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1年,天有異象。
此時,48歲的漢景帝病入膏肓,引來朝野議論紛紛。
在古代,一旦出現“異象”,哪怕是冬天打雷、日食月食等如今看來十分尋常的自然現象,也會被認為是上天對皇帝的警告。
於是,病重的漢景帝連下多道詔書,下令善待老人、孕婦、鰥寡和殘疾人等弱勢群體,又命各地官員督促農桑,廣植樹木。種種利民措施雖沒有緩解漢景帝的病症,卻讓他以仁君的面目走向生命的終點。
彌留之際,漢景帝留下遺詔,賞賜天下吏、民每戶百錢,並釋放所有宮女,讓她們回家團聚,免除全家徭役。這是他生前的最後一項利民舉措。
不久後,漢景帝駕崩,葬於陽陵。
這座雄偉的陵園,位於今西安市北咸陽原九座漢陵的最東端,遙望長安,東臨涇、渭,在西風殘照中,聆聽文景之治的最後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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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陝西的黃土埋皇上。
關中這片土地,深埋著十三朝古都的歷史底蘊。這也難怪網上有個段子說,陝西修工程,最忙的是考古隊。
1990年,隨著國家經濟發展,西安對外交往日漸頻繁,一條通往咸陽國際機場的高速公路正在如火如荼地修建。
當修路的工程隊到達陽陵周圍時,王學理等考古專家得到上級指示,帶領考古隊對漢景帝陽陵進行清理與發掘,開始了“安營紮寨漢陽陵”的數年時光。
漢景帝的陵墓在沉睡兩千多年後,迎來了考古人員的造訪。
陽陵從葬坑中,一批高60餘釐米的彩繪陶俑出土,引起考古界的轟動。
考古人員最初是在一處坑中發現了陶俑的殘片,隨後用毛刷輕輕拂去掩埋的塵土,才看到一尊陶俑面部的微笑,以及那雙穿越歷史長河的眼睛。
後來,考古專家用“甦醒”一詞,來形容陶俑重見天日的瞬間。
這些陶俑全身呈橙紅色,保留著如真人一般的膚色,卻沒有像秦始皇陵兵馬俑那樣的塑繪衣飾,而是裸露著身體,也沒有臂膀,只是在肩頭留有一個可以橫穿而過的圓孔。
考古學者認為,這是著衣木臂式陶俑。
當年,工匠在製作這些陶俑時,先雕塑出裸體的身軀,再安裝上有轉軸可活動的木臂膀,最後為陶俑穿上彩衣。歷經兩千多年的歲月,陶俑的手臂和衣飾早已化為塵土,便以奇異的裸身形態呈現在世人面前。但在兩千多年前,陶俑伴隨漢景帝長眠時,也曾身著漢代服飾,頭戴冠纓,手持武器、禮器。
有別於秦兵馬俑的威武雄壯,陽陵的著衣木臂式陶俑體型只有真人的三分之一,更多展現西漢時期的寫實生活。陶俑的形象大多面目和善,表情豐富,其中有身材魁梧的赳赳武夫、溫文爾雅的書生、稚氣十足的少年,甚至是老態龍鍾的婦人。
▲漢陽陵陶俑。圖源:圖蟲創意
此外,陽陵也出土了同時期的塑繪衣飾陶俑,同樣盡顯漢代士民的莊重、典雅。
從秦始皇陵兵馬俑與漢景帝陽陵陶俑,可以看出不同的時代氣象。
秦始皇時期,大秦虎狼之師橫掃六國,一統天下,因而秦兵馬俑大多塑造成軍人的形象,氣勢不凡,威風凜凜,一如威震八方的秦軍。
西漢前期,經過長達半個多世紀的休養生息,到漢景帝時,“海內安寧,家給人足”的文景之治達到頂峰,其陵墓中的陶俑,自然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姿態。
