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MAN TOOR
薩爾曼·圖爾《Four Friends》,布面油畫,101.6×101.6cm,2019年
去年12月,巴基斯坦80後藝術家薩爾曼·圖爾(Salman Toor)的作品《Four Friends》在紐約蘇富比以156.2萬美元成交,再度刷新其拍賣紀錄。圖爾的畫作以棕色人種為主題,描繪他在美國紐約日常生活的窘境,以此喚起人們對日益嚴重的種族歧視問題的反思。今天,時尚芭莎藝術帶你瞭解這位藝術家的創作之路。
對薩爾曼·圖爾來說,藝術是一種逃避方式。其於1983年出生在巴基斯坦的拉合爾(Lahore),19歲時移居美國,定居紐約下東區。離開家鄉來到完全陌生的環境,讓他對自我的歸屬感及身份的認同感到迷茫與無助。圖爾曾說:“身為棕色人種,身份不同導致很多人會向我投來異樣目光。這時,只有繪畫是一種舒適的選擇。”
圖爾喜歡在沒有任何規劃的情況下繪畫。他會用直覺或記憶創造想象中的世界,探索超現實的空間。畫面裡的人物大多與政治問題相關,這與其出生在一個動盪的社會環境中有關。因此,繪畫便成為了圖爾表述現實問題的方式。
畫裡有話?
由於薩爾曼·圖爾生活在不穩定的環境中,這令其作品呈現出既引人入勝又極具挑釁的獨特風格。而其畫作亦是多重文化的混合體,風格包括但不限於巴洛克、洛可可、浪漫主義和印象派等。
薩爾曼·圖爾《Four Friends》,布面油畫,101.6×101.6cm,2019年
除此之外,從16世紀的卡拉奇兄弟(Carracci Brothers)、安東尼·凡·戴克(Anthony van Dyck)到匈牙利印第安畫家阿姆麗塔·謝爾·吉爾(Amrita Sher-Gil)都是其靈感來源——如果說圖爾是多變而不確定的存在,其作品便是對文化理解和文化大融合的期許。
在這種風格下,這位巴基斯坦藝術家的作品便表達著多重內涵:不是所有男人都應肌肉發達;不是所有女人都需當母親;不是所有機器都意味著進步;不是所有人都應有相同的想法,也不應看起來都一樣。其畫作所暗示的質疑,或許正是觀眾反思世界的機會。
從形象特徵來講,圖爾畫中的人物都有著大大的眼睛、纖細的眉毛和小小的嘴唇,他們的身體看上去如此纖弱並缺乏肌肉張力,似乎沒有任何戰鬥力。這些巴洛克式的繪畫,由於畫面中的“畸形”人物,使其從原本的優雅高貴轉變為截然不同的“圖爾風格”。
不僅如此,身體比例上的“怪誕”也是圖爾畫作中人物的主要表現形式——最引人注目的是打破維度規範的鼻子。藝術家故意將其誇張化,令觀者彷彿置身匹諾曹王國。而其筆下人物還有著木偶般的斜肩以及不符合常規的、隨性的四肢。受生長環境因素的影響,圖爾在其畫作中常故意挑釁傳統、打破常規,將多元化、不完美融入作品中,以引發觀眾的思考。
圖1: 薩爾曼·圖爾《Bar Boy》,布面油畫,122×127cm,2019年
圖2: 薩爾曼·圖爾《Eleventh Street》,布面油畫,129.5×170.2cm,2018年
圖3:薩爾曼·圖爾《East Village Iqbal Bano》,布面油畫,61×61cm,2018年
薩爾曼·圖爾通過其作品表達對現實問題特別是種族問題的深刻思考:這些善良可愛的人是否理應忍受嘲笑、偏見與壓迫,就因為他們是同性戀或棕色人種?仔細觀看其畫作便能發現,人物的臉龐上都有著雀斑或痘痘——他們或我們都不是完美的,這就是圖爾通過作品想表達的思想,他希望人們可以從評判的眼光中走出來。
然而,圖爾也深知令這些現象得到改觀並不容易。他亦由此引出另一個有趣的諷刺話題,即人們的刻板印象:亞洲人有下垂而瘦小的肩膀,以及小小的眼睛等。就此情況,藝術家強調不管是誰,都不可以被定義。圖爾引導觀眾積極探索我們的身份,就像他探索他自己的身份一樣,其作品既振奮人心、充滿熱情,但也飽含辛酸與怪異。
圖1: 薩爾曼·圖爾《The Palm Reader》,布面油畫,40.6×50.8cm,2018年
圖2: 薩爾曼·圖爾《Ghazal Singalong》,布面油畫,45.7×61cm,2017年
圖3: 薩爾曼·圖爾《Car Boys》,布面油畫,50.8×61cm,2019年
薩爾曼·圖爾的作品在探索的便是畫家的日常焦慮與對身份的正視——他創造了一個足夠真實卻理想化的場景,並最終通過繪畫建立了從現實到畫面的移情機會。如其所說:“藝術其實是一種逃避。”那麼,當面對身份疑問時,你會怎樣做?
編輯、文 張小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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