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女性主義”第一爆!北大女生對話上野千鶴子被罵慘,上野千鶴子是誰?為何都在談論她?關於性、婚姻、家庭,她這樣回答

這幾天,“北大宿舍聊天x上野千鶴子”登上熱搜。起因是B站一名Up主發佈一則視頻,內容是三名北大同宿舍的畢業女生與上野千鶴子談論女性主義。

三名北大女生與日本75歲奶奶上野千鶴子的隔空連線,被網友懟上了熱搜:“盡是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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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北大畢業生均已婚,而上野千鶴子未婚未育。於是,她們拋給上野千鶴子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不結婚)是因為被男性傷害過嗎,還是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

面對這個不甚禮貌的提問,上野千鶴子笑眯眯地回答:“我對婚姻不感興趣,男人我還是喜歡的”“所謂自由就是有選項”“關鍵是不能糊弄自己”。

這段圍繞婚育關係展開的女性主義探討,無意引發了一輪網絡熱議:女性該追求怎樣的自由?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上野千鶴子,也再次成為媒體焦點。

上野千鶴子近幾年在國內的現象級火爆與人們對於女性議題的關注緊密相連,尤其伴隨著社會轉型階段出現的有關性別、性、婚姻以及女性等新問題,讓人們開始尋找新的觀點與見解。而對此方面有著豐富研究的上野千鶴子便以其自身魅力和對女性權益不遺餘力的討論和鬥爭而受到廣泛關注與推崇。

因此,上野的著作也成為近年國內出版市場最紅火的產品,也恰恰是在這一背景下,出版社與北大畢業女士蔡全嘻嘻等人合作的採訪視頻才會引起如此大的關注與爭議。

2019年,一段東京大學新生入學儀式講話刷屏網絡。

女教授直指日本存在的性別歧視問題,瞬間轟動媒體,圈粉無數。

東京大學入學儀式上野千鶴子致辭視頻截圖

“從步入大學的那一刻起,性別歧視已在暗處悄然萌動。如果走上社會,擺在明面上的性別歧視更是橫行霸道。很遺憾,東京大學也不例外。”

發表這段硬核演講的,便是上野千鶴子。

1993年,上野千鶴子被邀請成為東京大學講座副教授,是東京大學文學院聘用的第三位女教授。

視頻在國內走紅之後,上野千鶴子關於女性主義的著作被大量翻譯引進,直至現在都穩居某當網站社科榜前三。

越來越多的中國讀者開始關注她推崇的女性主義,以及她個人的傳奇經歷。

故事的開始,她並沒有想過要成為什麼先驅或鬥士。

1948年,上野千鶴子出生於日本富山縣中新川郡上市町一個基督教徒家庭,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全職主婦,家境優渥。

她是家裡的小女兒,上有大哥二哥。

父母對哥哥弟弟都是嚴加管教,唯有對她,放在手心裡愛惜。

上野千鶴子和母親

擱好多家庭,這種待遇很多人羨慕還來不及,但上野千鶴子卻比很多人早熟,再長大一些年歲,她突然意識到,這種管教並不是愛。“我父親對我的教育,是寵物一般的“。

父母膝下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在上野千鶴子的童年記憶裡,父親對哥哥和弟弟都較為嚴厲,唯獨對自己格外寵溺。

但到高中擇校時,上野千鶴子忽然意識到,父親的愛是“雙標”的。

彼時,她的哥哥和弟弟在考試升學等方面都被父親提出了明確要求,唯獨對她什麼限制都沒有。

後來,父親把她送入了石川縣立金澤二水高中——它前身原是舊式高等女校。在當地,這並不是最好的高中,但“口碑”極佳:“要娶媳婦,就去二水高中。”