若要破解陽陵陶俑之謎,還是要走進漢景帝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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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文學家蘇轍評價道:“漢之賢君,皆曰文、景。”但蘇轍接著說,漢文帝“寬仁大度”,而他兒子漢景帝“忌克少恩,無人君之量,其實非文帝比也”。
漢景帝劉啟還是太子時,就表現出脾氣急躁的一面。
有一次,劉啟和他的同胞兄弟、梁王劉武進宮相聚。兄弟倆身為皇子,又仗著母親竇皇后和祖母薄太后的疼愛,更是年少輕狂。這日,漢文帝命劉啟、劉武一同前來探望薄太后。
劉啟兄弟二人乘馬車直奔皇宮大門——司馬門。當時有個規定,任何人經過司馬門,都需要下車接受檢查。劉啟估計玩嗨了,非但沒有下車,竟下令驅車闖入司馬門。
負責巡邏宮門的公車令張釋之見太子違反規定,親率屬下快馬追趕,想要阻止他們進宮。劉啟擺出“我爸是皇帝”的氣勢,沒有聽從張釋之的規勸。
張釋之秉公執法,以“不下公門不敬”的罪名彈劾太子。漢文帝正與母親薄太后拉家常,張釋之的上奏就傳到了薄太后耳中,一向孝順的漢文帝脫去冠帽,自責地說自己教子無方。
薄太后一聽,這不是小事一樁嘛。她可能著急見孫子,於是下詔赦免劉啟兄弟二人。
這場“闖宮”風波就此平息。但是,漢景帝在其太子生涯犯下的另一個錯誤,為日後的吳楚七國之亂埋下了伏筆。
當時,吳王劉濞在劉氏宗親中輩分較長,他是漢高祖劉邦之侄,且遠居東南,坐擁封國煮鹽、鑄錢之利,是文景時期勢力強盛的宗室之一。
吳王劉濞有個兒子,有一次到長安朝見,跟太子劉啟下棋,沒想到竟發生了爭吵。劉啟順手抄起棋盤,往吳王之子的頭上招呼,無意中砸中要害,把吳王的兒子給打死了。事情發生後,宮中亂作一團。
漢文帝得知此事,一邊下詔斥責太子,一邊派人護送吳王之子的靈柩返回吳國安葬。吳王劉濞卻沒有收下兒子的遺體,說:“我們既是同宗,我兒子死了就葬在長安,何必千里還葬。”漢文帝只好將吳王之子葬於長安附近。
因此,吳王劉濞對太子劉啟,也就是後來的漢景帝恨之入骨。此後,劉濞的驕奢之心日漸膨脹,他以年老體衰為藉口,不再親自進京行藩臣之禮,只是懾於漢文帝的威嚴,還不敢起兵叛亂。
漢景帝當太子時,因為性子急惹了禍,還跟吳王結了仇,到他即位為帝時,在處理“削藩”一事時更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漢景帝劉啟畫像。圖源:網絡
漢陽陵修建工程的總指揮究竟是誰,史載闕如。但根據秦漢時期的史料,“百官之長”丞相往往是陵墓工程的總負責人,如秦朝丞相李斯就曾負責秦始皇陵的規劃。
由此可以推測,漢景帝時,在陽陵修建期間負責督建的丞相應該有陶青、周亞夫、劉舍和衛綰等。
其中,周亞夫是文、景時期不得不提的一位人物。
漢文帝去世前留下遺囑,告訴漢景帝,危急時刻可重用周亞夫。周亞夫出將入相,早年負責京城周邊防衛,與漢文帝成就了一段細柳營的佳話,到漢景帝時,他帶兵平定七國之亂,功勳卓著。
七國之亂的起因,不單單是吳王劉濞與漢景帝的私仇,還有晁錯的削藩之策。
晁錯本為太子家令,因為能言善辯,被劉啟譽為“智囊”,劉啟登基後將其提拔為重臣。擅長策問的晁錯,一上臺就向漢景帝陳述諸侯王權勢過重的危害,勸說漢景帝削藩,即削奪諸侯的封地,削弱其勢力。
為此,晁錯上書道:“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之,其反遲,禍大。”
