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中的“卒”為什麼只有過了河才能橫著走?

象棋中的“卒”為什麼只有過了河才能橫著走?

象棋中的卒是地位最低,力量最小的軍種。然而,象棋殘局中以卒/兵多取勝者居多!小卒過河,並列兩卒聯手幾乎相當於一匹馬或者一個炮,如果能靠近敵方九宮,則卒的價值不亞於車。

只要是下象棋,總少不了圍觀的人們。攝影/BartekMagierowski,來源/圖蟲創意

象棋的特點是採用兵戰形式,也就是一種模擬戰爭的遊戲,所以我們在下象棋時,常常彷彿置身於古代戰場一般。象棋的確是古代戰爭形式的一種反映,也是中國古代兵戰與兵種名稱留下的珍貴痕跡。因此,我們從象棋中的小卒,也可窺見中國兵制的歷史。

象棋中卒的編制與定位

象棋中的卒代表多少兵力?象棋中的“兵”“卒”各有五個編制,便是一條很好的線索。

相傳成吉思汗西征時,蒙古象棋廣受士兵的喜愛。後來,蒙古象棋由軍隊傳至民間。來源/《中國影像方誌》
根據古代文獻和甲骨文記載,商朝軍隊的編制約在武丁及其以後時期已有“師”“旅”“行”之等級編制,軍隊是由步兵和車兵組成,分組並協同作戰。作戰主力為戰車,以五輛車為一組,二十五輛車為一大組,每輛車有兩匹馬拉著,車上有甲士三人,居中者駕車,在右者握戈,在左者持弓,而步兵則簇擁在戰車的兩側和後面。不過,步兵的編制是多少人,並沒有明確記載。
周朝建立後,軍隊編制有了定製,據《周禮·地官·小司徒》記載:“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也就是說,卒的編制是一百人。
《周禮·夏官·司馬》則明確說:“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兩,兩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一軍則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中國象棋被認為產生於春秋戰國時期,所以很可能更接近周朝兵制。當然周朝以後的歷朝歷代,不管兵制如何演變,士兵的基本建制單位大多維持五人之伍,這也就是為什麼象棋的“兵”“卒”各有五個的緣故。
在象棋中,過河前的卒每次只能前進一格,且不能後退,不能像車、馬、炮那樣橫行天下。拱卒這一走法其實也與古代兵法有關。在冷兵器時代,通訊技術手段極為落後,戰場上的資訊、命令無法在同一時間下達給每一名士兵。所以,古代軍隊的戰術主要靠陣型實現。指揮員通過各種樂器和各色旗幟來傳達命令,《孫子兵法·軍政》上說:“言不相聞,故為之金鼓;視不相見,故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眾之法也。故夜戰多金鼓,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之耳目也。”可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樂器和旗幟就已經是軍隊指揮中的必備工具了。
將帥的命令傳到基層單位的指揮員,基層單位的指揮員再命令所屬士兵進行相應的戰術動作。只有己方軍隊的基層單位完成相應的戰術動作,戰爭才能有序進行。《武經總要》記有軍規:“臨陣,非主將命,輒離隊先入者,斬。”就是說,小兵們不能逞匹夫之勇,盲目衝鋒,要聽從主帥的命令行動。現代影視劇中的戰爭場面往往像是一群人在打群架,其實是編劇和導演在想當然。

秦陵兵馬俑軍陣。來源/pixabay免費資源素材庫
 
正所謂“擂鼓進軍,鳴金收兵”,意思是步兵的行動要聽鼓聲。不過,軍隊中各層級所用的鼓是不一樣的,《周禮》中記載:“王執路鼓,諸侯執賁鼓,軍將執晉鼓,疑為師師執提,旅帥執鼓鼙,卒長執鐃,兩司馬執鐸,公司馬執鐲,以教坐作進退疾徐疏數之節。”有了鼓,士兵要按照不同頻率的鼓聲來行動,《尉繚子》中指出:“一步一鼓,步鼓也。十步一鼓,趨鼓也 。音不絕,鶩鼓也。”意思是敲一下鼓走一步,這是慢步行進的鼓聲,敲一次鼓走十步,是快步行進的鼓聲,鼓聲不斷是跑步行進發起衝鋒的鼓聲。