至此,上野千鶴子開始明白,父親對自己的寵愛與支持,更關乎家庭,而非自立和社會職業。

她出生那會兒,正值日本嬰兒潮世代,社會很抗拒女性婚後工作和接受大學教育,生於傳統家庭的上野千鶴子,自然也只是受到了在很多人眼裡“正常”的教育。作為女孩,學歷太高,出走大城市,都是不被鼓勵,甚至不被允許的事兒。

所謂,意識到改變的可能,往往比改變本身更重要。上野千鶴子意識到了這種“性別的鴻溝”,這也讓上野千鶴子和母親的關係受到了極大挑戰,隔閡來源於兩人對這樣的情況的處理方式。

年輕時的上野千鶴子

母親生長在這樣傳統的環境下,雖然心有怨言,卻無力改變。

上野千鶴子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媽媽,明白如果自己沒有主觀能動性,很難獲得幸福。心裡雖然這麼想,但那時的上野並沒有和母親溝通,這也造成了她最大的遺憾。

40 歲那年,上野千鶴子的母親因為癌症去世,而那時上野千鶴子早已在女性主義領域深耕並且逐步獲得認可。

所以她在視頻裡說,特別希望擺脫親子關係的束縛,放父母自由,也讓子女自由。

1967年,上野千鶴子考入京都大學文學部哲學專業,成功“出逃”家鄉,遠離父母,開始對人生新一輪的探索。

上野千鶴子

在京都大學唸書期間,她恰好趕上了日本1960年代的學生運動浪潮。

起初學生們抗爭的目標很明確,“撤銷對學生的不正確處分”“停止調高講課費”等,後來運動變得抽象化,目標不再清晰,再後來,直接升級為了“革命”。

上野千鶴子也懷著尋求解放的熱望,加入了“京大全共鬥”,與男學生們一起,呼喊著,湧上街頭,遊行、示威,向警察丟石頭。

這場學生運動有沒有換來學生期待的公平,很難說,卻成為了上野千鶴子女性主義研究的起點——“運動其實不分男女,但我最後還是親身體會到性別的鴻溝有多巨大,女人有多吃虧”。

“他們按照用途給女性分了類。大學鬥爭的現場還有另一類女性,那就是‘慰安婦’。當時在性方面較為主動的女生都被男人稱作‘公共廁所’。很多人一邊佔女戰友的便宜,一邊在背後嘲笑她們。”

所以,指引上野千鶴子成為女性主義者的,並不是什麼高深理論或遠大夢想,用她自己的話說,純屬“私憤”——在親眼目睹身邊男同學對女同學的歧視與輕蔑後,“我為私人的怨懟而戰”。

唸完書的上野千鶴子,又發現她在職場上找不到工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 30 歲。這段受挫的經歷,更讓她經歷了要去傳播,影響更多人的決心。

上野踏上了女性主義研究的道路,她遊歷四方,後來去東京大學任教,65 歲時正式拿到東京大學博士學位。

發表著作時,有人對她說,不要在書名上使用“性別”“女權”這種字樣,會導致銷量慘淡。

上野千鶴子偏不信也不懼,她上各種媒體節目,把理論變成對話,把經歷融於表達,所有的議題都是每天真實發生在每個女性身上的事,性,戀,婚……

30多本著作,從《厭女》到《始於極限》,如今,她早已是日本女性學的鼻祖式人物。

她硬核,不讓分毫,每一個觀點都讓死水微瀾的日本性別研究領域重新激盪起漣漪。

上野千鶴子年輕時的照片,很多人都看過,大卷發大紅唇,時尚摩登。她喜歡打扮,不反對戀愛,愛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上野千鶴子一直是位高產作家,僅獨立撰寫的著作就多達40餘部

“不瞭解社會性別和女性主義也沒關係,只要年輕女性能自由自在地活出自己就行。”

她直言女性主義並不是什麼固化的理論,而是多樣的,是自我和解的戰鬥。“女性主義就是女人接受自己,愛自己的思想。”