漢景帝採納晁錯的建議,命他嚴查各諸侯王的過失,並以此為藉口推行削藩。如楚王劉戊因為太后守喪期間搞不正當男女關係,被治罪,削去東海郡;還有趙王劉遂犯法、膠西王參與賣爵,也被削地。
公元前154年,漢景帝即位三年後,吳王劉濞也被查出“有罪”。
朝廷削會稽、豫章二郡之地的詔書送到吳國後,新仇加舊恨,徹底激怒了吳王劉濞。他決定鋌而走險,率領吳國二十餘萬人馬在廣陵(今江蘇揚州)起兵,與其他受朝廷威脅的諸侯王打著“誅晁錯,清君側”的旗號發動叛亂,劍指長安。
吳楚七國之亂爆發。
我們所熟悉的七國之亂,原本其實有九國參加,劉濞先後聯繫了膠西、楚、齊、淄川、膠東、濟南、濟北、趙等八國。結果,齊王膽子小,早早悔約。濟北王因為都城城牆倒塌,竟被國內官員挾持,以修築城牆為由退出。
漢景帝得知七國造反後,聽信大臣袁盎之言,下詔將晁錯處死,本以為如此就可平息諸侯的怒火。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吳楚等七國根本沒有撤軍的意思,而且他們圖謀已久,開戰之初勢如破竹,轉眼間就打到了漢景帝之弟梁王劉武鎮守的睢陽城。
關鍵時刻,周亞夫被拜為太尉,集結漢軍精銳,繞道函谷關,來到昌邑(今山東境內),佔據深溝高壘,襲擊吳楚大軍的後方。
前線的梁王劉武遭到叛軍圍攻,多次向周亞夫求援,但周亞夫的策略就是讓梁國消耗七國叛軍的兵力,因此見死不救。漢景帝之母竇太后在長安心急如焚,讓漢景帝詔令周亞夫救梁,但漢景帝相信周亞夫自有其打算,只是對母親敷衍了事。
君臣相知,是漢景帝平叛的秘訣,他已經錯殺了晁錯,不能再辜負周亞夫。
吳王劉濞帶兵在梁國打消耗戰,卻啃不下睢陽這塊硬骨頭,後備補給也跟不上,這才放棄圍攻睢陽,轉而向周亞夫的主力部隊挑戰,但周亞夫仍然避開鋒芒,高掛免戰牌。
周亞夫的計謀漸漸起效,戰爭進行了兩個月,吳楚叛軍疲於奔命,士氣逐漸消耗殆盡。
之後,胸有成竹的周亞夫看準時機,帶兵大破叛軍,七國之軍頃刻間土崩瓦解。自爆發到平定,吳楚七國之亂總共才歷時三個月。
七國之亂後,周亞夫的政治生涯走向巔峰,後來卻與漢景帝漸行漸遠,竟然因為一個“欲反地下”的莫須有罪名,在獄中絕食而死。
古代的帝陵從皇帝尚在人世時便開始修建,稱為“築壽陵”。雖說是提前修陵墓,但修建的時間越久,說明皇帝在位的時間越長,這本身帶有“祝壽”的意義。
宋人馬端臨編撰的《文獻通考》說:“漢法,天子即位一年而為陵。”
漢景帝直到平定七國之亂後,才開始籌備陽陵的工程。
公元前153年,漢景帝下詔,“更以弋陽為陽陵”,即將弋陽縣改作陽陵邑。
這裡要說一下西漢的徙陵制度。
漢朝皇帝往往會在陵區所在地設置專門的陵邑,作為拱衛長安的衛星城,並遷徙移民在此居住、守陵。
在徙陵的過程中,出於削弱地方、強幹弱枝的考慮,西漢皇帝專門挑選關東(函谷關以東)的富戶、豪族充實陵邑,即所謂“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傑併兼之家於諸陵”。
西漢帝陵所在的關中本就是繁華富有的天府之地,這些富商大賈、地方豪族遷徙到陵邑後,也使所在的陵邑成為豪門貴族的聚居地。漢代班固在《西都賦》中曾盛讚長安城附近的陵邑欣欣向榮、人才濟濟,寫道:“名都對郭,邑居相承。英俊之域,紱冕所興。冠蓋如雲,七相五公。與乎州郡之豪傑,五都之貨殖,三選七遷,充奉陵邑。”
漢景帝經過“三選”,遷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傑併兼之家”作為守陵人,並賜給遷入的人家每戶20萬錢。