另外,卒每次只能走一格,還與步兵腳力有限有關。古代步兵行動純靠雙腳,還得攜帶佩刀、弓箭、長槍等武器,身批鎧甲,在遠距離行軍後,體力無法保證。一般來說,古代步兵的行軍速度,一天也就20公里左右,近代湘軍也是如此。騎兵一般在每日60公里左右,尤其是像蒙古騎兵,一個騎兵會帶上兩三匹馬,路上換馬不換人,行軍速度一天可達到120公里。所以,象棋中卒一次只能前進一步,不是沒有道理的。
能吃掉什麼棋子,取決於兵(卒)過河與否,但無論何時,他們都不能吃掉身後的棋子
象棋中的卒不能後退,在過河之前還不能橫走,這是因為在古代軍隊中,要保證陣型不亂,就必須要維持嚴格的紀律。倘若步兵看到前方的敵人就心生畏懼,擅自向後撤退,那麼己方就會“自亂陣腳”,整體崩潰。在過河之前,即與敵人隔河相望之時,步兵的注意力必須在前面,不能左顧右盼。

唐代壁畫《張議潮統軍出行圖》。來源/莫高窟第156窟

當然,步兵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是一種理想狀態。現實中,無論軍法多麼嚴苛,總會有步兵看到敵人就兩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這種畏戰情緒會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最後導致整支部隊潰敗。所以,項羽才會“破釜沉舟”,讓士兵們一往無前的殺敵。《孫子·九地》更是指出:“焚舟破釜,若驅群羊。”將帥們必須斷掉士兵們的後路,才能讓士兵們完全遵命前進。

卒在過河之前與過河之後,戰鬥力截然不同。某種程度來講,過河就是對卒的生死考驗。《孫子兵法》中強調要“令半濟而擊之”,意思是要趁著敵軍渡河到一半的時候發動攻擊。因為此時敵軍步兵立足未穩,此刻進攻必能讓他們在驚慌之下行列混亂,而他們的援軍又被大河阻隔,所以很容易將其全部殲滅。楚漢戰爭時,韓信在濰水之戰半渡而擊項羽手下大將龍且,全殲楚軍主力二十萬人,一舉改變楚強漢弱的情況。
等步兵過了河與敵人短兵相接時,才可以有左右移動的空間。在宋朝之前的象棋中,過河卒子甚至還能像“士”那樣斜著走。更有意思是,兵(卒)的走法也是直行斜食。我們可以從有關詩詞中發現這一點。北宋著名理學家程顥有一首“詠象詩”:
大都博弈皆戲劇,象戲翻能學用兵。
車馬尚存周戰法,偏禆兼備漢宮名。
中軍八面將軍重,河外尖斜步卒輕。
卻憑紋揪聊自笑,雄如劉項亦閒爭。

“河外”是指過了河,“尖”是指在原子的旁邊斜方向投一子——沒錯,這裡借用的是圍棋上的名詞。卒過河能斜走,戰鬥力太強,可能是為了限制過河卒子的戰鬥力,宋朝之後的象棋才剝奪了過河卒子斜著走的權力。

為什麼要限制過河卒子的戰鬥力呢?古人打仗講究排兵佈陣,反映在象棋中也是如此。卒的定位就是牽制、阻攔敵方力量,從而實現己方的謀略。例如對方跳邊馬,我方挺邊卒,就可抑制住對方馬的活動範圍,相反我方的馬活動範圍就會擴大,開局中的對兵局互挺三七兵就是這個道理。到了中局階段,卒和馬、炮配合,就能發揮協同作戰的強大威力。到了殘局階段,往往就是誰的卒多,誰就會取勝。
所以,不要小看卒,以為它就是象棋中的炮灰,正確認識卒的定位,才能將卒的真正威力發揮出來。
 

小“卒”如何與車馬炮協同作戰

中國象棋的最大特點恰恰體現在團隊合作上,無論是彼此配合的進攻,還是相互依賴的防守。各兵種都有長短處,卒馬炮車相配合才能打勝。就像古代戰爭一樣,講究多兵種配合。一個兵種再強,總有它的短處,中世紀時歐洲的騎兵作戰能力很強,但遇上多兵種配合的蒙古大軍,則只有被碾壓的命運。日本倭寇的單兵能力也不錯,但遇上能夠多兵種協同作戰的的戚家軍,也是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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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早的多兵種配合,是步兵(卒)和戰車(車)的配合。早在商周時期,由於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在華北平原,地形利於戰車行駛,所以戰車技術發展飛快。戰車的正面衝擊威力大,敵方步兵難以抵抗,所以打仗時軍隊以戰車作為主力兵種,步兵作為輔助兵種。一輛戰車上有三名士兵,車長在左,持弓弩,主射箭,一人在右,持茅戈,主擊刺,一人在中,主駕馭。這是當時通行的配置,而秦陵兵馬俑二號坑中,有八輛戰車,車左和車右俑都手持長柄兵器,與古兵書所云“兵車之法,左人持弓,右人持矛,中人御”的說法不同,這應該是秦軍的“創新”。按照《周禮》說法,一輛戰車會配有步兵72人,而按照《詩經》的說法,一輛戰車會配有步兵30人。


