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女性主義有什麼用,就是當你受到傷害,遭受不公的時候,它能夠給你反抗的語言。」
girlchat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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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陣子才整理了這篇文章,有刻意也有客觀的侷限,希望避開社交網絡上現象級的“狂歡”,冷靜下來的人,依舊還願意去讀上野千鶴子的人,可能才是真的關注智性和正義的,而不只是帶著槍炮上網撒野,每一場暴力都奉獻幾把刀子。
有時候覺得大家好像誤會了批判性思維的含義,認為批判就是思維的本身,挑了中英文兩版關於critical thinking最通俗的解釋,搬運在這裡:
批判性思維(Critical Thinking)就是通過一定的標準評價思維,進而改善思維,是合理的、反思性的思維,既是思維技能,也是思維傾向。最初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蘇格拉底。在現代社會,批判性思維被普遍確立為教育特別是高等教育的目標之一。
Critical thinking is the analysis of available facts, evidence, observations, and arguments to form a judgment. The subject is complex; several different definitions exist, which generally include the rational, skeptical, and unbiased analysis or evaluation of factual evidence. Critical thinking is self-directed, self-disciplined, self-monitored, and self-corrective thinking,and accordingly, a critical thinker is one who practices the skills of critical thinking or has been schooled in its disciplines.(wikipedia)
簡單來說,批判性思維的目的是改善思維、進行反思,不是通過批判去捍衛自己是絕對正確。它的目的是作用於自己的思維而不是去改變他者,自我導向的、自我約束的、自我監督的以及自我糾正。批判性思維當然和批判本身也不同,但至少這兩者的發揮的原始使命都是為了讓人更智慧而不是更狹隘,智慧可以直接導向善意。
為什麼網絡世界裡總是有人說著聰明的話,說著大義的同時,毫不留情地傷害著那些可能跟自己不太一樣的,但同樣“不完美”的人類?這裡不是為任何人伸張,只論現象,全世界好像都這樣。
2月19日,我在微博寫下這段話:
媒介決定內容,用視頻、互聯網來傳播一些內容,必然會造成不完美的結果。可是互聯網上存在的這種“超道德”已經讓我感到疲乏了,人們各自為營,似乎永遠都是對個人生活的批判先行,只要她身上存在“瑕疵”,她的意圖就會被人懷疑,她的言論就不再正義。
因為對採訪者沒有任何先入為主的認識,所以只看到了內容本身,雖然話題有些侷限,但圍繞著婚戀也只是覺得這可能是普羅大眾接觸女性主義最快捷的方式,很少看網絡上關於女性主義的視頻內容,因為覺得挪用和汙化同時都在發生,更喜歡看書,所以對個人立場帶來意見並不十分在意。
現實中很多女性的現狀和矛盾,在世俗的選擇和女性主義的理想中徘徊,它是個人的政治,個人的選擇。甚至做了不利於人生的選擇也依舊可以去討論女性主義,去理解自己的侷限。沒有人可以100%活在理想中,重要的是對自己的生活有所審視。我的身上也在掙扎也在矛盾,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於是我用一種思想去指引自己,而這種思想、主義也不是一塵不變的,它也是流動的,我在這種流動性中不斷去更正自己,其實為的不是成就哪一種主義,甚至只是為了讓自己幸福。女性主義的概念就應該是服務於人的生活,如上野自己所說不要照搬原教旨,甚至那種東西是否存在也值得討論。以及我認為女性主義就是要到具體的場景和人中間去討論,帶給每個人的意義感是不一樣的,也不需要一樣。
她,她們,也只是想要生活得幸福和自洽罷了。
我們不能要求一個人生下來就帶著女性主義的、全部正確的價值觀而活,而也是因為有這麼多知識女性也依舊面臨著世俗的裹挾,以致矛盾,和選擇的分裂,這才是我們以及《始於極限》中對話產生的根基,就是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割裂難以彌合,我們才需要用一種思想幫助我們去不斷做出調整去走向更幸福的可能性。就像鈴木涼美的疑惑,就像上野老師的回答,她們坦誠的對話是治癒我們的原因,會產生——啊,原來我們都一樣,會懷疑、會矛盾啊。
