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痛苦的”中國式家庭關係”:不嘗試改變對方,才是真正的陪伴(深度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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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家庭關係

表面和諧、相敬如賓

然而其中卻深藏著孤獨與冷漠

說不出道不明的難受與煎熬

“愛他,如我所願”

or

愛他,如他所是

你期望的是哪一種?

你在做的又是哪一種?

01
痛苦的中國式和諧家庭關係

父母的經典妄想:

"你不知道自己需要吃多少飯,

我才知道!"

客體關係心理學說,關係就是一切。我們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尋找關係。嬰兒若沒有照料者的陪伴,無法存活。成年人若沒有朋友或伴侶,生命黯淡無光。老年人沒有人陪伴,生不如死。

我們都知道陪伴的重要意義,那什麼才是真正的陪伴呢?

有一對夫妻找我做心理諮詢,雙方都受過很好的教育,郎才女貌。老公抱怨妻子不接納自己,對自己挑剔;妻子總抱怨孤獨寂寞,缺少陪伴。老公一聽寂寞這個詞就火:“我在家工作,1周7天差不多天天都和你在一起,你卻總是不滿足,你這是心理有問題!”。妻子非常委屈,卻說不清楚到底痛苦在哪裡。

細細瞭解這個男人的成長史,男人從小跟父母一起生活,沒分離過,父母也幾乎不吵架,更是從來不打罵說教孩子,孩子從小就很懂事,成績優異,從來不給父母添麻煩,長大後也工作體面收入頗豐,孝順家人,家庭關係看上去關係非常“和諧”。

當我問起這個男人,你童年有什麼和家人在一起很快樂很high的記憶嗎?男人低下了頭,想了一會說:確實沒有,家在記憶中總是很清冷的感覺,客人都很少,每個人都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人氣。

再看看妻子的成長史。她是家裡獨生女,通過姑姑的回憶她瞭解到自己出生後一直是媽媽帶,除了餵奶,媽媽總是把女兒放在床上,自己在一邊看著,卻不抱不哄,就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孩子,跟孩子沒有任何互動。孩子也變得面無表情,直到其他人過來抱孩子逗孩子,孩子才會活躍起來,露出笑容。

這一對夫妻的關係,各自完美輪迴了自己童年的劇本。老公就像老婆的媽媽,一直在身邊,卻對老婆“不抱不哄”,就是說沒有交流互動。老公對待妻子,就像自己父母對待自己,也是不打不罵,物質充分滿足。誰都說他倆是模範夫妻,然而關係中的孤獨冷漠,只有深入其中才知滋味難熬。

這種關係,在中國家庭,絕對不是少數。比如過年怕回家,因為回到家,除了那些讓人頭疼的提問,如有對象了沒、收入怎麼樣、要保重身體,其他時間在一起也無話可說,氣氛尷尬。很多中國人,並不知道如何與家人創造愉悅的、有情感流動的關係。

這個情況怎麼辦,說實話並不太容易解決。比如這對夫妻,老公並非有意冷漠妻子,只是無意識的重複童年的關係模式;妻子也被困在嬰兒期的痛苦裡,精神上不能獨立存活,總渴望冷漠的老公能夠擁有熱情,把自己帶離死寂的孤島,於是不停的想要改造老公,讓老公覺得不勝其煩。

想解決這個問題,關鍵是雙方得意識到,自己童年的關係模式,複製到今天的親密關係中,不會獲得幸福。

幸福的關鍵,不在於陪伴時間多寡,而是陪伴質量高這對夫妻童年都沒有和父母之間親密流動的關係體驗,需要從零開始學習,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和覺知力。

02
如何創造高質量的陪伴

高質量的陪伴,

前提是完全不想改變對方。

沒有人喜歡被說教,沒有人喜歡被控制。因為當我們想要改變對方時,無論出發點多麼好,道理多麼正確,其實都在傳遞: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應該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這個改變對方的能量本身,就會讓對方抗拒。就像妻子想要把老公改造成一個有熱情的人,老公的心就關得更緊,覺得妻子根本不接納自己,很傷心。

很多父母和孩子在一起,幾乎不停的挑剔指揮孩子。孩子玩水,嫌孩子浪費水;孩子玩土,嫌孩子弄髒衣服;孩子自己吃飯,嫌孩子吃得慢,指揮孩子多吃青菜。

孩子開心的跑過來要媽媽抱,媽媽卻要孩子先去洗手,才能碰媽媽。這種“陪伴”下來,大人小孩都很累,而且不開心。

為什麼想要改變對方?因為看不見對方的真實存在,只能看見我們頭腦中想像出來的、正確的對方應該是怎樣。

真正的陪伴,

是關注,但不打擾。

頭腦想像是最可怕的東西,因為頭腦會造出一萬種理由,證明自己的想像就是真理。比如,看見孩子彎著腰玩ipad,頭腦立刻會說,這樣會把眼鏡搞近視,這樣對身體不好,所以我要糾正他。當父母去糾正孩子,結果必然是,孩子不開心,和孩子關係進一步疏遠。

看到這裡,有人可能會說,難道我糾正孩子的不良習慣,錯了嗎?長時間彎著腰玩ipad,就是對身體不好,這個還有疑問嗎?

問題是,人不是機器,人是不能拿來糾正的。問問自己,你也知道晚睡不好,可是你真的能做到從來不晚睡?

