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 那一座城（ ID：thecity2015）

巴厘島，一個世界知名的度假勝地，新人拍攝婚紗照的首選之地。

這裡從不缺少中國、印度、俄羅斯，還有歐美的遊客，

甚至G20峰會的各國首腦們，去年也剛剛在這裡完成了一場“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

當五四的朝陽劃過金巴蘭的海灘，我們還沉浸在疫情後的第一個五一假期時，

兩個年輕的生命，結束在巴厘島豪華酒店的房間內。

時值筆者剛剛離開巴厘島，幾乎是與兇殺案的發生時間擦肩而過。

樁樁件件，絲絲縷縷，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足夠抓人眼球，

TVB有興趣的話，這些材料都足夠拍一部都市懸疑片了，甚至片名都不難起：

《多金戀人喋血巴釐》、《南洋兇殺》、《血色金巴蘭》……

但最令人瞠目結舌的還是離奇的案件結論——“互殺”。

顯然，為了維護當地的旅遊業，當地人很難承受兇殺案帶來的潛在經濟損失。

案件已經足夠讓人大跌眼鏡，我也不是什麼刑偵專家，就撇開案件，來聊聊巴厘島本身。

相比之下，巴厘島幾乎已經是印尼這個國度的首善之區了。

畢竟在曾經連續數十年此起彼伏的印尼排華浪潮中，

信仰印度教的巴厘島，也未像該國主流的群體一樣留下太多劣跡。

一個冷知識：印尼是南半球國家，

首都雅加達、萬隆、泗水這些主要城市都在赤道以南，

巴厘島亦不例外。

從那裡前往澳洲大陸，比飛往香港更近。

作為一個老牌的度假勝地，

能從“萬島之國”中脫穎而出，巴厘島的景色必然是配得上“萬里挑一”。

這裡沒有大江大河的泥沙沖積，只有清澈的細流匯入大海，

近海的海水彷彿玻璃般透亮，海濱沙灘上的椰林在海風中搖曳。

無論中日韓還是英法美俄的遊客，無不被絕美的熱帶景緻所吸引。

明星們更是扎堆在南天勝境辦起婚禮：

楊冪&劉愷威、吳奇隆&劉詩詩、林心如&霍建華、包貝爾&包文倩……

無論名流們婚姻的終點是地久天長還是中道崩徂，

在婚姻的起點，他們似乎都對巴厘島的陽光沙灘鍾愛有加。

不僅明星們甚是青睞，

這裡低廉的物價，讓普通人辦一場婚禮也並不會太過昂貴，

禮服、場地、化妝、攝影、酒店等一條龍服務也早已十分成熟，

消費水平對於普通中產也還算是友好。

如果只有一些陽光沙灘、碧海藍天椰子樹，那巴厘島也不至於成為度假天堂。

不同於普通的熱帶海島，這座火山島還擁有著更為多元的地貌景觀。

巴厘島的心臟是阿貢火山。

有了這座山，巴釐一座小小的海島，能夠擁有海拔0米到3031米的山地垂直自然帶，

動植物的分佈隨著海拔快速升高而顯現出豐富的多樣性。

和它眾多的火山親戚們一樣，阿貢火山時不常地也會噴發一下，

就像龐貝城裡發生的故事一樣，火山灰所過之處無不被吞噬。

人畜的呼吸系統被細密的粉塵堵塞，滾滾而下的灰漿直接將他們活埋，

植物更難以倖免，隱天蔽日的噴發也會導致氣候變冷、作物減產。

龐貝，被火山灰吞噬的居民，生命定格在了兩千年前的那一瞬間

而火山爆發後的寧靜時日，

這些細密的火山灰，卻成為了氮磷鉀的高效搬運工，

將地層深處的養分帶到地表，滋養著這裡悠久的農業文明。

甚至，這海島上唯一的一座世界遺產，就是關於農業的——

巴釐省文化景觀：以蘇巴克為“三界和諧”哲學的載體。

簡單來說就是一套梯田水稻灌溉系統，

展現了人、土地、諸神“三界和諧” 的印度教自然哲學。

從火山、農田、稻穗，到沙灘、大海，

從碧綠到金黃，從金黃再到蔚藍，巴厘島的色彩從不單調。

它孕育出的文明更為精彩。

舞蹈在巴厘島並不是單純的娛樂和藝術行為，

更是祭祀神明和歌頌英雄的載體。

每當夜幕降臨，烏佈德王宮的庭院中，就會奏響傳統的加麥蘭音樂。

這種音樂主要由木琴、鑼鼓、搖竹等打擊樂組成，配上少量長笛之類的管絃樂。

