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萬年輕人排隊求“上岸”,北京雍和宮到底有什麼神秘力量?

施主們中午好,今天你敲木魚了嗎?

去年10月,一款名叫“木魚”的app橫空出世,衝上國內App Store免費總榜第二名。

和之前的電子佛珠、手機燒香一起,並稱為當代打工人的“精神穩定三件套”

無論你在哪裡,有多暴躁,只要掏出手機敲會兒木魚,便能隨著緩慢而有節奏的“篤篤”聲平靜下來。

積賽博功德,已然成為一種很新的解壓方式。

不過和線上修行相比,最近這兩年,還有更多年輕人決定直接“到廟裡去”。

有的三不五時去一趟,燒香拜佛,參加短期禪修;

也有人乾脆住了進去,在寺廟工作,甚至皈依佛門。

“如果敲敲電子木魚就能獲得平靜,那到寺廟去,是不是就能治好我的焦慮?”

2023年第一天,北京雍和宮裡裡外外都排起了長龍。

放眼望去,全是年輕人。

在咱們的印象裡,喜歡燒香拜佛的應該多是大爺大娘。

小時候路過家附近的寺廟,經常能看見認識的爺爺奶奶站在佛像前祈禱。

求孫子學業進步,求家人平安健康。

對他們來說,那是一種心靈寄託,是守護了大半輩子的信仰。

有時買菜、遛鳥、下象棋的路上,拐個彎順道就去了,像吃家常便飯一樣簡單。

但對現在大部分青年來說,去寺廟更像是一種“安慰”。

每逢考試季、求職季,大家就紛紛組團去寺廟祈福,幾乎把門框踏破。

上一柱“金榜題名”的香,掛一個“順利上岸”的錦囊,就多一些和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勇氣。

其中北京臥佛寺最為火爆,因為“臥佛”聽起來特別像“offer”。

雖然諧音梗是要扣錢的,但佛祖大度總會選擇原諒的。

@李甘草

除了文殊菩薩,月老也是少男少女常去拜訪的對象。

上班之後想認識新的異性太困難,所以只能去月老那兒碰碰運氣。

心誠則靈,有幸運女孩去鳳凰山剛求完180有錢帥哥,下山就被男孩要了微信(儘管和願望差得有點遠

@祝樓樓

歸根結底,現在年輕人有太多“即使努力也無法解決的難題”,而求佛成了他們最後的稻草。

即使畢業即失業,考研、考證失敗,相親等不到後續,存款越來越少,生活過得一團糟……

但只要在廟裡抽中一隻上籤,心裡就似乎雲開霧散,日子還能過下去。

@朱朱兼白白

之後無論願望實現與否,人的心態都會變平和,想著:

這次沒成功,可能是因為菩薩覺得時候沒到呢。

還有另一類年輕人,比起許願,他們只是單純喜歡寺廟那種寧靜致遠的氛圍。

在那裡,沒有急需回覆的短信,也沒有永遠完不成的kpi,只有時時傳來的誦經聲,偶爾伴隨幾聲綿長鐘響。

寺廟的大門像是一道結界,裡邊就連吹過的風也變得緩慢。

於是很多年輕人會趁假期,去寺廟禪修小住。

Violet曾在感情裡遭遇嚴重的pua,雖然已經分手,但影響卻一直都在。

加上在互聯網公司工作總是加班到深夜,她也開始對生活感到倦怠。

於是,她參加了寺廟的禪修營。

在廬山諾那塔院,對人警惕疏離的Violet第一次在人群中感受到了“無條件的愛”——

所有同伴都互不相識,卻無微不至地彼此關心和照顧。

在這種環境裡生活幾天後,她發覺自己的心也逐漸變得安寧。

如果說偶爾到寺廟去可以調節心態,讓人在內卷時代相對舒適地生活下去。

那在寺廟裡工作,則是徹底不用捲了。

學霸慌慌就是其中一員。

2022年從北大畢業之後,慌慌進入頭部互聯網平臺做內容策劃,是份看起來不錯的工作。

但5個月後,她卻毅然決定裸辭。

理由很簡單:

“作為應屆生,我陷入一種對工作迷茫的狀態,覺得工作喪失意義感了。”

進入職場前的那些才華和靈光,在客戶一遍遍修改中被拆解得七零八落。

她無法接受自己熬了無數夜,費勁心思,最終卻改出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她身邊同學的就業路徑也差不多,不是和她一樣進大廠拿高薪,就是去體制內端鐵飯碗。

但無論是哪一條,都避免不了“卷”和“被卷”的命運。

即使頭頂北大畢業生頭銜,也依然會受到很多挫敗,到哪兒都卷不贏,也不明白哪兒來這麼多厲害的人。

於是慌慌想:這世上,會不會有第三條路呢?

偶然的機會,她看到一坐寺院的招聘啟事,招雜誌編輯。

工作內容是三個月出一刊雜誌,寫些佛學小散文之類。

包吃包住,不用加班熬夜或隨時待命,工作之餘皆是自由生活的時間。

慌慌似乎跳出了時代的既定模板,找到一條新的人生道路。

記者弘毅也是這樣,他也在尋找不一樣的生活。

2020年初新冠爆發,弘毅居家辦公了三個月,活動範圍被壓縮到幾平米的合租房內。

與此同時,作為新聞工作者的他每天都要接觸大量與疫情相關的新聞,這些撲面而來的負能量壓得他喘不過氣,讓他想要逃離。

於是他應聘了寺廟的圖書管理員,開啟一段全新的旅程。

雖然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圖書館衛生,單調又重複,但他卻說:

“生活、工作、學習、修行。同樣的24小時,在這裡可以完成更多的事情。”

如果要用一個詞總結在寺廟上班的體驗,那該是“一切隨緣”

幾年前靈隱寺在網上公開招聘新媒體編輯,需要經過筆試和麵試,吸引了千人報名。

最終一位90後小夥子脫穎而出,他叫趙蓮貴。

筆試的時候,靈隱寺讓求職者都帶上電腦,當場寫一篇命題宣傳稿。

趙蓮貴靈機一動,搜了下標題,結果成了唯一一個按時交卷的人。

入職那天,師傅雙手合十對他說:

“我們一眼就看出來你搜了答案,阿彌陀佛。”

“但我們就是需要能很快解決問題的人。”

後來正式工作了,趙蓮貴去問師父漲粉和閱讀量的要求。

師父卻大手一揮:“一切隨緣!”

沒有kpi,朝八晚四的工作讓趙蓮貴鬆弛下來。

他有時間去打球健身,安排自己的生活,偶爾還能下山吃肯德基。

作息變得健康規律,人快樂起來,一年半就瘦了20多斤。

但也是這時候,他提出了辭職。

因為家裡給他買了房,靈隱寺6000塊一個月的工資實在無法負擔起房貸。

他離開的時候,師傅們還是那麼隨緣:

“你要走就走了。”

……

去寺廟工作算是一種逃避嗎?

算的。

有用嗎?

有用的。

當時代洪流裹挾年輕人不停往前時,有一小部分人能順勢而上,而更多人卻是在筋疲力竭後,無奈地隨波逐流。
無力往前的挫敗感,抓不到浮木的失重感,是這屆年輕人不安的來源。
燒香拜佛,或是去寺廟工作,都是年輕人自救的一種方式。
在寺廟,可以無視他人眼光,無視社會規則,只關注自己。
但凡人終究要回到世間,也許我們最需要,是學會在任何時候都把自己當成主角。
即使在俗世之中,也可以選擇過不被他人期待的人生。

參考資料:

1. 一條. 去寺廟小住,在95後年輕人中爆火.

2. 三聯生活週刊. 紀錄片《我的老闆是法師》

3. 最人物. 入職靈隱寺爆紅的高材生,離職了……

4. 真實故事計劃. 辭職後,我去寺廟圖書館上班

素材來源丨網絡
編輯丨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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