完全驚訝於大家對於她們已婚身份的非議,可能更多理智的人是在懷疑她們結婚的動機並非出於愛,而是出於世俗的裹挾和生存的壓力。可是這不就是機會存在的地方嗎?就是因為這種裂痕和“不完美”,才出現了用女性主義的思想去幫助自己審視自己的機會,把這些問題暴露出來的人是勇敢的,因為就算是有些人喊著批判著,但也未必真的可以在生活具體的選擇中做的更好,因為沒有做好也沒關係,我們都只是人。如上野千鶴子老師所說,女性主義不存在三六九等,不婚並不就比已婚更高尚,女性主義只是一種語言,幫助我們的語言,不是傷害彼此的語言。
厭女和女性自厭是同時在發生的。每個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
我理解大家對於採訪上野千鶴子老師的期待,但我好像沒有渴望從一個簡短的視頻裡去尋找我想要的答案,因為書裡是更具體的,更充分的,可是如此的看到上野千鶴子老師出現在中文語境裡,直接對話,還是覺得非常感動。
好的東西不只是那幾句視頻的截圖,上野千鶴子老師的魅力也恰好就在於她的批判和溫柔是同時發生的,這才是女性主義可以惠及每個人的地方,它應該讓人思想更豐滿,而不是粗暴地、不假思索地倒向任何一邊,甚至產生更多的言語暴力。
人的思想也是可以忽左忽右的,因為我永遠相信此刻的我不是全知,之後的每一次學習和經歷都會幫助我的思想變得更通達,更順暢,我享受的是這個過程。
說話的時候,人總是帶著bias的,因為我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而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身份又帶著巨大的立場而來,於是大家撕扯,內部撕扯。可能任何人都做不到完美無可指摘,批判永遠都會發生,但可以想想這種批判是否能帶給你益處,還是你只是跟著他人的腳步,在輿論裡用這種從眾的心態而獲得表層的認同和優越感。
正如我昨天轉發視頻所說,希望更多的人,不論母還是女,還是妻,男還是女,不論性別,去建立超越身份的理解和友誼。
有很多話外之意,如果你有興趣和耐性去理解我在說什麼,也許你能理解,我的焦點不在那位“不完美”的採訪者和那些不完美的問題,不在對錯,不在是非。也讀了很多文章的解讀,理智的、情緒化的都有,理解每一種聲音,依舊覺得理性的論戰是有意義的,因為在乎才會去爭取讓別人聽見自己的聲音。只是覺得,這樣“不完美”的辯論不應該把人推向兩個極端。
有一位網友轉發了我的微博,留下這樣的話 @一壹様:“一邊標榜自己是女性主義者,一邊又與掙扎中的女性割席,站在上空漠視著普通女性的苦難和掙扎。”
我不認識她,卻覺得我們讀懂了彼此,這樣的感覺很好。
也會覺得網絡上可能不存在任何一種答案。答案不在網絡裡,答案在書裡,在生活裡。
而關於上野千鶴子,她的思想,她的人格魅力,溫柔且犀利,她筆下、言語中的女性主義是帶著巨大的善意而來的,她的意圖是善不是換一種看似高尚的方式去傷害更多的人,這很重要。
看到一篇文章的標題是「上野千鶴子救不了中國女人」,看了題目就是沒有點進去的,文章好壞不得而知,想就題目說兩句,這個世界上可能從來沒有女性的超級英雄存在,可以真的拯救誰,而就我而言,讀書從來不是為了被誰救贖,而是想用一些思想來準備自己,在需要被拯救的時候,用自己的力量拉自己一把。
儘管很多人提到這位東亞女性主義的先鋒時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身是刺,不好惹,不好糊弄。
但偏偏也是稜角尖銳,將不婚主義貫徹到底的她,坦然說出了“男人我還是喜歡的”這句話,批判、真摯、溫柔在她身上妥帖融合,這是上野千鶴子無可取代的魅力,也是女性主義可以惠及每個人的地方。
想理解這份複雜的魅力,想成為如她一樣溫柔堅定的人。想知道這個人在20歲、30歲、40歲、50歲、60歲時經歷了什麼,才能在70歲的高齡,堅持為女性發聲,盡力讓世界溫柔那麼一點點。
所以比起沉浸在互聯網永無止息的性別論戰裡,我們更願意盡力靠近上野老師本人,希望透過她的成長史,汲取一些光明的指引和靈魂深處的柔軟共振,於是有了今天的文章。
應該說是,斗膽整理了這樣一篇文章。根據各種資料和書籍整理而來,像拼圖一樣拼湊起來的上野千鶴子老師的人生故事,它定然不是上野千鶴子人生的全貌,定然不夠準確,歡迎各位讀者指正。
目的只是希望透過她的故事去看見,她是如何成為一個所謂的“完美的”女性主義者,完美與否並不重要,但她的故事在告訴我們,女性主義不是任何一種叫囂,不是一種單純存在於文本的“主義”,不是一時的怒氣,她的研究深耕於經歷,具體的現實,具體的人,那些不完美的人們。她想為女性謀福祉,研究女性議題,也是研究社會,解放女性的同時,即是解放那些被“男子氣概”綁架的男人們。
“請不要把所有的努力都追逐於個人的勝利,被優越環境所塑造出來的能力,
不是為了凌駕於沒有享受過同等資源的人們之上,而應該運用這些能力來幫助他們。”
這是上野千鶴子在東京大學的演講中被廣為流傳的一段話,也是我喜歡她筆下的女性主義的原因。有人說想要讀懂女性主義更應該去讀波伏娃,本來就是可以既讀波伏娃也讀上野和更多女性主義的作品的,從來不是非此即彼的問題。但我覺得作為普通的讀者,讀上野千鶴子更容易獲得實在的幫助。因為她所言的女性主義從來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高高在上”,跟其他女性作區分,告訴別人“我跟你們不一樣”,她不是為了讓自己或同類更“精英”,她只是用一種思想去務實地追求個人和更多人的自由和幸福。
