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版醫書】《中醫證候學》上中下冊(2008版)高清PDF免費下載
胃腸病證藥
整理/何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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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參性苦寒沉降,調心律,抗菌止痢
急性菌痢,症見痢下赤白、發熱腹痛、裡急後重,溼熱壅滯,苦參香連丸降低心肌收縮力、減慢心搏、延緩房性傳導以及自律性等作用;心律不齊用量大,約15-20克。
用於溼疹,配赤芍、丹皮、紫草、黃柏、土茯苓、蟬衣、白鮮皮、徐長卿、甘草;滲出物多,甚至黃水淋漓,加蒼朮、苡仁;食魚蝦海鮮而發者加蘇葉、蘆根;無滲出物,乾燥者加生地;用於外陰溼癢,配黃柏、紫草、白芷、蛇床子、威靈仙、白礬、花椒、防風、生艾葉、雄黃作浸洗劑,日一次,10分鐘,用於夢遺,溼熱相火,上擾心君,心君不寧,下擾精室,精關難固;用於乳糜尿,初起配煅白螺絲殼、牡蠣、半夏、葛根、柴胡、黃柏(孫一奎—赤水玄珠醫案—端本丸);病久脾腎兩虧,配芡實、金櫻子、石菖蒲、萆薢、益智仁、山藥、熟地、山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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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梔子為主治療胰腺炎有特效
配生大黃、蒲公英、鬱金、敗醬草、生苡仁、桃仁;痛甚加延胡、赤白芍;脹甚加廣木香、枳殼、厚朴;嘔加半夏、生薑(禁食者可作點滴灌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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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五靈脂同用效佳而無弊
慢性萎縮性胃炎,安胃散,莪術50g、紅參45g(黨參)、生黃芪、懷山藥、蒲公英、枸杞子各90g、雞內金、炮刺蝟皮、生蒲黃、五靈脂、徐長卿各60g、炮山甲、玉蝴蝶、鳳凰衣各45g、甘草30g,共研極細末,4克,日三次,飯前服(病理報告有腸上皮化生或不典型增生者亦有顯著作用),陰虛加生地、麥冬、白芍,陽虛加炒白朮、蓽茇、良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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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松醒脾、解鬱安神
脾胃病要藥,行滯配香附、烏藥、砂仁、藿香、莪術,溫中配肉桂、乾薑。胸襟拂逆,肝失條達,自覺腹內有氣衝逆,胸悶如窒,或婦女經期乳脹,喜太息,無端悲傷流淚者,常用甘松,一般6—12克,湯劑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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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芪配莪術治慢性胃疾,消癥瘕積聚