但是,為他修建陵墓的人,主要是出身卑微的刑徒。
《漢書》記載,漢景帝曾下詔赦免在陽陵服苦役的刑徒。但根據考古發掘,在高大巍峨的陽陵周邊,仍有不少刑徒的墓地,這些墓地大都地處偏僻,墓中屍骨凌亂,草草掩埋,可見帝陵工程的艱苦。
修建陵墓的無名工人被黃土無情地埋葬,而皇帝本人去世時,得到“黃腸題湊”、“金縷玉衣”等最高規格的葬儀,在群臣的簇擁下,葬入陽陵。
陪伴漢景帝進入地下世界的,除了陽陵最具代表性的著衣木臂式陶俑,還有活靈活現的動物俑。
這些陶俑被塑造成馬、牛、羊、雞、狗、豬等“六畜”形象,成群從葬,分欄存放,表現出文景之治年豐歲稔、牛馬成群的盛世景象。
廣義上的陽陵,不僅是漢景帝的陵墓,還是包括多座陪葬墓的陵園。
漢景帝的皇后王氏(漢武帝生母,一說名為王娡)在景帝去世15年後病逝。漢武帝為母后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讓王娡與丈夫漢景帝同塋異穴而葬,合葬於陽陵陵園,後陵在帝陵的東側攜手相望。
清代學者畢沅考察陽陵時,由於年代久遠,疏於考證,錯將王皇后陵題為“漢惠帝安陵”,以為是漢景帝伯父漢惠帝的陵墓,直到上世紀50年代,這一錯誤才得以改正。
不過,在陽陵享有哀榮的不只有王娡,還有李廣的堂兄弟李蔡、蘇武的父親蘇建等大漢功臣陪葬陽陵。
李蔡在漢武帝時期當過丞相,他的死與陽陵有關。當時,有人彈劾李蔡私自佔用陽陵神道外的“壖地”,漢武帝將其逮捕入獄,李蔡不做辯解,自殺而死,這一案件撲朔迷離。
此外,陽陵還有漢景帝后宮的陪葬墓。位於帝陵以北約1公里處,有一座封土,按照文獻記載,這是漢景帝寵妃慄姬之墓。
漢景帝時期,慄姬與王娡為各自兒子爭奪儲君之位的往事,常為人津津樂道。
這兩個曾經備受漢景帝寵愛的女子,死後葬在陽陵,繼續陪伴漢景帝,後宮中的明爭暗鬥似乎在此得到了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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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即位之初,迫於無奈,立與祖母同族的薄氏為後,但他最愛的卻是出身齊地的慄姬。薄太后去世後,薄皇后地位不保,很快被廢黜,慄姬成了皇后的熱門人選,漢景帝將她所生的兒子劉榮立為太子。
正當慄姬封后接近水到渠成的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皇后之位截胡了,這個人就是漢景帝的另一個寵妃——王娡。
王娡入宮前是嫁過人的少婦,其母親找人占卜,聽說女兒是母儀天下的“大貴”之相,硬要王娡離婚,把她送進宮去。王娡生得楚楚動人,入宮後得到了劉啟的寵愛,生下三女一子,其兒子劉徹是漢景帝的第十子,被封為膠東王,長得身體健壯,氣宇軒昂。
在宮中,王娡是個極有心計的女子,她不僅成功地隱瞞婚史,還為生育劉徹製造輿論,聲稱自己懷孕時夢日入懷。這是貴不可言的徵兆,王娡一躍成為漢景帝最受寵的妃子。
王娡的得寵,是對慄姬的莫大威脅,可慄姬偏偏是個直腸子的善妒女人。
漢景帝有一次生病,命慄姬在床前伺候。既然已經立慄姬之子劉榮為太子,如果皇帝不幸早逝,慄姬極有可能以母后的身份扶持新君。漢景帝擔憂當年呂后屠殺宗室的慘劇重演,就以試探的口氣問慄姬:“我駕崩之後,你要好好照顧其他夫人的孩子啊!”