上野千鶴子在中國再次爆火,與近年女性議題在社會層面不斷髮酵有很大的關係,比如女性婚育意願持續走低、女性職場騷擾和歧視、強調自我犧牲的母職精神等等,而近距離體察東亞女性的上野千鶴子,更能表達她們的心聲。

她的書籍《始於極限》、《厭女》等被推崇為女性啟蒙的必讀書物,被廣泛好評。

在《始於極限》和《從零開始的女性主義》中,上野千鶴子都談及了“毒母”現象:“所有女性一旦成為母親,就會開始對孩子施壓”,要求孩子按照自己的意願成長。

在普遍“厭女”的社會中,即使親如母女,也存在性別壓迫。

上野千鶴子與母親的相處就很失衡:母親習慣於把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子女,直至離世,上野千鶴子也未能與之實現和解,反而是在她十幾歲的印象裡,母親幾乎“無藥可救”:“媽媽,就算換一個丈夫,你的不幸也不會消失。”

後來,上野千鶴子才看清,這不完全是母親差勁——母親所處的時代女性不被鼓勵工作,嚴重依賴家庭,人生能做的選擇極其有限。

對於如何踐行女性主義,上野千鶴子並沒有明確給出某個標準答案,但在與北大三位女生的互動中,她提到這樣的一句話:對於女性來說,有選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們如何看待結婚這件事?

女性選擇踏入婚姻是為了自己的幸福,選擇不結婚,也是為了自己的幸福,這兩種選擇都應該被尊重,既是遵循自己的內心,也是尊重他人選擇。

借用上野千鶴子那句話:真正的女性主義,是追求自由的思想,只要自由自在地活著,怎樣都可以。

人生中有選項,有自由,不被定義,對每個人來講都無比重要。

關於性、婚姻、職場、家庭

上野千鶴子這樣回答

早在2008年,日本就有大量讀者給上野千鶴子寫信傾訴煩惱,尋求解答,這些煩惱包括但不限於:

不體貼的老公、不想工作的老公、愛看黃色圖片的上司、職場PUA、原生家庭的煩惱、控制與反控制間角力的親子關係、婚外情、如何愛自己……

對於這些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常見的問題,上野千鶴子從女性主義者的角度給出了各種切身的建議。

上野千鶴子在回答這些問題時也為自己定下了原則:“就算不能幫上忙,也絕對不要傷害諮詢人。

而上野千鶴子的回答,也不負眾望,機智幽默,開放豁達又不乏溫情。她既能一針見血地指出提問者認知上的困境,令提問者認清自己的本心,又能巧妙地引導提問者,讓提問者自己換一個角度,嘗試以全新的格局來看問題,摸索走出困境的道路。

上野千鶴子現任NPO法人Women’s Action Network(WAN)理事長,這個NPO組織日常活動之一就是鼓勵女性說出自己的苦惱和不滿。這是連結女性力量的重要一環。在傳統的男權社會,許多女性的困擾被視為“身為女人必須承擔的命運”,從而掩蓋了社會結構的不公平。從為女性特有的苦惱正名開始,女性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才浮出冰面。上野千鶴子在“煩惱樹洞”的讀者問答,可以說是一場大型的紙面上“性別救助”。

女權主義部分地是通過事物命名來推進。性別主義、厭女症、男性沙文主義,這些詞在1960年代以後才出現。“性騷擾”這個詞最先出現於1970年代,1990年代才開始獲得廣泛傳播。

近半世紀來女性主義的發展,都是靠“大聲說出”推動的。因為在一個長期由男性話語掌控的社會,女性首先需要靠大聲反駁來劃定權力的界限。近年來盛世浩大的“me too”運動,同樣藉助網絡上廣泛傳播獲得力量。“大聲說出”,是女性主義運動的一個重要鬥爭策略。

丈夫不想工作怎麼辦?