婦科,理衝湯,黃芪、黨參配三稜、莪術。黃芪20—30g、莪術6—10g,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消化性潰瘍、肝脾腫大及肝或胰癌腫。黃芪、黨參、太子參、莪術15、當歸、桃仁、紅花、地蟞蟲,解毒消癥配參三七、虎杖、蛇舌草、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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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蒼朮升清氣、除瘕囊
脾胃,燥溼健脾、解鬱闢穢。胃下垂,每以20克泡茶飲,久服無傷陰之弊,助脾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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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翁功效探析
白頭翁,味苦性寒,入大腸、肝、胃經。具有清熱、涼血、解毒作用,為治療熱毒血痢之要藥。方書載其能治療齒痛、血痔,均與其能清洩胃腸邪熱攸關。若齒痛系虛火為患,或痔瘡出血已久,症見氣不攝血者,此品即不相宜。
以白頭翁為主組成的方劑,最著名的當推白頭翁湯(白頭翁、黃連、黃柏、秦皮),此方用治熱毒痢疾,確有奇功,歷代延用不衰。《金匱要略》治“產後下利虛極”,立“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實為治療陰虛熱痢之濫觴。苦能堅腸,寒可清熱,為熱痢所必需;但苦味有化燥之嫌;草、膠甘潤,能養血潤燥,以緩痢下之艱澀,為虛證所當投,但有留邪之弊;苦甘化合,潤燥得宜,相須為用,方意美善,對後人啟迪良多。
《傷寒論》雲:白頭翁湯治“熱利下重”,治療熱利,其義甚明,而治下重之理,則引起歷代醫家探索之興味,此湯列入《傷寒論》“厥陰篇”,寓意良深。痢之病位雖然在腸道,但與肝火下迫有關,惟使肝火戕斂,鬱勃之性得以升達,斯下重方除。張山雷《本草正義》論白頭翁:“向來說者皆謂苦洩導滯,專以下行為天職,且有苦能堅骨、寒能涼骨之語,惟今何廉臣著《實驗藥物學》,獨謂其氣質輕清,為升散腸胃鬱火之良藥。……味苦又薄,合於經文輕清發散為陽之旨,其主熱毒滯下,雖曰苦固能洩,而升舉脾胃清氣,使不陷下,則裡急後重皆除,確是此藥之實在真諦。何翁此論,洵有特別見解。”此論清新,耐人尋味。考白頭翁“升散腸胃鬱火”之說,唐容川氏亦有闡發,其在《本草問答》中雲:“白頭翁,無風獨搖,有風不動,色白有毛,凡毛皆得風氣,又採於秋月,得金木交合之氣,故能熄風。從肺金以達風木之氣,使木不侮土是也,故功在升舉後重,而止痢疾。”又謂:“白頭翁所以治下痢後重者,升散鬱結故也。”唐、何二賢之論,競相彷彿,白頭翁在苦洩之中寓有升散之意,是其不同於其他苦寒沉降之品之處。本草中有載其味苦辛者,其“辛”只能從其有升散之功來理解,不少本草學專著還載其能治“瘰癧”,並有“明目”之功,可從其有清肝達鬱的作用來理解,若拘於苦寒清熱解毒,其義殆不可通。但此物畢竟以苦洩為主,所以張山雷又說白頭翁“但終是苦洩宣通一路,不能竟以升散鬱火四字簡直言之,與升麻、柴胡作一例看耳”。
根據朱老經驗,白頭翁不僅可用於急性熱痢,亦可用於慢性痢疾及慢性腸炎。如脾氣虧虛,腸間溼熱未清,症見下痢纏綿不愈,瀉下夾有黃色粘凍,腹中隱痛,倦怠乏力,納谷不馨,食後脘悶腹脹,舌邊有齒印,苔薄膩,脈濡滑,常予太子參、山藥、扁豆、茯苓補脾益氣;白頭翁、白槿花、山楂清腸化滯;白芍、木香、青皮抑木鎮痛;桔梗、枳殼調理升降;再隨症加減,常服可獲根治。
