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旅途,或許對任何一個女性來說都是一段真正的英雄之旅。這意味著它可能既令人興奮又萬分艱辛,讓人心花怒放也會讓人筋疲力盡。
這段旅程不僅是一個與紙尿布和奶瓶相關的冒險,更是一個深入自我的發現之旅。這段旅途裡你要學會怎麼做母親,更要學會的卻是怎麼不僅僅只做母親。在今天這個專屬於母親的特殊節日裡,除了收到來自孩子的禮物,我們更想讓所有人看到一個母親眼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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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熱播的《外婆的新世界》裡,向來風情萬種的閆妮扮上了白髮、老年斑、渾濁的雙眼和佝僂的背,演起了外婆的角色。
外婆青年喪夫,一個人拉扯大了女兒和外孫女,當了快四十年的媽,她全心全意圍著女兒生活,照顧起居無微不至,但她在女兒的生活中卻好像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女兒覺得她“沒有主見”“給自己丟臉”“把自己養毀了”。
心灰意冷的外婆終於在有一天拎起行李箱離開了家,也離開了女兒,開啟了一段出走之旅,準備去找自己的新世界。
現代母親節的發起人是美國婦女安娜·瑪麗·賈維斯(1864-1948)。在19世紀末,安娜是她所在的大型公司第一位擔任文學和廣告編輯的女性。
在當時的社會,像她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職業女性在社會上並不多見。為了感謝母親老賈維斯夫人對自己的支持,安娜在1908年5月10日組織並舉行了第一次正式的母親節紀念活動。
這個誕生於20世紀初期西方節日,是聯結母親與子女情感的紀念日,也是一代代女性在家庭與職場、個人與社會的場域切換中自我成長的見證。
我們為你精心挑選了15本書,一起看見“母親”,希望所有人都能一起閱讀。
“我認識媽媽起,她就是一箇中年婦女。”這句話擊中了無數母親和兒女的心,也讓我們看見了女性作為“母親”所承擔的重量。
身為母親,意味著作為獨立個體的空間被極度壓縮。在成為母親之後,她就開始被叫做“XX媽媽”,以及在多年後又成為撫養、教育孫輩的“XX奶奶”。“失去名字”的背後,折射出女性作為個體身份的“自我”和作為關係身份的“母親”之間的衝突。
一方面,我們看到女性以種種策略來竭力保全自己在母親角色之外的自我實現。新一代女性得到了更好的教育,社會更多元的價值觀,也為她們實現自我提供了更多可能。但與此同時,養育責任在消費主義導向下的層層加碼、“父親”的缺席、職場壓力加劇……都使女性在“做母親”還是“做自己”之間感受到更大的衝突。
在《女性的英雄之旅》一書中,作者莉薩·馬爾基亞諾把“自我的消失”描述為女性“墜落—逗留—迴歸”中的一環。她為女性作為獨立的個體發聲,強調了女性個體成長的重要價值:未被現代社會認可的女性特質更像是一口深井,在深層連接著女性的力量之源——釋放母親的自我,需要社會對性別平等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另一方面,在很多媽媽眼中,孩子代表新生和未來。她們通過審視自身的過往經歷及意識形態,將自身的渴望及價值寄託於孩子身上,以彌補童年遺憾及個人的渴望。
心理愈療師梅洛迪·貝蒂提出的 “依賴共生”(Codependency),很好地描述了這種由於過分強調母職而失去自我的心理。所謂依賴共生,指的是依賴他人對自己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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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何為愛立界限》這本書中,貝蒂圍繞著自己的生活與生命境遇,為陷入“母職焦慮”的媽媽們送來一份慰藉:如果感到不堪重負、精疲力竭,我們有責任為自己留出一點兒時間。在忙著照顧孩子時,很容易忽略自己。我們必須有意識地做出決定、選擇和承諾,也要滿足自己的所需。
從 21 世紀初開始,作為職業女性似乎也成為某種規定之一了。因此,來自不同社會群體的女性需要或希望離家工作,但同時她們也必須符合“超級職業女性”和“超級媽媽”的概念。她們發現自己在公司有償工作和家中無償工作之間疲於奔命,還要應付因為這些困境導致的磨難,以及隨之而來的情感掙扎。
