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喬又談姐弟戀:最好的復仇,原來是感同身受

如果這段時間你鬧劇荒,建議去看宋慧喬的《黑暗榮耀》。
講真,在揭露社會黑暗面和扒掉上流社會的爛皮方面,韓國影視劇是我們學習的天花板。
劇中,和宋仲基離婚後的喬妹,在劇中和比自己小13歲的“醫二代”,再次談起了姐弟戀,齁甜齁甜,但不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
我更想回到劇情本身,和大家說說復仇。
如果用一個字來表述我追完《黑暗榮耀》的感受,我覺得是“爽”:
太特麼爽了,看見仗勢欺人、盛氣凌人、校園暴力的那幫傢伙,一個個被複仇的喬妹用一盤大棋一網打盡,坐牢的坐牢,瘋癲的瘋癲,墜落的墜樓,啞巴的啞巴,特別解恨。
如果用一句話來表達我看完這部劇的體悟,我想應該是:
這世上最好的復仇,就是讓作惡者明白何謂感同身受。
不要寄希望於惡人會反思,會懺悔,會道歉,會變好。
不會的,惡人永遠意識不到自己有多壞,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觀裡,有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對他們最好的懲戒,並不是法律——因為惡人往往手眼通天,勢力強大,錢權勾結,顛倒黑白——而是要像電視劇中喬妹飾演的女主那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們在感同身受中體味當初犯下的罪孽,對受害者帶來怎樣漫長又切膚的傷害。

01

追劇時,始終盤旋在我腦海中的一個追問是:
除了作惡者的欺軟怕硬,喬妹扮演的受害人文東恩,是如何一步步被逼上絕境,又如何一步步踏上覆仇之路的?
答案和《少年的你》中,周冬雨扮演的陳唸的宿命如出一轍:
被校園暴力的霸凌者,挑選中的孩子,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且多有著不負責任的父母。
《黑暗榮耀》中,女主文東恩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相依為命的母親是個見錢眼開,喝酒打牌,天天和不三不四男人混到一起的女人。
恰恰是母親的貪財、縱慾、市儈,和不拿女兒的學習和前途當回事兒的吊兒郎當,讓發起校園暴力的財閥家的惡棍,一次次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女兒——
那個勤奮好學,與人為善,曾夢想當個建築師的美麗女孩文東恩。
東恩被霸凌者毆打,性侵,拿著滾燙的捲髮棒燙得渾身都是傷口,渾身結滿膿痂,卻沒有一個大人能向她伸出援手:
學校的老師,和財閥家沆瀣一氣,不僅對東恩承受的霸凌熟視無睹,甚至當著一屋子老師的面兒對東恩大打出手;
衛生室的老師,雖然善良充滿正義,但猶如被困在鐵屋子裡卻鑿不開一扇窗戶的吶喊者,在被排擠被孤立中只能辭職離開;
文東恩那不負責任的母親,看到財閥家送來的賠償款,眉飛色舞地簽下了和解協議,主動讓身心俱痛的東恩退了學……
然後,那個不配叫做媽媽的女人,拿著這些錢去供養一個又一個下三濫的男人。
恰如劇中那句來自反派的臺詞:
“你們這樣的家庭,家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加害者。”
幼小的女孩,就這樣被母親、被學校、被法律、被全社會拋棄,且承受著無法承受的肉體和心靈創傷。
她曾一次次站到樓頂,把腳移動到最邊緣處:“只要跳下去,一切痛苦就結束了。”
但她還是在大雪紛飛的樓頂退縮了。
她抱著自己渾身的傷口哭作一團,茫茫天地間只有雪能聽見,能看見。
是的啊,原生家庭最殘酷的真相之一,就是幼小無助的孩子,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
而社會不公最可怕的後果之一,就是如果正義遲遲不能到來,復仇的種子將猶如春日的花草,在一個人的心臟里長滿藤蔓。