凡肝火下迫,溼熱下注之帶下,可選用白頭翁,取其既能清熱燥溼,又有升散鬱火之功。其見症以帶下黃白,連綿不斷,質稠粘,有腥味,小溲短赤為特徵,伴見性急易怒,腰際酸楚,少腹隱痛,婦檢多為宮頸炎。朱老常以白頭翁湯去黃連,加苡仁、山藥、蓮子肉、樗白皮等益脾固帶;牡蠣、白芍平肝潛陽,效果較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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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應用瑣談
薄公英遍地皆有,尋常易得,而其功用頗為神奇。本品味甘苦,性寒,能化熱毒,擅療疔瘡、惡腫、結核,又能療喉痺腫痛,並可利尿通淋,種種治效,難以盡述。朱老對本品的應用另具手眼,擇其數端,簡介於後。
(1)清胃定痛
前輩醫家對蒲公英能治胃脘作痛早有認識,如清代王洪緒《外科證治全生集》載:本品“炙脆存性,火酒送服,療胃脘痛”,其效甚佳,當是實踐經驗之總結。從蒲公英之性味分析,其所主之胃痛,當屬熱痛之類,而王氏之應用,既炙脆存性,又送服以火酒,則其寒性已去,只存其定痛之用了,王氏可謂善用蒲公英者矣!近賢章次公先生治胃潰瘍病,具小建中湯證者,恆以此湯加入蒲公英30克,療效甚高。這一配伍方法,乍看似屬溫涼雜湊,不知章先生既重視整體,又針對此病之胃粘膜充血、水腫、潰瘍之局部病灶,而擬定辨證與辨病相結合的處方也。其立法制方之妙,匪夷所思矣。朱老總結了前人的經驗,根據切身的體會,認為:“蒲公英的鎮痛作用不僅在於它能清胃,還在於它能消瘀,凡胃脘因瘀熱作痛,用其最為相宜。而胃潰瘍之疼痛,配合養胃之品,又可奏養胃消瘀、鎮痛醫瘍之功。如能選用其根,曬乾研末吞服,效尤佳良。”
一王姓女,37歲,教師。夙患胃脘痛,此次發作已3日,自覺痛如火灼,嘈雜易飢,口乾口苦,大便乾結,小溲近黃,前醫誤予辛香止痛之品,藥後疼痛有增無已,苔薄黃,脈弦。此火熱作痛也,當予清胃定痛之劑。藥用:
蒲公英30克,赤芍12克,生甘草5克,清寧丸4克(吞)。
藥後大便暢行,脘痛頓挫,善後調治而愈。
(2)消癰散腫
蒲公英為治療癰瘍之佳品,尤擅治乳癰。乳癰一證,婦女在哺乳期易於罹患,多系情懷不適,胃熱燻蒸,乳汁排洩不暢、鬱結而成。由於乳頭屬肝,乳房屬胃,而蒲公英專入肝、胃二經,具有消腫散結之能,故治此證效著。朱老經驗,使用蒲公英治乳癰,宜輔以理氣散結之品,可以提高療效。常用蒲公英(30—60克),配合陳皮(10—15克)、生甘草(5—10克)為基本方,紅腫焮痛加漏蘆、天花粉;乳汁排洩不暢加王不留行、白蒺藜;局部硬結較甚加炮甲片、皂角刺。均以黃酒為引,其效歷歷可稽。
(3)排膿治痢
痢疾一證,好發於夏秋之交,多因溼熱積滯蘊結腸中,阻遏氣血之運行,化為膿血下注所致。故清化溼熱、行氣導滯之法最為常用。朱老用蒲公英治溼熱痢初起有良效,其義有二:一者本品具清熱解毒作用,能清解腸中血分之毒熱;二者本品有緩下作用,能解除下痢之後重。約言之,功擅解毒排膿故也。凡溼熱邪毒交阻,痢下紅白如膿,後重不爽者,在清腸治痢方中,加用蒲公英(一般用30克,鮮者其功尤勝,但需用至60克),可以頓挫病勢,進而縮短療程。
王姓男,27歲,工人。先染時邪,繼又恣啖葷腥,遂寒熱交作,身痛無汗,下痢紅白粘凍,日十餘行,腹中痾痛,裡急後重,脈浮滑,舌苔薄黃根膩。病甫二日,當疏肌達邪,清腸解毒兼進。處方:
葛根12克,荊芥、防風各6克,苦桔梗、炒枳殼、生甘草各5克,杭白芍、焦楂肉各15克,蒲公英30克。
二服而熱退身和,下痢日僅三四行,仍予原方出入,調理而安。
(4)清肝達鬱
