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母親離去
——第三屆“心中的父母”全國有獎徵文
（182）
（安徽銅陵市樅陽縣 陸克情）
（作者）
我們每個人出生時，現場必有母親，然而我們每個人，不一定都能有機會在年老的母親死亡現場。
從江蘇趕回老家，是先後接到大姑和小姑的電話，說母親突然高燒不退，久臥在床的病人就怕高燒不退。得了帕金森病的母親靠鼻飼一年多了，一直是小姑照料。
剛開母親還能說話，後來越來越差，連人都不認識了，說話也含糊不清，最後除了能偶爾睜一下混濁的眼睛，也幾乎和睡著覺的人一樣，小姑依舊一日三餐按時間打定量的流食。
弟弟在某裝修公司幹項目經理，他不像我自由職業，說走就能邁步，他必須把自己的各個工地安排一下。他比我晚兩天回到老家。
大哥和大嫂都在島國打工，因為疫情一時又回來不了，其實他們有幾年沒回國了。這怨不了誰，還不都是為了生活。
回家守在母親病床前，特別是晚上我不知怎麼就回想起母親的過往······
（作者的父母）
母親是和父親在土基草屋裡結婚的，後來翻蓋了瓦，最後率先在村子裡給大哥蓋了三間預製板平房。
聽母親說，我出生時最熱鬧，正趕上家裡來了許多親戚。
弟弟回來後，晚上我就和他輪流看守著病床上的母親。
我回家第四天時，正好是母親的生日，我頭天就給母親訂了一個蛋糕，我把金黃色的壽星帽戴在母親頭上，給母親拍了一張躺在床上的特殊生日照片。沒想到這是母親生前最後的照片。
在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母親呼吸加劇，時不時地張開嘴喘氣，可能是鼻飼管阻礙了呼吸。
晚飯過後，我和父親大姑小姑及弟弟商量，明天是否把母親鼻飼管拔掉。父親說，早就應該拔掉了，她這種情況還堅持這些天，父親停頓了一下，沒往下說。我一聽聯想到了一件事，兒女五人就差大哥不在現場。
我馬上走到母親病床邊，和前幾天一樣，用棉籤往母親發乾的嘴唇上輕擦著涼水。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母親，媽：您是不是想見您大兒子，我的話音剛落，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連日高燒缺水分的母親，雙眼角竟然冒出了淚水。
我一下子明白了，母親的堅持是想著她大兒子，按農村風俗，“捧頭取水”行孝必須是長子。
我擦乾淚水，走到客廳，我把剛才的情況一說，大姑和小姑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第五天，打算拔掉鼻飼管，正好也住小縣城多年，母親最小的哥哥（四舅爹）來看望母親，四舅爹進母親房間看了一眼後，便和父親在客廳閒聊，我和弟弟在母親病床和客廳之間徘徊停留。
九點多的時候，我叫小姑給母親再打一次，比平時量少一半的流食。可能是小姑從母親房間出來，拿著空碗和打流食的器具被父親看見了。父親問我，鼻飼管還沒拔呀！我說還沒有，其實我和大姑小姑及弟弟都不忍心“下手”。父親起身邊走邊說，我來拔吧！我看見父親拔管的時候，雙手也不自然地顫抖著。
母親從拔掉鼻飼管後，呼吸好像輕鬆些，一個小時過後，也是我最後一次，用棉籤給母親做無用的降溫。
我突然發現母親呼吸微弱了，也慢了下來，我對父親說，媽媽情況不好。父親和四舅爹說沒有那麼快吧！
看著母親咽最後一口氣時，臉色就開始微變，我流著淚朝客廳父親說，媽媽真走了，弟弟跑過來用手在母親鼻前試了一下，慌得一下子就哭出聲來，之後大姑小姑就跪在母親床前大哭起來。
母親您看著我出生時，您床前是笑聲陣陣，現在我看著您走了，您的床前卻是哭聲一片。
【簡介：陸克情，網名：同路人 ，安徽銅陵市樅陽縣人。曾獲過《北京日報》徵文三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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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第三屆“心中的父母”全國有獎徵文大賽徵稿啟事
為了讓兒女們有機會表達對父母的真愛與祝福，進一步弘揚中華民族尊老、敬老、愛老、助老的傳統美德，由鹽山縣總工會、鹽山縣文聯主辦，鹽山縣作家協會承辦，“用相機說話”公眾號協辦的第三屆“心中的父母”全國有獎徵文大賽即日啟動。本屆活動在前兩屆成功舉辦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徵文要求、評分標準、獎勵政策等，繼續面向全國徵稿。
一、徵文要求：
以父母親(也可單寫父親或母親)的故事為創作素材，以親情為切入點，回憶或追念父母的親身經歷，講述自己成長過程中與父母之間的感人故事或良好的家教家風對作者的影響。文章要求故事真實，有真情實感，語言洗練。來稿須原創首發（已在報刊、網站、微信公眾號等發表的作品請勿投稿），嚴禁抄襲剽竊他人作品，文章字數控制在800——1500字範圍內。優秀作品將在“用相機說話”公眾號上陸續刊登，並輯印成冊。
二、評分標準：
作品滿分120分，根據參賽作品的主題內容、體裁結構、語言表達、創新亮點、文章閱讀量、留言條數六個方面進行評分。
1、主題內容：（40分）
主題鮮明深刻，格調積極向上。
2、體裁結構：（20分）
主線貫穿，結構嚴謹，佈局完整。
3、語言表達：（20分）
語言通順流暢，內容詳略得當。
4、創新亮點：（20分）
構思新穎，見解獨特。
5、閱讀數量：（10分）
根據公眾號中徵文閱讀量的多少，按比例加分。
6、留言條數：（10分）
鼓勵讀者對文章進行評論，根據讀者的評論次數，按比例進行得分。
三、獎項設置：
本次活動設一等獎1名獎金1000元，二等獎4名獎金600 元，三等獎6名獎金300元，優秀獎若干名。每名獲獎者除頒發榮譽證書和作品集外，一、二、三等獎獲得者，還將獲得一尊精緻獎盃。
四、投稿方式：
本次徵文活動只接受電子郵件，謝絕紙質投稿，來稿請註明作者姓名、詳細地址、聯繫方式及“心中的父母”徵文字樣，並附作者簡介和作者、父母的照片。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五、徵文時間：
即日起到2023年10月底，具體頒獎時間另行通知。
2022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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