由於戰車的生產、養護成本以及車兵的訓練成本都很昂貴,所以當時一般都以戰車數量的多少來衡量一個國家軍事力量的強弱,周天子是萬乘之國,強大的諸侯國是千乘之國,弱小的諸侯國是百乘之國。事實上,到了戰國時代,周天子早已有名無實,幾個強大的諸侯國實力超過了“千乘”,劉向曾說:“萬乘之國七,千乘之國五,敵侔爭權,蓋為戰國。”


當時“卒”和“車”是怎樣配合作戰的呢?車戰時代的主要作戰形式,就是“陣而後戰”,兩軍要各自擺好陣勢,相互衝殺,以決勝負。首先擊鼓進軍,雙方戰車對進,各用弓箭互射,正如《楚辭·國殤》中所描寫的:“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雙方戰車接近後,不是正面相撞,而是交錯抵近,以便車上甲士用兵器進行格鬥。只有在車毀馬亡之後,甲士們才棄車死戰,用防身兵器,如刀、劍等與敵格鬥。車兵決戰後,勝負就已決定了。至於步兵,早期的步兵主要負責搖旗吶喊或清理戰場,後期則會分成多個方陣,前陣負責衝鋒,陣後和兩側的方陣則負責用弓弩保護己方的側翼與後方的安全。


趙武靈王學習胡服騎射後,騎兵進入軍隊中,開始出現了“卒”“車”“馬”的多兵種協同作戰。早期騎兵使用的還沒有腳蹬的低鞍馬,騎兵所使用的武器主要是弩機。騎兵機動性強,所以常用作機動兵力。秦國用騎兵“踵敗軍,絕糧道,擊便寇”,在戰國時期規模最大的長平之戰中,秦軍有效使用騎兵五千,突然插入趙軍間,使趙軍一分為二,斷絕了趙軍的糧道,從而配合戰車和步兵殲滅趙軍四十餘萬,為秦統一天下打下了堅實基礎,這是用車、步、騎三軍結合作戰的典型戰例。


著名軍事家孫臏還總結出騎兵配合車步兵作戰的十大優越性,即:一曰迎敵始至;二曰乘敵虛背;三曰追散亂擊;四曰迎敵擊後,使敵奔走;五曰遮其糧食、絕其軍道;六曰敗其津關、發其橋樑;七曰掩其不備卒,擊其未整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燒其積聚、虛其市裡;十曰掠其田野、系縲其子弟。


但是,有人就是不願意聽孫臏的話,不顧多兵種配合,結果慘敗。公元前343年,魏國為了補償在桂陵之戰損失,發兵攻打韓國。齊威王待魏韓火拼後以田盼為主將,田嬰為副將,孫臏為軍師攻打魏國。魏國派太子申來抵擋,孫臏為調動敵人,創造戰機,果斷引兵東撤。一路上,他用減灶計造成齊軍大量逃亡的假象,以誘敵深入。龐涓果然上當,丟下步兵,率輕騎精銳,兼程窮追。至馬陵時,遭到齊軍主力伏擊,龐涓智窮力竭,憤愧自殺。齊軍遂全殲魏軍,俘太子申,取得了馬陵之戰的重大勝利。


 馬陵之戰示意圖

到了漢代,隨著機動性更強的騎兵的興起,以及戰場範圍的逐漸擴大,對環境要求極高的戰車便逐漸退出戰爭舞臺。“車”之所以還留在象棋中並擁有超強戰鬥力,則與其起源於春秋戰國時代有關。


在漢朝,“馬”和“卒”的配合成為戰術配合的主流。不過,在馬鐙尚未發明的時代,騎兵對於步兵並沒有絕對優勢,騎兵要想正面對抗密集結陣的步兵軍團,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白登之圍中,匈奴騎兵包圍漢軍達七天之久,卻無法全殲漢軍,最後只能與劉邦和談。公元前99年,漢將李陵僅帶5000步兵去突襲匈奴的王庭,在沙漠中遭遇匈奴主力三萬人。在這場以步對騎的戰鬥中,李陵排出“前行持戟盾,後行持弓弩”的防禦陣型,當匈奴騎兵衝鋒而來時,千弩急射,殺數千人。兩軍一日戰數十次,匈奴傷亡慘重。匈奴單于又調集八萬多援軍圍攻李陵,卻久攻不下。最後,因漢軍中出了一個叛徒,向單于交代了李陵軍弓盡糧絕的事實,單于才打消撤退的念頭,全力圍攻,李陵在血戰之後被迫投降。

  