上野千鶴子回答:你對他的期待是什麼呢?如果他更適合育兒,把孩子扔給他也無妨。育兒也做不好,那就只能承認自己的眼光不行,爛蘋果咬一口就知道了。

工作上遭遇職場PUA,上野千鶴子教提問者採用迂迴戰術,去找上司的上司,站在公司的立場,旁敲側擊指出問題。

討厭生養自己的母親不正常嗎?

上野千鶴子說,親子關係是不對等的,如果真的喜歡不上自己的母親,也不用勉強,形成良性互動、不互相煎熬的親子關係。

不結婚可以嗎?

30歲如果不準備結婚,就要考慮人生規劃了。好好工作,好好交年金,貸款買一個自己的小房子,珍惜同性朋友,給單身生活做好保障”“孤獨讓人生更有深度”。

……

在這些回答中,上野千鶴子展示了一個自立、健全的現代女性應該如何處理自己身邊的各種關係:把自己的他人都當成獨立的個體,不過度索求,也不盲目給予,完善和豐滿自我,在此之上理清與他人的關係,充分享受人生的“醍醐味”。

讀懂上野千鶴子

她是女人,也是老人

大眾熟知的上野千鶴子,是著名的女性主義學者,敢說敢做,是許多女性朋友的“互聯網嘴替”。

提起她,人們會想到2019年東京大學入學典禮上不拘一格的致辭,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暢銷書《厭女》,想到她那標誌性的一頭利落紅色短髮。互聯網上的上野千鶴子活在視頻、截屏、金句裡,彷彿永遠也不會老,總是充滿能量,時刻準備戰鬥。

但人們常常忘了,生於1948年的上野千鶴子,現今已經75歲了;她是女人,她也是一個已過古稀的老人。

“目前還剩下一個課題,就是一個人面對死亡”

上野千鶴子研究女性主義,雖然不是因為被男性傷害過,但至少與她本人作為女性的身份密切相關。相似地,她研究老年學,寫下《在熟悉的家中向世界道別》,也與她老之將至的現實情況密不可分。“我一直說,我是為了一己私利在從事研究。……對我來說,目前還剩下一個課題,就是一個人面對死亡。”

上野千鶴子沒有家庭和孩子,基本上是一個人生活。

就像許多人用以指責獨居者的話語一樣,風光無限的上野千鶴子也不得不面對獨自衰老和死去的“淒涼”晚景。

“我見過太多的老人,我知道根本無法奢望生前健健康康,死時十分突然。死亡就像一條下坡路,我們只能緩慢地走下坡去:慢慢地失去自理能力,吃不下飯,喝不下東西……然後某一天停止呼吸,人們說這就是臨終了。我想,獨自一人生活的我,也將會獨自一人走過這段下坡路,然後某一天獨自一人在家中去世。”

讀到這裡,也許很多人心中會不禁泛起一種同情和心酸,但別忘了,她可是上野千鶴子!怎麼會就這樣被打倒!“對於一直獨居的我來說,在臨終的時候,如果平常不怎麼見面的親戚朋友匯聚一堂,感覺也是挺奇怪的。將來如果我一個人靜悄悄地離世,過了幾天被人發現,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是‘孤獨死’。這便是我寫這本書的動機。”

從女性主義到老年學,上野千鶴子研究領域的變化伴隨著她個人生活經驗的轉變,但一以貫之的,是她對弱勢群體的關注,正如她所主張的:“創造一個弱者也能安心生存的社會,不就是我們的目標嗎?”獨居者,不管年輕人還是老人,需要的不是憐憫,更不是以同情為外衣的偏見,而是真誠的尊重。“一個老人獨自生活,直到最後去世,有什麼錯嗎?為什麼要被稱作‘孤獨死’?我實在不喜歡這個叫法,所以創造了‘在家獨自臨終’這個中性的、清楚明瞭的新詞。如果某天我的死亡被人發現,我不希望被人們認為是‘孤獨死’。”

《上野千鶴子的最後一課》/來源:嗶哩嗶哩網站

“晚年的時候,獨居者是最幸福的”

