗇,令人難以相處。

甚至,在某些有過親密行為的日本女生眼裡,不少“日本爸爸”都是怪胎,會要求許多“變態玩法”。
● 日本媒體曾邀請4名從事“爸爸活”的女性與嘉賓分享故事,她們都在吐槽“日本爸爸”難伺候

沒辦法,為了錢,她們只好忍了。 

就在“日本爸爸”令日本女生沮喪時,“中國爸爸”們忽然闖了進來。 

與那些“小氣又變態”的“本土爸爸”相比,“中國爸爸”實在是香爆了。

“中國爸爸”的出現,顯然是因為來日本旅遊的中國人明顯增多。

曾經在日本人眼裡,中國人在日本都是勞工的象徵。

但前些年,中國人在日本已擁有新的代名詞——ChinaMoney。
● 這些年,去日本購物的中國人越來越多

無論是繁華的東京街頭,還是略顯偏僻的北海道,拎著大包小包,操著中國話的中國遊客到處都是。

能來日本旅遊的,自然是經濟收入相對不錯的中國人。

除了在日本“買買買”,某些人也入鄉隨俗,體驗起了“爸爸活”。

在日本“援交”女孩的心目中,“中國爸爸”不僅彬彬有禮,而且“事少人傻錢多”。

而且日本男人,就算約會也要AA,但中國男人要面子,絕不會讓女孩付錢。

“中國爸爸”出手更是極為大方,哪怕只是吃一頓飯,甩手就是30000日元(約合1572元人民幣)的小費,大約是市場價的3倍。

如此“擾亂”市場的行為卻令日本女生歡欣鼓舞,她們想著法子討好“中國爸爸”。

日本某知名“爸爸活”網站,留言最多的不是“東京哪家北京烤鴨最好吃?價格無所謂,高級就行”,就是“中國男人最喜歡的女性是什麼樣”。
● 日本某“爸爸活”網站的相關數據

下面留言除了給出相應建議,更多是詢問哪裡可以找到“中國爸爸”。

很多女生一邊加緊學中文,一邊呼籲,要在論壇專門開設“中國爸爸”專區,提供中文簡歷,方便中國爸爸更好地瞭解日本女孩。

因為很多接待過“中國爸爸”的日本女生的留言內容,太令人羨慕了。

有位日本女生留言說,自己認識一位“中國爸爸”,他是個年過半百的企業家,經常來日本談生意,每次都會開各種豪車接送,吃住都是最豪華的酒店,零花錢每次都是數萬日元地給。

更令人豔羨的是,有人說自己還陪著“中國爸爸”去過賭場,每次只要“爸爸”贏錢,分到手的錢,是自己好幾年才能賺到的。

日本媒體採訪過多位從事“爸爸活”的女生,她們一致表示“‘中國爸爸’和小氣的‘日本爸爸’不一樣,不光給錢痛快,人也格外紳士有禮貌。”
● 日本女生只需表示出崇拜的眼神,就能討“中國爸爸”的歡心

不少“中國爸爸”捨不得可愛的“女兒”,還會要求她們陪同,在日本或海外遊玩,這些“中國爸爸”的出手就更大方,基本都是百萬日元起步,摺合人民幣超過5萬元。

每次遊玩,不僅吃喝都是高檔場所,“中國爸爸”還會貼心地帶她們去各地奢侈品店“掃貨”,不管多貴,照買不誤。

有的日本女生就曾興奮地在“援交”論壇炫耀:“拿到那麼多錢,我都嚇得以為自己捲進了什麼要命的犯罪活動。”

對於這些日本女生來說,她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時刻保持甜蜜笑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中國爸爸”就行。

其實,日本女生盛行的“爸爸活”也沒看上去那麼美好,其中不乏各種男性傷害女孩的慘劇,以及女孩被金錢誘惑,鋌而走險的犯罪案例。
● 在日本“爸爸活”女生中,被傷害的人比比皆是

2022年10月,日本川崎有6個少男少女,利用“爸爸活”業務製造了一起“仙人跳”案件,主謀居然是位16歲的女孩。

他們將一位“爸爸”綁架後囚禁欺凌,逼著他交出了上百萬日元的存款,後來這些少男少女全部落網。
● 圖為另一起日本池袋的案件報道,82歲的老人今野勝藏被24歲的爸爸活女孩藤井遙殺害,並被取走財物

那些嚮往當日本女生“中國爸爸”的朋友更得小心,無論“爸爸活”在日本打著多麼正當的幌子,隱藏在其灰色規則下的,依然是令人不齒的行為,同樣會觸犯法律。

2022年4月,日本京都大學大學院(相當於中國的研究生院)中國留學生李某某因為與日本未成年女生開房被捕,罪名是涉嫌兒童買春。

根據日媒報道,這位中國留學生明知對方未滿18週歲,可還是與對方發生了“親密行為”。

日本法律規定,13歲以下,無論女孩是否同意,只要發生關係,那就是性犯罪;如果是13歲以上,沒有金錢交易,雙方是出於喜歡自願發生關係,那沒問題,否則同樣涉嫌違法,而且是重罪。

很顯然,彼此年齡懸殊那麼多的“爸爸活”,那種沒有金錢關係的“喜歡”,是不可能的。

在日本,“兒童買春”這個罪名可不輕,可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300萬日元(約合157227元人民幣)以下的罰款。

如果對方父母不接受調解,堅持刑事懲罰的話,這名留學生就只能面臨被所在學校開除,同時強制遣返回國的命運。

同時,根據我國《刑法》第七條規定,嫌疑人在國外被判刑期超過3年,將結合實際犯罪情節定罪處罰,因此,因為“買春”而被遣返的人,回國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掀開虛幻的面紗,“中國爸爸”其實並不代表所有中國人,日本女生也並非真正喜歡他們,令她們心動的,不過是對方掏出的厚厚鈔票而已。

日本所謂的“援交”,也並非什麼“本國特色”,而是文明社會不應有的一道疤痕。

金錢至上的時代,人性還是應該戰勝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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