此時漢軍與匈奴的戰爭,主要還是雙方騎兵正面對決,步兵很少出現,也談不上什麼步騎協同作戰。但在漢朝領土內部的戰爭,步騎協同作戰越來越頻繁。標準的戰術是步兵方陣在中間,騎兵方陣在兩邊,當戰鬥打響時,騎兵從兩側迂迴包抄敵方側翼和後方,衝散敵方方陣,步兵陣營再衝鋒,與騎兵一起對敵方軍隊進行殺戮。例如東漢時期,段熲大戰先零東羌的“逢義山之戰”,此戰中,段熲率領漢軍一萬多人,步兵方陣布在中間,輕騎兵方陣列在兩側,一聲令下,步兵主要負責抵禦東羌軍的正面衝擊,兩側騎兵則協防步兵或對東羌軍進行包圍突擊。等到漢軍步騎配合將東羌軍形成合圍,東羌軍只能望風投降。


再例如,三國時期,公孫瓚在界橋同袁紹大戰時,“騎為兩翼,左右各五千餘匹,白馬義從為中堅,亦分作兩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鎧甲,光照天地”。可惜的是,由於公孫瓚指揮失誤,“軍大敗”。

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隨著馬鐙的發明,槊(長矛)取代戟,加上騎手和戰馬都開始披護鎧甲,騎兵的攻擊力得到躍升,中國騎兵進入重騎兵時代。從此,騎兵可以輕易突破密集結陣的步兵軍團,步兵在騎兵面前被徹底碾壓。例如,宋金戰爭史上的一則戰例:當時有17名金軍騎兵途經磁州,被2000宋軍步兵圍住。只見這17名金軍騎兵果斷分成三隊:7名騎兵正面衝鋒,另外10名騎兵分成兩隊,在左右邊射箭邊衝,一下就把2000宋軍打垮。


以步兵為主的漢人軍隊,若要對抗以騎兵為主的草原民族軍隊,還需要步騎協同作戰,戰術也依然是騎兵負責迂迴包抄,步兵負責居中防禦或衝鋒。北宋太平興國五年(980),宋遼戰爭裡的雁門關之戰,面對遼國十萬鐵騎的囂張氣焰,宋軍主將楊業利用雁門關地形部署,步兵據險死守,遏制遼軍攻勢,他親率數百騎兵從背後夾擊,結果一仗擊垮遼軍,打出“楊家將”的威名。


象棋是在宋朝定型的,因此,象棋中的“炮”多指宋朝之前的拋石器,拋石器可拋石彈,也可拋火球,故從石或從火,“包”是聲符。宋代的象棋子,有些背面帶畫,炮是畫成投石器或火球,和宋《武經總要前集》中的圖像一樣。拋石器最早出現在戰國時期,漢代以後在軍隊中大量裝備,用於遠程攻擊,“炮”“步”“騎”的協同作戰也應運而生,炮兵主要負責攻擊敵方的城牆等防禦設施,為後面騎兵和步兵的進攻開路。例如官渡之戰中,曹操便使用投石車來對抗袁紹的箭樓。《三國志·魏志·袁紹傳》中記載:“紹為高櫓,起土山,射營中,營中皆蒙楯,眾大懼。太祖乃為發石車,擊紹樓,皆破,紹眾號曰霹靂車。”這種被袁紹軍稱為“霹靂車”的投石車摧毀了不少箭樓,一度扭轉局面,此後,曹軍騎兵才能夠迂迴包抄,步兵才能夠衝鋒作戰。

 

部分拋石器造型。來源/《武經總要》

 

宋、遼、金、西夏等各方軍中都裝備拋石器。然而,史籍中從未有主要依靠“炮”就能成功攻城的案例。直到元軍學習了阿拉伯人的“黑科技”,建造了一種全新的拋石機,即所謂的“回回砲”,這種砲能發射重達200千尺的石彈,威力巨大。正是在這種砲的猛烈攻擊下,已經堅守襄陽五年的宋軍徹底喪失鬥志,投降元軍,後來這種砲也被稱為“襄陽砲”。

 

回回砲。來源/馮家昇《火藥的發明和西傳》
在象棋棋盤上,高手善用卒,也愛卒如命,只要運用得當,讓小卒渡過楚河漢界,也能有一番作為。同樣,人生如棋局,“過河”恰如生命中的種種難關與歷練,一旦成功,我們的力量便能倍增,實現目標。
 
參考資料:
1、孫武《孫子兵法》,郭化若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2、戚繼光《練兵實紀》, 邱心田校譯,中華書局, 2001
3、戚繼光《紀效新書: 十八卷本》,曹文明、呂穎慧校譯,中華書局, 2001
4、殷仲桓、肖勝平《“卒”也可以很“帥”》,財經錢線文化有限公司,2023
5、殷勤、宋秀平《兵技巧與兩漢時期的軍事體育》,《上海體育學院學院》,2021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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