是為了自由和幸福啊。
01
1948年,上野出生於一個富裕的基督教家庭,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家庭主婦,不過這倒不是母親自願的選擇,而是那個時代的普遍氛圍是“女人工作丟人”。
然而雖然有著看似優越的家庭背景,上野的家庭氛圍卻並不幸福。
她甚至討厭人們稱讚他人時用“像家人一樣”的說法,因為“家庭就是最好的”這樣的說法,在她看來是關於家庭的詛咒。足見幼時家庭關係有多緊張。
這種緊張感似乎更多來自於她的母親。母親任憑差遣卻滿腹牢騷,她常常把負面情緒加諸在孩子身上,對他們抱怨,“我不離婚還不是因為你們”,以至於上野後來提起她時,總會說她是個“讓孩子產生無意義的負債感和罪惡感的、普通的差勁母親”。
上野對世界的複雜認知似乎正起源於對母親一生的觀察與實證。這個生育了她的女人既是夫妻關係裡的犧牲者,也是親子關係裡的壓迫者。
十幾歲時的她想:“媽媽,你的不幸,即使給你換一個老公也於事無補。”
至於讓母親痛苦的父親,在上野眼裡則是個“教科書級別的大男子主義”的人。
高中擇校時,父親對她的兄弟們提出了極高的要求,卻獨獨把成績突出的她送入了二水高中,只因為這所曾經的舊式高等女校以“口碑”聞名,當地人要娶媳婦,都會優先考慮二水高中的人。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父親,當時的環境即是如此。然而眼見母親不幸的上野卻“發誓以後一定不要成為這樣的人”,一心想要逃離這樣的家庭。
1967年,上野違背了父母希望她上神戶女子學院(一所女子短期大學)的意願,轉而去京都大學修讀“看上去沒什麼用處”的社會學,開始了獨自披荊斬棘的生活。
這時她尚未滿20歲,但已清楚自己不想要他人安排的人生。
02
雖然懷著對新生活的希冀進入大學,大學卻兜頭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剛入學的秋天,上野就趕上了全體學生共同鬥爭運動,該運動最初著眼於“撤銷不正當處分”、“抵制調高學費”等具體問題,後來漸漸擴大。
上野滿懷理想主義的激情加入了運動,卻在和男同學共事的過程中發現,“男性都有雙重標準”。
一起並肩作戰的男人們把那些“躲在柱子後面咬手絹目送男人趕赴前線,一旦男性被捕,就給他們送吃的,送換洗衣服”的女性,叫做“救援天使”,而稱那些拿著武鬥棒跟男人一起組隊遊行的女人為“武鬥羅莎”。他們絕不和後者成為戀人。
當時社會的主流思想是女性迴歸家庭,女員工的錄用標準是“臉、門路、還有與父母同住”。因為與父母同住表達了一個態度,就是“我們要招聘好人家的千金”作為新娘候選。
企業承擔了相親的職能,把學歷不高容易控制的女孩,輸送成面目模糊失去自我的主婦。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如何面對高知女性,反而恰恰因為你弱你無知,才能襯出我強得像個男人。
而上野這樣的異類根本找不到工作,“因為企業壓根不懂如何培養女大學生。”她遭到了大量的社會懲罰,很長時間甚至養不活自己。
現在不也一樣嗎?當代中國女性面對的依然是單身就是“剩女”,不生就是“有病”,三十必須“結婚”,養老必須“養娃”,不然就會被排斥在主流之外。
但即便如此,上野沒有認命。
被當成異類是需要巨大的勇氣的。儘管清楚要為選擇付出的代價,但她依然沒有去過人云亦云的生活,而是想要成就自己。
1979年,歷經23次被拒,上野成為大學老師時,已經過了30歲。
“不能比我睡得更早
也不能比我起的更晚
飯要做的好吃
一直打扮的漂漂亮亮”
或許有些人生來就是鳥兒,只會追逐自己的理想,周遭的藩籬困不住它,生老病死也不能使她臣服。
到了1990年代,在被許多大學以“尖銳的女權主義學者”為由拒絕後,上野收到了東京大學的邀請。
此時她的研究大致分成了兩個方向。一個是對戀愛、性、家庭等近代機制的解構,代表作有《近代家庭的形成與終結》、《發情裝置》等。另一個是對女性運動與民族國家之間的關係的思考。她是日本戰後修正主義的尖銳批評者,且堅持為被日本帝國強迫賣淫的韓國慰安婦做辯護。
粗略統計了一下,過去幾十年,她出版了33部個人著作,30餘部共編著作,不過面向大眾的非學術向作品,基本都發表於她60歲之後,且幾乎都拿到了豆瓣高分,銷量很好。
主要原因除了時機到了,還因為她強大的個人魅力,對強權,她敢於批判,對弱者,她傾盡溫柔。
她少女時代的理想主義,在經過四十年風風雨雨,被現實浸透之後,並沒有消耗殆盡,反而顯示出了一種飽含慈悲的批判和帶著鋒芒的溫柔,被她通過各種渠道傳遞,影響了無數的人。
這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2019年,上野在東京大學的本科生開學典禮上的出圈致辭:
“這是一個努力也不會有回報的社會。”
這份願景源自她對人類脆弱性深刻的洞察,“因為強者不可能永遠是強者”,強者總有一天會變成弱者,“諸位都是以無力的、只能依附於他人的狀態降生的,最後也必然會以無力的、只能依附於他人的狀態離開人世”。
既然如此,比起被資本主義洗腦,在殘酷的社達環境下和同類鬥個你死我活,去追求一個彼此互幫互助的世界,不是更好嗎?