02

無人可依的東恩,只能依靠自己。
她放棄了跳樓,放棄了跳河,放棄了自殺。
她退學後開始打工,開始自學,開始自考,開始了復仇之路。
她精心設計了一盤大棋,她把傷害過她的每個人都當作棋盤上的一個棋子,她一步步地絕地反擊,一個個地“吃”掉他們。
包括她的母親。
劇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樣一個細節:
為了阻止已當上教師的東恩成功復仇,可怕的反派再次收買了東恩的媽媽,買了很多名牌包包和衣裳送給了她,然後以“教師受賄”的名義,把東恩趕出教師隊伍。
東恩知道真相是媽媽在搗鬼後,跑去質問:“你為什麼要和毀掉自己女兒人生的人站到一邊?你怎麼可以這樣再次拋棄我?”
她媽媽像個瘋子一樣,睡著壞男人,喝著啤酒,吃著烤肉,大言不慚地說著“我是你媽媽,我生了你養了你,你一輩子也別想不管我”這樣的話。
而且,她明知道東恩之前因被霸凌燙傷,最害怕火,卻故意點火恐嚇東恩。
東恩哭著哭著大笑起來:“媽媽,謝謝你一如既往,謝謝你一如既往。”
看到這裡,我沒有忍住淚。
我明白東恩的意思:
但凡母親有絲毫的改變,她作為生養了東恩的人,東恩都無法對她下狠心,下狠手。
恰恰是母親一如既往的自私、狂妄、擺爛、醜陋,東恩反而在不抱任何希望中,有了繼續復仇的義無反顧和一往向前。
所以最後,東恩像媽媽當初和壞人簽下協議拋棄她一樣,把媽媽關進了精神病院裡。
是媽媽從未改變的自私,讓東恩在絕望中變得更加勇敢。
這一幕,讓我想起很多人,很多見過面的朋友,很多未見過面的讀者。
她們多半是女子。
這些女子的原生家庭中,往往有著一個或多個糟糕的親人。
或是媽媽,或是爸爸,或是哥哥,或是弟弟,或是妹妹。
這些糟糕的親人,要麼是貪財,自私,冷漠,算計,要麼是沉迷賭博、嫖娼、出軌、酗酒。
因為有這麼一個爛人,原本可以越來越好的家庭,在爬坡的路上一次次翻滾下來,墜入債務的深淵,重返貧困的沼澤。
更可怕的是,這個爛人往往戴著可憐的面具,說著好聽的蜜語,甚至許下改變的諾言。

他們明明像東恩的媽媽那樣,一如既往的壞,卻要演出“我改了”的苦情戲,讓其他家庭成員心存幻想,上當受騙,做不到和他們真正的斷舍離。
他們比東恩的媽媽更壞。
因為他們不僅幹盡了壞事,而且情感綁架了家人,讓家人在血脈和親情的牽絆中,無法像東恩那樣做到恩斷義絕。
面對這樣的爛人,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像東恩那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就不要怪我今天這麼對你。
因為你已經爛到了骨子裡,只是戴著魔鬼的面具。

03

劇中最令我感到溫暖的一個細節,是一位房東老奶奶。


老奶奶年輕時,兒子意外死亡。
她在身心俱裂中,準備投水自殺。
東恩在投水自殺時,看見了同樣自殺的她。
善良的女孩,絕望如斯,依然不忘前去搭救。
兩個人在寒冷的水裡抱作一團,而後回到岸邊。
東恩救了老奶奶一命,老奶奶看著東恩光著腳很心疼:“孩子,水太冷了,等春天到了,我們再死吧。”
多年後,東恩出落成渾身是傷的美麗姑娘,老奶奶是有著多間公寓房的老闆娘。
兩個人再次相見。
復仇成功的東恩,分別時留給老奶奶的長信中,這些寫道:
“後來,我明白了,原來你說的‘春天來了我們再死吧’,說的是熬到春天來了,我們再盡情綻放。
現在想來,在我還是小孩子時,因為遇見你,也被大人那樣鼓勵過。”
哎呀,淚再次跟著劇情流了出來:
熬到春天,我們再盡情綻放吧。
感謝在我們都還是小孩子時,被溫柔的大人善待過。
願我們這些大人,能勇敢地給孩子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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