蒲公英除有清肝瀉火作用外,並能“達肝鬱”。證諸前賢,朱丹溪《本草衍義補遺》指出:本品能“散滯氣”,已隱然有達鬱之意矣!蓋蒲公英花發甚早,得春初少陽之氣,所以饒有生髮之性,與苦寒沉降之品有間。清肝兼可達鬱,此蒲公英之長也。朱老進而指出:“凡肝寒而鬱者,宜用桂枝;肝熱而鬱者,宜用蒲公英,臨證不可誤也。”各種肝炎患者,症見肝經鬱熱徵象,可隨症選加蒲公英。本品除清肝外,又能利膽,故朱老常用其治療膽囊炎。膽囊炎急性發作,以“膽脹”而痛為主症,儘管臨床表現不一,究其病機,總緣氣滯、鬱火、溼痰、瘀血互阻,以致膽失通降也。恆以化痰行瘀、利膽散結為治療大法,此所以宜選用蒲公英也。
一蘇姓女,39歲,工人。夙患膽囊炎,一週來,右脅脹痛甚劇,牽及右肩亦痛,午後低熱,口乾口苦,胸悶噯氣,納少神疲,間有粘痰上泛,大便乾結,恆三四日始行,舌尖紅、苔薄黃,脈弦滑。此痰熱夾瘀互阻,膽失通降。其午後低熱,亦痰熱久鬱傷陰之故。遂予:
蒲公英20克,茵陳、川石斛各15克,決明子、黛蛤散(布包)、丹參各12克,黃鬱金、茜草根各10克。
連進5劑,脅痛大減,低熱亦退,納谷漸增,仍予原方調理二十餘劑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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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菔子功用三辨
(1)辨萊菔子非衝牆倒壁之品
萊菔子,即蘿蔔子,為下氣、消痰、消食藥。韓懋《韓氏醫通》用萊菔子配伍蘇子、芥子組方,名三子養親湯,治老人咳嗽多痰;朱丹溪《丹溪心法》用萊菔子配伍山楂、神曲、半夏、茯苓、陳皮、連翹,名保和丸,治食積,皆為名方。唯丹溪指出:“萊菔子治痰,有推牆倒壁之功。”朱老認為未免過甚其辭,不足為訓。蓋萊菔為尋常菜蔬,其子雖辛味過於根,只不過下氣之功用稍強而已,何得以“推牆倒壁”目之!附會者則以氣虛人不可用,良藥之功,幾為其所泯,不亦冤哉?朱老指出,善識萊菔子者,當推張錫純氏。《醫學衷中參西錄》雲其“乃化氣之品,非破氣之品”,“蓋凡理氣之藥,單服久服,未有不傷氣者,而萊菔子炒熟為末,每飯後移時服錢許,藉以消食順氣,反不傷氣”。轉思《韓氏醫通》三子養親湯亦用三子微炒,一擊碎,謂代茶水啜用。“推牆倒壁”云乎哉!朱老治痰喘,如急、慢性支氣管炎、肺炎、百日咳等,常用此味,一方面是依據傳統用法,萊菔子善行氣,氣順則痰降,咳喘自安;另一方面是據現代藥理研究,證明萊菔子含抗菌物質——萊菔素,對肺炎球菌、葡萄球菌、大腸桿菌、鏈球菌等均有一定抑制作用。臨床用之,頗能應手。此亦吾師融新舊學理於一爐,以追求療效的學術思想之一斑。
(2)辨萊菔子生升熟降之不確
前人又謂萊菔子生用性升,炒用性降,朱老認為,此說又確又不確。生萊菔子味辛較甚,故生擂之水吞服後探吐,可吐風痰、毒物、飲食,此謂之升猶可。而治肺炎、氣管炎、痢疾裡急後重、腹脹、食積等,亦屢用生者入湯劑之中而效,豈可謂之升乎?至於何以用生者不用熟者?以萊菔素即含在萊菔子油中,經炒焙之後,其作用即削弱故也。
(3)辨人參與萊菔子並用無妨
又有謂人參補氣,萊菔子破氣,故服人參不宜同時服食蘿蔔及萊菔子者。朱老指出:此庸淺之見,不可從。人參補氣,而補益藥何止人參;萊菔子善消,而消伐藥又何止此一味!即二者同用,也無非補消兼施之理,仲景之枳術湯,就以枳實、白朮同用;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即以人參、甘草與厚朴、半夏同用,同一理也。《本草新編》說得好:“或問蘿蔔子專解人參,一用蘿蔔子則人參無益矣,此不知蘿蔔子而並不知人參者也。人參得蘿蔔子,其功更神,蓋人參補氣,驟服氣必難受,得蘿蔔子以行其氣,則氣平而易受。”張錫純也說服萊菔子“能多進飲食,氣分自得其養”。若用以行氣開鬱,正需要“參、芪、術諸藥佐之”。可見二者不能同用之說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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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齒莧清熱活血