所以很多時候我會想,上野老師在做的,不就是一個社會學者版的“如何如何”嗎?女性如何對抗男性的凝視、男性如何對抗父權的凝視、如何讓弱者得到應得的權利與尊重……四十年前成為主婦研究者的選擇,原來正發自這樣的初心。
雖然目標遠大,她卻並不天真,反而直言自己是個現實主義者,只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女性們缺少的,是那種建立一個個小目標然後實現的自我效能感。缺少那些小小的成功體驗,正因如此會被無力感侵襲,想著‘算了’‘沒辦法’‘到頭來’等等,不要貪心,只做那些能做到的事,把能做到的一件件做好”。
不用內耗,不用糾結參與女性主義運動的方式,不用擔心沒把事情堅持到最後,完美是陷阱,只要相信自己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把精力優先放在重要的事上,做就對了。
這些年她不停地上節目、公開辯論,圍繞性、戀愛、婚姻等大眾感興趣的議題,將晦澀的理論化為輕鬆的對話,低門檻高共情地輸出她的價值觀念,不管面對多糟糕的情況,都抱著皆有可為的態度盡力嘗試。
讓很多人在看過她的訪談之後,才意識到她是一個多麼溫柔的人,並瞭解了真正的女性主義。
“我們改變了世界,在我們之前的姐妹們也改變了世界,所以你們也一定能改變一些什麼,我想現在正是傳達這一點的好時機。
終有一天,後來的年輕人也會對你們發問,世界變成這樣是誰的原因?到那個時候,希望你們能夠把一個不用對他們說抱歉的社會交到他們手中。”
讓人備受鼓舞的是,最近因為視頻的刷屏,她扔出石頭已經在很多人心中泛起漣漪,大量中文讀者開始東亞女性主義感興趣、對她的作品感興趣,想必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可以期待看見那個她所向往的世界。
因為思想是撬動行動的種子,當種子足夠多、孕育足夠長的時候,世界會迎來勢不可擋的春天。
寫到這裡忽然想到,上野千鶴子四十多歲的時候,把大男子主義貫徹了一生的父親終於對她說,“其實女人有工作也是很好的”。
她成功地用自己的一生去改變了一個人,接下來該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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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
一篇近萬字的文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認真讀完,有時候我也問自己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意義,但這麼多年還是在做著,拉著人一起做著,書寫我認為可以擴展思維邊界的東西,就算被捲入紛爭,過度地暴露自己,如此種種,卻依然不想停下來。似乎自己身上流淌著某種和她相似的血液,請不要嘲笑我妄自尊大,並不認為自己在任何維度可以跟她進行類比,我知道自己沒那麼聰慧,沒那麼有學識,沒那麼堅韌和溫柔,沒那麼高尚和寬廣,但我相信某種神秘的關聯讓我和這些偉大的女性作者產生了相似性。
僅僅是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擁有相似的身體,都是想要擁抱世界的女人。
我知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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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1. 《上野千鶴子的最後一課》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dF411z7bD/?spm_id_from=333.337.search-card.all.click
2. 《情熱大陸 社會學家上野千鶴子》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iv411472B/?spm_id_from=333.337.search-card.all.click
3. 上野千鶴子 / 田房永子.從零開始的女性主義[M].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21.
4. 上野千鶴子.厭女[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5.
5. 上野千鶴子是誰?為什麼大家都在談論她?
https://hznews.hangzhou.com.cn/wenti/content/2023-02/26/content_847933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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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OR: 面蔡/mia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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