以德國來說,經濟、政治及社會整體似乎不只非常支持女性投入職場,也支持女性追求家庭成功及生孩子。社會期待女性同時兼任全職母親和職業女性,不但要照顧好家庭生活,還要在工作上獲得成功。這種“超級媽媽”的概念來自德國的某種改革,若一個女人希望成為一個受人讚賞的模範,她必須是一個妻子與一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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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應該對將對孩子的某種教養需求放置於自身,比如“自我肯定”。毫無疑問,自我肯定感是人在社會中的基本生存能力之一。你能夠看到自己的價值嗎?你能接納鏡中的自己嗎?你覺得自己足夠強嗎?對於生活和事業中的很多決策,你能自己做決定嗎?在“孩子”與“工作”的夾縫中,做到真正的自我肯定,意味著你能照顧好自己,意味著你能與他人協調共生。
許多女性,特別是母親,一直被要求把自己放在一旁,直至遺忘。也許我們應該重新想想,為什麼如果女性記得並提及她們自身的感受,就會引起人們的憤怒。母親們不願談及後悔,也不願破壞母親形象,但功績社會不會讓任何職場媽媽有機會“逃脫”現實的磨難。
當家庭養育出現各種各樣的時代性症候(如“抑鬱症”)後,“終於”聽到她們開始試著摒棄所謂的“好媽媽”和“績效式”養育,她們開始看孩子的臉色,也開始看自己的臉色。她們說,“我不願再假裝開心了”。
人們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母親這個詞,似乎天然就跟責任相連,與眼淚絕緣。我們常常把母親當成身後的大陸,沉默包容,永不離棄。母親不會訴苦,更遑論崩潰和痛哭,母親永遠張開懷抱接納一切,“無條件”做孩子終生的後盾。
一個女性一生中,會遇到無數次俗世挑戰,而成為母親,大概是最嚴苛的一次。失去自我的落差,繁重的育兒工作,極端的情緒體驗,常常讓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的現代女性體驗到人生的失控感和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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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母親”不僅僅是當今社會習慣於將母親角色理想化的束縛,其實哪怕對於親密的孩子、丈夫、家人來說,都同樣對一個當了媽媽的女性天然抱有“完美母親”的期待。就像上文所說的那樣,人們期待一位母親事業有成又能無微不至地照顧家人,懷孕生子又能身材樣貌都永葆青春,母親們不斷揹負起這些期待的同時,又不自覺地被職場、外貌等等這些潛在的焦慮裹挾,而只能一再讓渡自己的健康、心情和時間。
就像於玲娜老師給女性的心靈成長課裡所講的那樣,很多時候當你問起一位母親,終於有了一天假期,她準備怎麼度過時,她的第一反應多半不是自己也需要休息,而是會糾結於,究竟是該帶孩子去科技館還是遊樂園呢?
母親們習慣於把自己的身心感受劃出選項,放在被考慮的最末尾。在《重症之後》裡,明顯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辛迪,因為懷孕而一度延緩了胸透檢查的進程,直到昏倒在家裡,最終她被確診為特發性肺纖維化。這種堪比癌症的肺部病變沒有治癒的可能,唯一可能延長生命的方法就是肺移植。為了能成為能讓女兒們依靠的健康的母親,辛迪於是在漫長的“修補”中等待著生機的降臨,幸運的是辛迪最終成功了,她等到了可移植的資源,也熬過了排異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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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母親都正在經歷這種生活。在令人震撼的母愛的強大能量之下,也是作為女性,作為母親,對自己身體感受、心情、時間的讓渡。母親們或許也該學會,讓我們的身體從提供價值的軌道,切換到享受的軌道,把“我可以改變”替換成“我想要這樣”。
如果辛迪最終沒有幸運地活下來,對愛她的丈夫和孩子來說同樣會是難以磨滅的傷痕。所以把自己的身心感受提上一個優先級的母親,不僅是在愛自己,同樣也是在做對孩子和家人來說最好的事情。
做母親,不需要無堅不摧的剛強,讓我們張開雙眼,看向母親們真實的世界。其實母親的身體與內心也會被疾病和脆弱侵襲,會期待表達與被表達,會等待一雙手,揭開那張名為“母親”的蓋布,露出屬於“我自己”的脆弱與困境。
做母親的英雄之旅,就從認識身體,解放心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