島嶼不算很大，但是光舞蹈就衍生出了雷貢舞、戰士舞、度度克舞，

還有海邊祭祀海神的恰克舞、長得像舞獅一樣的巴龍舞等等眾多流派。

音樂、舞蹈、戲劇、宗教在這裡，成為了融為一體的嚴謹藝術，

舞者的一顰一蹙都有著嚴格的規定，他們或動或靜，變幻莫測，

在嘈嘈切切錯雜彈中，將肢體語言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些舞者之間幾乎沒有身體接觸，每個人基本上都是單獨起舞。

但舞蹈的精華在於手指的律動和眼睛的神采，

每一個節拍，都會都會對應著手上的不同動作，

無論是手指、手掌、手腕，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傳達出不同的神情；

而演員的眼睛更是整個舞蹈的核心，

隨著扣人心絃的節奏而變化萬千

在誇張的眼妝映襯之下，目光更顯傳神。

（如果眼睛不夠大，想必都無法加入舞蹈隊）

最具盛名的雷貢舞（Legong），理論上應當由未成年的少女演繹，

但是現在更多是由一些阿姨們表演，

她們的表情似乎更具張力。

這些演員在島上的地位一般都很高，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會被後人世代傳頌。

幾場雷貢舞著名選段中，一個最有名的故事，講述的是一位古代的國王，囚禁了一位少女，

此後引發了一場戰爭，而國王自己也在戰爭中殞命。

戰士舞，這種舞蹈則是側重於一種力量感的展現，

演員上場時候彷彿處於交戰前的偵查狀態，

當他走到舞臺中央時，則會很快將神情控制得更加堅定和自信，似乎是在模擬臨陣的將士。

面具舞（Topeng）則更像是一種舞劇，

從15世紀開始，就從印尼的爪哇和巴釐興起，

演員戴著面具演繹起古老的故事，氛圍有點像不用開口唱的京劇。

故事的內容則大多出自印度教的經典《羅摩衍那》和《摩訶婆羅多》。

不時起舞的傳統，讓巴厘島和寶萊塢彷彿產生了某種跨越時空的聯動，

印度人、印度教，為這個島嶼打下了鮮明而深刻的烙印，

巴厘島，也成為了印度文化在整個印尼的碩果僅存之地。

從公元1世紀起，來自印度的客商就開始將他們的文化傳播到印尼的島嶼之中，

印度教、佛教、建築、藝術、數學……眾多的文明果實在這裡落地生根。

而伊斯蘭教興起後，漸漸開始覆蓋原有的印度教-佛教文明，

直到1478年，

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收復失地運動如火如荼，即將徹底驅逐阿拉伯侵略者的時代，

印尼地區的最後一個印度教國家滿者伯夷王國淪陷，

敗給了周圍的穆斯林國家。

那些流亡的滿者伯夷王國遺民，大多都跑到了巴厘島上，

這裡，也就成了整個印尼地區伊斯蘭化浪潮下，

印度教徒最後的避風港。

在如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伊斯蘭教國家，2.55億人口中有88%都是穆斯林，

只佔據人口總量1.5%的印度教徒，成為了這個國家實至名歸的少數民族。

更加多元的生活、自由的穿衣習慣、寺廟裡各路神奇的神仙，在這裡都不稀奇。

巴厘島彷彿在一神教的國度中，保留下了古老的火種。

我無意鼓勵或是阻止人們選擇自己心儀的旅行目的地，

但是很好奇，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歷史與現實糾葛中，

你，是否還會選擇巴厘島作為你的旅遊目的地？

本文圖片來源於莫邪君、圖蟲。文章來源：那一座城（ID：thecity2015），專注城市人文故事，探索城市獨特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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