語出驚人是上野千鶴子的一貫作風,研究女性主義如此,研究老年學也是如此。《在熟悉的家中向世界道別》中,上野千鶴子又一次提出了違背普遍認知的觀點:“獨居者既不覺得寂寞也不覺得不安。”“老兩口家庭的生活滿意度是最低的。”“晚年的時候,獨居者是最幸福的。”雖然取樣的樣本較小,但不可否認的是,上野千鶴子確確實實讓我們看到了現實生活的另一面:獨居和獨自臨終不等於不幸,是一種應當被尊重的生活方式。

日本已是深度老齡化的社會,獨居老人數量急劇增加,關於老年生活的觀念也在悄悄改變。曾經,“獨居者”是“可憐”的代名詞,和子女同住是幸福的,但如今,獨居可以是快活的,不住在一起可以是主動的選擇,而非萬般無奈之舉。獨居不意味著孤立無援,和家人住在一起也不意味著可以放寬心。長久以來,孤獨一直被視為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但事實上,它也是許多人主動尋求的狀態,只是不想被同情的目光包圍而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老人也是一樣。並非所有人一變老就會突然開始喜歡熱鬧,喜好獨居的人可能老後也會繼續選擇一個人生活。一個溫暖的社會要做的,不是把這些老人趕回子女的家裡,而是尊重他們的選擇,建設成為一個讓獨居老人也能安心的社會。

“能待在熟悉的家中和這個世界告別,簡直不要太幸福!”

世人皆難逃一死,這是每個人都躲不過的終極命題,但我們可以選擇在哪裡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主流的選擇無非三種:家、醫院、養老院。上野千鶴子選擇了第一種,她非常不喜歡醫院和養老機構。“醫院不是死的地方,而應該是讓人痊癒的地方。不僅如此,沒有一個老人在醫院裡是快樂的,因為醫院本來就不是一個讓人生活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養老機構就像是一個監獄。而且,在監獄裡,除非你被判處終身監禁,否則你總有一天可以離開,但在養老機構裡,除非你死了,否則你別想離開。”

上野千鶴子對談毛丹青

獨自在家養老在外界看來已然是十分淒涼的選擇,但上野千鶴子還要更進一步:獨自臨終。大多數人理想的臨終方式可能是身邊圍繞著親朋好友,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閉上眼睛,然後由親人來料理身後事。對於這種死亡時必須有人在場的心理,上野千鶴子稱之為臨終見證情結,並且毫不客氣地指出,執著於這種心理的其實更多是見證者,而非被見證者。

上野千鶴子講了一個故事。一位癌症晚期患者入住一家養老機構,工作人員為了避免該患者走的時候是一個人,大家分組輪流去看護,沒想到最後該患者卻直言:“請你們偶爾也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上野千鶴子曾在東京一個能容納500人的大會場裡演講,當她問出“當你死的時候,你是否希望兒孫們圍繞在你身旁?”時,老年女性們紛紛搖頭。

在深度老齡化社會里,老人的死亡是緩慢而溫和地到來的,意外身故者畢竟是少數。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等到最後一刻才把心中的愛表達出來?比起臨終時倉促的道別,把握住人在世時的機會不是更好嗎?誠然,東亞文化環境中的人對於表達愛意,向來比較矜持和羞澀,但子欲養而親不待,不如抓住父母尚清醒的時光,不要因為難於啟齒而一拖再拖,最終追悔莫及。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每次重逢都可能是最後一面,年紀越大越是如此。

就像上野千鶴子感嘆的:“每當我和同齡的朋友們見面的時候,我心裡都會想‘下次見面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湊這麼齊’,而當我們又見面的時候,我會想‘啊,又見面了,真好!’,心裡美滋滋的。”

年歲越長,道別越是常態,等到了最後時刻,在熟悉的家中向世界道別,何樂而不為呢?

橙柿互動·都市快報記者 潘卓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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