馬齒莧酸寒無毒,以其葉綠、梗赤、花黃、根白、子黑,故又有“五行草”之稱。早在唐宋時期,即用以治療小兒疳痢(《食療本草》)、赤痢(《太平聖惠方》),近人用馬齒莧預防和治療細菌性痢疾、腸炎以及小兒單純性腹瀉,療效頗佳,而其所以有效之故,卻少見論述。朱老認為:馬齒莧除擅解毒外,兼具清熱活血之長,菌痢、腸炎,屬於中醫溼熱痢的範疇,溼熱之邪,聚於腸道,氣血壅遏不通,故症見腹痛、裡急後重、便下赤白。馬齒莧既能清熱解毒,又能涼血活血,且其性滑利,滑則能通,以緩滯下之苦,正與溼熱痢病機相契合,故用之往往有效。反之,脾胃虛寒之洩瀉、久痢,用之則其效不佳。
馬齒莧之功,並不專在治溼熱痢一隅,舉凡實熱便秘、熱淋、血淋(急性腎盂腎炎)、腸癰(急性闌尾炎及腹腔膿腫)、丹毒、瘡腫、瘰癧、婦女溼熱帶下以及消化系惡性腫瘤等疾病,均可用之。此藥內服、外治咸宜,外科之丹毒、瘡瘍、溼疹、肛周膿腫、急性乳腺炎、暑令瘡癤等,用鮮藥一握,洗淨,搗爛外敷,幹則易之(1日約6~8次),可收捷效。如同時以馬齒莧為主藥,作湯劑內服,其效更佳。
車某,女,32歲,工人,患右小腿丹毒,局部皮膚焮紅、灼熱、疼痛,手不可近。舌紅,脈數。亟宜清熱解毒,涼血散血。處方:
馬齒莧90克,生地黃25克,丹皮10克,赤芍12克,小薊、金銀花、連翹各15克,生甘草6克。5劑,1日1劑。
外用馬齒莧洗淨搗爛,如泥狀,敷於患處,用紗布固定,一日五六次換藥,一週後即獲痊癒。
朱老治療急性腎盂腎炎,常以馬齒莧為主藥,伍入石韋、白花蛇舌草、滑石、生地榆、黃柏等;腸癰多用馬齒莧伍入紅藤、忍冬藤、赤芍、敗醬草、制乳香、酒炒大黃、桃仁;急性乳腺炎常用鮮馬齒莧與鮮蒲公英相伍,名之“二鮮湯”,其療效較單用鮮蒲公英為高。
馬齒莧入藥,用量宜大,一般幹者用30—60克,鮮者可用至200克。此藥可作一般菜蔬食用,且春夏季於亭院中極易大量採集,實熱便秘患者,常用馬齒莧作菜,大便即通暢,並且還可防治痔瘡和肛裂之疼痛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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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大黃推陳致新、延緩衰老
眾所周知,大黃是一味攻下結毒、通利溼熱之品,故《本草正義》謂其“迅速善走,直達下焦,深入血分,無堅不破,盪滌積垢,有犁庭掃穴之功”。因之世人鹹目之為峻厲之劑,而不輕用之。實則大黃不僅能攻病驅邪,而且有“調中化食,安和五臟”(《本經》)之功。朱老以其親身之體驗,認為大黃確有推陳致新,延緩衰老,降低膽固醇、甘油三酯及利膽消石之功。朱老過去一度血脂偏高,同時伴有冠心及慢性膽囊炎、膽結石症,由於經常交替服用脾約麻仁丸和青寧丸,保持大便通暢,所以血脂一直正常,冠心病穩定,同時,精力充沛,看不出是耄耋之人,機體衰老現象,似乎有所延緩。臨床以之施治有關患者,確收推陳致新,延緩衰老之功。茲舉其應用大黃之經驗數則如下:
(1)利膽消石
朱老治療急慢性膽囊炎及膽結石症在辨證施治原則下,始終堅持加用大黃,其劑量視症情緩急而酌定輕重,急、實者重用20—40克,緩、虛者則用5—10克,或用青寧丸,每次3—5克,每日1次。以保持大便通暢為度,有洩化溼熱、利膽消石之功。恆與柴胡、鬱金、蒲公英、黃芩等伍用。
