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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在這個社會中,還存在一個可以打男人的節日呢?
這個節日就是被一些博主稱為“印度婦女節”的Lathmar Holi(譯為,棒打男人節)。
這是一個專屬於印度北部城市馬圖拉的節日,時間大概就在印度傳統春節前,即每年的二、三月份。
從大清早開始,大街小巷中,隨處可見正在被毆打的男性。
女人們拿著大概小臂粗的長棍子,一路追著自己認識的男人打,
而男人們只能頂著一個直徑約1英尺(30釐米左右)的盾牌保護自己,並且無論被打多狠都不能還手。
當然,如果男人們試圖拯救自己和彼此時,只會引來女人們更加瘋狂的“報復”。
她們會呼喊自己的朋友一起幫忙,一邊歡呼一邊繼續努力地追逐和打擊。
整個場面一片歡樂,女人們打得越賣力,被打的男人就越滿意,看熱鬧的人群也越興奮,和諧得讓人幾乎忘卻這是個極其強調“男尊女卑”的社會。
據說這樣的傳統,已經延續上百年了。它來源於一個傳說。
相傳有一年印度神克里希納來到馬圖拉的一個村莊,開玩笑般地戲弄了他心愛的人及她的朋友,後者怒而毆打克里希納,並將他和他的朋友們趕走。
於是,這種“棒打男人”的習俗就產生了,每年到了差不多時節,女人們便會用棍棒重現這個故事。
因為“慶祝”時間和印度傳統春節胡裡節相近,這個節日也就成了“歡度春節”的一部分。
是的,相比於外界以為的——婦女翻身把歌唱的作用,“棒打男人節”實際上只是一個大型慶典活動中的趣味一環。
第一天,女人們往男人們身上潑灑顏料,並共同唱歌跳舞;第二天,男人們先被趕到村子外面,然後在他們進村後被女人們追著打。
雖說“棒打男人”確實很特別,但它也僅僅幫女人們發洩了一點點不滿。
在印度,女人們想收穫安全穩定的生活,得到同等的認可和地位,不能只靠這一年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而需要主動出擊————
還記得前兩天有一則新聞,說的是一位名叫Tatiana Dvazhdova的俄羅斯拳擊手,
女扮男裝在一年內參加17次比賽,並拿下9個冠軍,一度讓人震撼。
她來自一個幫派林立的暴力街區,為了不被霸凌,擺脫性別歧視,只能主動出擊,和找上門來的人肉搏突圍。
在此過程中,她發現自己似乎擁有拳擊天賦,且天生力氣很大,於是才選擇了成為一名專業拳擊手,
當一個女人身無長物卻又想保護自己時,把自己的拳頭練硬,也是一條出路。
同樣是女拳擊手出身的印度傑出女性瑪麗.科姆(Mary Kom)就是如此。
她曾6次獲得世錦賽冠軍,並在倫敦奧運會斬獲銅牌,說她是印度體壇女性第一人都不為過,但她差一點就被埋葬在童年裡。
瑪麗來自於印度偏遠地區的一個貧苦的低種姓家庭,父母都是農民。
偶爾的一次機會,她看到了成龍的武打電影,又知道了一個叫拳王阿里的人。小小年紀的她,就此萌生了對“揮拳”的熱愛。
但在當時的成長環境中,瑪麗對拳擊的認知只停留在,“這是一個可以讓我打贏男孩子,保護自己”的手段。
直到後來遇到了挖掘她的教練,她才真正把天賦運用到競技比賽中。
儘管這樣的職業選擇受到了她身邊很多人的排斥,“在印度,大多數婦女仍然被人看不起”,她說,“更何況你從事的是一項‘男人味’十足的運動”。
但瑪麗不為所動。相反,她被這種歧視驅使著一直保持很高的競技水準,“如果男人可以做到,為什麼女人不能?”
更何況,她希望通過自己的成功和故事,激勵與她有相似背景的女孩,讓她們有對命運揮出拳頭的勇氣。
也許是受到她和其他女拳擊手的激勵,在印度南加爾各答地區,有一群來自貧民窟的少女正每天苦練出拳。
她們大多數都是被教練Shabnam拯救的,Shabnam是印度第一批拳擊女教練。
“在印度這個男性霸權的國家,每20分鐘就會發生一起強姦案。我在一個印度的穆斯林傳統家庭長大,經歷過更嚴重的女性暴力…我不想讓她們遭受相似的折磨。”
在Shabnam的訓練營裡,男孩女孩一起訓練。她教女孩子們拳擊,幫助她們鍛鍊身體,並讓她們學會自我防衛。
在那裡,拳擊不僅僅成為女孩們的盔甲,也帶她們看到了更開闊的世界。
“我學習拳擊是為了增強自信和自衛。我的身手很好,可以和任何人打一場硬仗”,一位 14 歲的女孩Rimpi笑著說,
“我還想讓我的父母、我的俱樂部和我的祖國為我感到驕傲。總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瑪麗.科姆。”
在來到訓練營之前,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會說這一段話。
那時她還堅定地認為種姓是天生的,人不能靠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嫁人生子。
運氣好的可以等到成年後嫁人,運氣不好的,甚至直接被安排嫁給自己的叔叔…
她出生後被父親不喜,也被村子裡的人認為是不詳之物,在她13歲的時候,她外婆就說:希望你能完成我的願望,嫁給我的兒子。
所幸外婆沒有如願。少女被一所西方人創辦的慈善學校收留,並最終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
和她同在一所學校的其他少女,也分別當上了律師、白領、公務員等等。
她們成了某個領域的精英女性,並反過來幫助自己社區的女孩擺脫困境。
儘管和《天命之女》中的女孩們不同,不少拳擊訓練營的少女,在成年後離開,並沒有進入“高薪行業”、“精英階層”。
甚至有相當一部分女孩,依然面臨歧視:你太暴力了,沒有男人喜歡,嫁不出去就等於廢了。
但她們都因此擁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比如做其他俱樂部的女教練)和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至少不會再有人敢逼她們嫁給荒謬的男人)。
“誰願意讓人指指點點,說你是個怪物,是個穿著女裝的男人呢?我當然很傷心。
村子裡的人甚至還說我們被西方世界洗腦了。被灌輸了所謂女權主義的邪教思想,不想當女人想當男人。
如果他們覺得女權主義就是做一個像男人一樣強壯的人,那我覺得我就是女權主義。”
紀錄片《Burqa Boxers》中有一位16歲女孩如此說道。
片子對準了加爾各答好幾家女性拳擊俱樂部的女孩們,側面記錄了這些少女是如何通過拳擊對抗根深蒂固的歧視文化和命運。
是啊,哪個花季少女願意被人嘲諷:“像個男人一樣,你們還真是'女拳'啊”。
但我想,就像《摔跤吧!爸爸》裡的女兒們,當她們參加完那一場童婚後,她們終於意識到:
http://news.sohu.com/20050825/n226782288.shtml
https://www.globalindian.com/story/global-indian-exclusive/boxing-sans-burqa-these-zealous-kolkata-girl-boxers-pack-a-knockout-punch/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ry_Kom
https://theculturetrip.com/asia/india/articles/lath-mar-holi-an-indian-festival-where-women-beat-up-men-with-sticks/
https://www.163.com/dy/article/HUOGSPUJ0534MHMX.html
https://www.freepressjournal.in/analysis/lathmar-holi-when-women-beat-men-with-sticks-to-vent-out-their-frustrations
《9.4,這世界偉大的電影不多,它算一個…》,烏鴉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