不曾想,慄姬連半句好話都不說,反而對漢景帝出言不遜,大概意思是你四處沾花惹草,還要老孃照看他們,你在想 peach!
漢景帝的脾氣比當太子時好很多,沒有當面發作,但慄姬在他心中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另一方面,劉榮被立為太子後,容易招來攀龍附鳳之徒。漢景帝的姐姐館陶長公主劉嫖就是其中之一。
劉嫖下嫁堂邑侯陳午,生有一女兒“阿嬌”,她想把女兒嫁給太子,於是跟慄姬攀關係。慄姬卻看不上劉嫖的女兒,而且劉嫖為了討好弟弟,經常給漢景帝推薦美女,讓慄姬十分不滿,於是慄姬嚴詞拒絕這門婚事。
劉嫖被拒婚後沒有灰心,轉而選擇與王娡的兒子定下“娃娃親”。
據說,劉嫖曾抱著年幼的膠東王劉徹,問他要不要娶老婆,然後找來宮女百餘人任其挑選。小劉徹卻沒有一個相中的,等到姑姑劉嫖指著女兒阿嬌,問他,那你娶阿嬌好不好?劉徹才笑著對姑姑說,如果能娶阿嬌為妻,我就造一座金屋給她住。
劉徹與阿嬌的親事定下後,劉嫖與王娡也結成了政治同盟。之後,王娡扮豬吃老虎,暗中慫恿一些大臣上奏,請求儘快立太子之母慄姬為後。
漢景帝此時正因為託孤遭拒悶悶不樂,又看到有人上書請求立後,登時龍顏大怒,認為慄姬有爭權的嫌疑。
大漢朝堂不久前還在外戚陰影的籠罩下,漢景帝不禁感到杯弓蛇影。他不但沒讓慄姬如願以償得到皇后之位,而且把太子劉榮給廢了。
在這場立儲之爭中,王娡母子笑到了最後。劉徹被立為太子,他將繼承祖父、父親締造的盛世遺產,開啟一段反擊匈奴、開拓進取的雄壯歷史。
公元前141年,漢景帝崩。他在位時秉承漢初“無為而治”的政治路線,為文景之治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
司馬遷在《史記》中如此描繪文景之治的昇平時代:“民則人給家足,都鄙廩庾皆滿,而府庫餘貨財。京師之錢累鉅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眾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群……”
這是說,到了漢景帝時期,天下百姓均能豐衣足食,無論是大城市還是邊陲小城,糧倉都堆滿了糧食,各級官府財政充足,京城長安的錢財更是用之不竭,因為堆放時間過久,用來串錢的繩子都已腐朽。糧倉中稻穀堆積到了倉庫之外,直至腐爛不可食也沒有吃完,鄉村街巷田野之間,處處牛馬成群。
漢景帝的清明盛世,上承其父親漢文帝的仁政,但也離不開他本人的治國方針。
漢景帝一即位,就實施了一系列寬仁政策:
為了開墾荒地,他允許百姓遷徙到地廣人稀的地方耕作;為了提高生產積極性,恢復前代曾推行的“三十稅一”田稅;為了整頓吏治、安撫民心,要求官員減輕刑罰,避免“以苛為察,以刻為明”;為了發展文化,在重視道家黃老之學的同時,兼收幷蓄,百家爭鳴。
就連漢景帝的陵墓陽陵,在西漢諸陵中也有承前啟後的意義。陽陵之後,西漢帝陵的昭穆制、陪葬制、立廟制等基本成型,此後的西漢帝陵都以陽陵作為參照。
考古學者袁仲一認為,陽陵應該是研究西漢陵寢和喪葬制度的基地。
這座陵園恰如其主人漢景帝,外表看似平平無奇,卻暗藏玄機,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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