孫某,女,42歲,幹部。宿有慢性膽囊炎合併膽石症,經常發作,作則寒戰高熱,右脅放射至肩背部疼痛,嘔吐,汗多。苔黃膩,質紅,脈數。此溼熱蘊於膽經,鬱遏不洩之證,亟予清洩利膽之品。
生大黃20克,柴胡、姜半夏各10克,炒黃芩15克,廣鬱金、蒲公英、金錢草各30克,芒硝(分衝)4克,甘草6克。2劑。
二診:藥後得暢洩數行,寒熱、疼痛顯著緩解,自覺較適,前法損益。
上方大黃改用10克,柴胡改為4克,黃芩減為5克,餘同前。續服4劑而臨床痊癒。
繼以青寧丸,每次2克,1日2次以鞏固之。迄今觀察半年餘,未見發作,B超複查,結石影已見縮小,膽囊毛波已由(+++)減為(+)。
(2)延緩衰老
人體衰老與動脈粥樣硬化有密切關係,動脈硬化又與血脂水平高低相關:因為引起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的膽固醇主要來源於血脂,降血脂有助於動脈粥樣硬化斑塊逆轉。所以降低血脂水平也就成為延緩衰老的措施之一。其次,人到老年階段,由於細胞衰老,器官功能減退,脂褐質在腦細胞中的積累,隨年齡的增長而增加,脂褐質在細胞中阻礙細胞的正常生理功能,遏制細胞的正常活動,進而促進細胞死亡,促使人體衰老,直至加速死亡。因此,具有推陳致新、活血降脂作用的大黃,便是一味延緩衰老很有前途的藥物。朱老通過親身體驗,證明它確實具有此作用,臨床應用,獲效亦同。習用青寧丸每次2克,日1—2次,或生大黃研極細末,以膠囊裝盛,每次2粒,1日1—2次。一般1個月後,膽固醇、甘油三酯均有明顯下降;持續服用,老年斑可逐步消退,精神振爽,思維敏捷,步履輕健,大有延緩衰老之功。但體秉脾虛者,可減小劑量。
(3)定亂致治
朱老盛讚楊慄山評價大黃之功:“人但知建良將之大勳,而不知有良相之碩德。”“苦能瀉火,苦能補虛。”可謂大黃之知音。大黃善於推陳致新,降陰中之濁陰,邪去正安,定亂致治。大黃對多種原因所致之急慢性腎功能衰竭、尿毒症,均有良效,因大黃善於降低血中尿素氮及肌酐,既可內服,又可灌腸,屢用得效。
謝某,男,38歲,工人。患慢腎已年餘,疊治未愈,近兩月來,頭昏困憊,納呆,泛泛欲嘔,晨起面浮,入暮足腫,溲少。經某院檢查:尿素氮61.4毫摩爾/升(86毫克%),肌酐814.2微摩爾/升(9.2毫克%);腎圖提示:兩腎無功能。診為慢腎、尿毒症。苔白膩質淡,脈虛弦。腎氣衰竭,濁陰內凝,頗慮逆而上幹,昏厥萌生。姑予益腎氣,降濁陰。
①湯方:熟附片、姜半夏、澤蘭、澤瀉各10克。生黃芪、丹參、炒白朮、六月雪各30克,另用益母草90克煎湯代水煎藥。每日1劑,連服3劑。
②灌腸方:生大黃15克,制附片10克,蛇舌草30克,丹參20克,加水煎至150毫升,待溫點滴灌腸,每日1次,連用5日,如尿素氮、肌酐下降,可休息一二日再用5日。
二診:藥後得暢便,自覺較適,尿量亦增,此佳象也,原法繼進之。5劑。
三診:症情平穩,停用灌腸,繼用湯方去半夏,續服8劑。
複查尿素氮降為20.0毫摩爾/升(28毫克%),肌酐降為366.8微摩爾/升,研(3.4毫克%),改予金匱腎氣丸,每晨晚各服6克;冬蟲夏草研細末,每服1.5克,日2次。以鞏固之。
腎功能不全、尿毒症患者,肌酐、尿素氮久久不降,病情危重,又無條件血透者,朱老每於辨治方中加用生大黃15—30克內服,灌腸方調整為生大黃、生牡蠣、蒲公英、六月雪各30克,制附片10克,丹參20克。煎取汁200毫升,點滴灌腸每日1次,直至好轉。有一患者,每日內服及灌腸之大黃達85克,亦未見洩瀉之象,患者甚感舒適,可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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