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冬》:不只是周冬雨劉昊然的大尺度

《燃冬》:不只是周冬雨劉昊然的大尺度

【本文有輕微劇透】


戛納當地時間5月21日11:00,電影《燃冬》在戛納電影節全球首映。

前一天中午,娛理工作室和導演陳哲藝吃午餐的時候,他說這部新作和自己過去的電影不一樣,而且也並不晦澀難懂。成片果然如他所言——雖然是走電影節路線的影片,但對普通觀眾非常友好,這是一部關於中國年輕人的電影,很容易在其中找到共情點。而作為新加坡導演,陳哲藝首次來到延吉這個他不熟悉的東北邊境地區拍攝,也並沒有異鄉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或者說,電影裡對於年輕人生存和心理困境的探討,是有普適性的。

陳哲藝之前就說,《燃冬》想拍的是關於中國年輕人的故事,在周冬雨、劉昊然、屈楚蕭飾演的娜娜、浩豐、大蕭這三個角色身上,承載著我們日常在網絡上探討的年輕人議題。


電影借用了三個演員本身的背景,他們分別來自河北、河南、四川,大家離開家鄉,去往不同的地方打拼,都作為外來者,在異鄉尋找自己的一種身份認同。

娜娜和大蕭在延吉工作時成為朋友,浩豐來延吉旅行後,短暫加入了他們,形成了一段三人行的關係。


周冬雨、劉昊然和導演陳哲藝在《燃冬》戛納首映禮開始前的留影
和陳哲藝過往的作品一樣,這依舊是關於陌生人在短暫的時間裡迅速建立起親密關係的故事,每個人都在面對自己的內心困境,受困的三顆心迅速靠近、依偎,在一些放肆中獲得短暫的釋放、快樂和治癒。

娜娜是心懷花滑夢想的女生,但意外受傷讓她不得已放棄自己鍾愛的運動事業,只能從事一份尋常的重複性的導遊工作。導演用朴樹的歌《蘇珊的舞鞋》來傳達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


蘇珊有雙神給的舞鞋/能帶她離開倦怠世界/像根菸/那天是個多雲的夜晚/她吻了我便飛上了天……


是否要離開這個倦怠的世界,是劉昊然飾演的浩豐在電影中貫穿始終的選擇題。作為一個在東亞式“雞娃”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年輕人,他始終在被推著走,如今終於走到了壓力爆發的臨界點。


一邊是墜落的夢想,一邊是出人頭地向上爬的疲憊與孤獨,屈楚蕭飾演的大蕭則是這組三人關係中的另一種色彩:想怎麼活就怎麼活,放鬆一點。但在躺平的人生裡,仍然處處是焦慮。



雖然是新加坡導演,但陳哲藝顯然對中國社會也頗有研究,找到了這三種非常典型的中國年輕人樣本。


這組三人關係構建得非常有話題性,但故事拍得並不說教,影片全程流動著細膩的情緒。三個演員之間的火花也為這組三人行關係賦予了更多的意味。


首映之後,周冬雨和劉昊然的激情戲成為高位熱搜話題,其實在戛納電影節的影片中,這樣的表演尺度實屬小巫見大巫。《燃冬》裡,兩位演員的三段激情戲完全是為人物關係服務的,其中周冬雨和劉昊然分別有一段激情中流淚的戲,在愛慾的流淌中,前者讓人感受到一種彼此溫暖治癒的喜悅,後者則讓人體會到短暫交匯後不得不離開的孤獨與落寞,最終指向的依舊是年輕人的多重心靈困境。


周冬雨在《燃冬》中繼續貢獻了影后級的表演,尤其是三段精準的哭戲讓人印象深刻。當《蘇珊的舞鞋》唱到“夜晚好美,真的讓我想流淚”時,一顆淚珠適時的落下;三人在長白山有一場遇到熊的“神蹟”式的戲,當熊親吻娜娜的腳踝時,周冬雨再次落淚,精準傳遞出了角色與長白山傳說之間的互文關係。


《燃冬》,周冬雨

劉昊然一改過往大銀幕上少年感的形象,蓄鬚、增肥,呈現出在大城市向上爬的中產階級的質感,對於他本人過往的角色類型是一大突破。


在三人遊的關係中,屈楚蕭或許是那個感情裡的備胎,但大蕭這個角色其實也給了他盡情散發魅力的機會,尤其是那段《蘇珊的舞鞋》吉他彈唱,足夠動人。


三人從最初相遇,到結伴去長白山看天池,在共度的四天裡,他們向彼此坦露出人生之困,但最後找到答案了嗎?


《燃冬》,周冬雨、劉昊然、屈楚蕭


在陳哲藝的敘事裡,那個答案似乎已經不重要了。短暫的治癒,繼而分道揚鑣去面對新的問題、尋找新的答案,才是一種真實。


為什麼電影叫《燃冬》?就是一種極致的冷與暖的結合,冰塊可以融化成水,又可以繼續凝成冰,人生的困境和答案或許就是一種循環。


在電影的最後,我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和光明。如果真的有什麼答案的話,或許預告片裡關於“躺平”的那一段,於我而言也是一種暫時的答案,在他們躺在雪地裡的那幾秒鏡頭裡,我感受到了一種長久的寧靜。


《燃冬》,劉昊然、屈楚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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