如果你晚上失眠,伴侶在旁邊不停教育你:晚睡對身體多麼多麼不好,這樣有助於你安然入眠嗎?

如果伴侶理解你的晚睡,肯陪著你失眠,抱著你輕聲聊天,這就是真正的陪伴:我不要改變你,我只是如你所是的愛你。

同理,看到孩子彎著腰玩ipad,不妨去看看孩子在玩什麼讓他這麼聚精會神,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玩。

心疼孩子弓背彎腰,那麼去愛撫他的背,孩子的脊柱在愛的灌注下,自然會挺直這就是真正的陪伴:關注,但不打擾。

  

高質量的陪伴,

是看見對方本身。

我的一位來訪者喜歡打籃球,小學時候,有一次打完籃球身體暢快淋漓,帶著這份滿足和快樂,兒子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和爸爸分享,剛說沒兩句,爸爸立刻接過話鼓勵孩子:打籃球,這個愛好很好阿,鍛鍊身體,培養意志力,你要好好堅持下去,打好籃球!

聽完這句話,兒子感覺身體裡流動的能量一下子全被憋回來,淤堵在心中,憤怒卻又無從發洩,因為爸爸沒有說錯任何話。

另外一個例子,一朋友形容小時候父親看自己彈鋼琴的感覺:爸爸就像在欣賞自己剛買回來的藝妓。這個例子裡雖然有俄狄浦斯衝突,但最本質的含義都是:父母看不到孩子本身,父母看到的是孩子的功能價值。

這不是一句指責父母功利心的話,也許父母並沒有要求孩子必須功成名就。但父母能否看到孩子本身的存在,而不是用外在價值去定義的物質性的“它”,決定孩子的心能否直接感受到愛。

若孩子本然的存在不被看見,即使父母為孩子傾注一切,孩子也只是父母表達愛的道具。孩子也許頭腦上承認父母為自己付出很多,承認父母很愛自己,但心知道那份恆久的孤寂。

猶太哲學家馬丁布伯說,關係分為兩種:我與你,我與它。當我放下預期和目的,以我的全部本真與一個人或事物建立關係時,我就會與這個存在的全部本真相遇,這種沒有任何預期和目的的關係,即是我與你的關係。

在馬丁布伯看來,“我與你”只是生命的瞬間。也許我與你神性相遇的境界太高,但至少我們普通人可以學習做到,去尊重孩子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不是父母的延續,不是一個實現我們想象中功能價值的”它“。

孩子打籃球的體驗、滿足的表情,流動著一個生命的存在感。打籃球帶來的功能價值,是頭腦總結出來的“它”,“它”並非不能存在,打籃球確實附帶強身健體等很多好處。

但如果你只能看到“它”,聽不到孩子快樂而急促的呼吸、看不見他滿足的表情,孩子由內而外散發的快樂也不能共振你的嘴角上揚,那麼,你和孩子根本不存在於一個空間。你睜著眼,卻是全盲的。

如果愛,

放下投射和評判

 

如果愛,當我們看到對方的問題狀態,忍不住要去提醒、教育對方時,先讓自己停下來,從頭腦的衝動回到身體的感受,先放鬆,再去覺知——

  • 我為什麼要提醒、教育對方?

  • 到底是為了對方好,還是捍衛我自認為的正確?

  • 對方真的需要我的教育嗎?

  • 我這一刻有沒有評判,覺得對方做得不夠好、應該改變?

  • ……

  

通過這些提問,放下頭腦中對“正確”的執著、對別人對與錯的評判。至少意識上要知道,所謂對錯,只是我們的妄想,而在妄想中是看不到對方真實需要的。覺知頭腦中的妄想,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真正的共情。試著把自己想象成對方,和對方一樣的身體姿態、一樣的表情等,試著去感受對方現在的感受。我們有可能瞭解到一些,也可能完全不瞭解。沒關係,這種“感受對方的感受”的意願,就是創造美好關係的開始。

  

第三步就可以去和對方交談了交談的核心是理解對方的感受,並且把自己的感受反饋給對方。要注意,如果反饋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自己的想法,那麼最好加上一個前提,說明想法只是頭腦中的假設,不一定等於對方的現實。

有一次上課,我觀察到一個同學總是搶著發言,而且說話拖沓,擠壓了其他同學發言的時間。我很想提醒他,但是我等了一下,開始覺察自己。我覺察到,其實是頭腦中先有了評判:這個傢伙不考慮別人,早晚會讓別人討厭。這個評判源自我內心的投射,我內心總有一個苛責自己的聲音,告訴自己“我做得不夠好,外界對我充滿了敵意”。

  

放下投射和評判,我開始試著感受他。我感受到他很焦慮、恐慌,擔心自己不被老師重視,於是努力爭取。當然,這個感受在和對方核對之前只是一種猜測,不一定是對方的真實感受。然後,我再一次問自己:“還想跟對方溝通嗎?”內心的答案是肯定的。我願意把自己的觀察告訴對方,如果他也需要。那麼怎麼確定他是否需要呢?跟對方核對。

下課時,我找到他,告訴他:“我觀察到你經常搶著發言,對此我有一些感受,也關心你的真實感受,你是否願意和我探討?”他表示願意。可能是因為我真誠的態度,也因為他是個樂於自我成長的人,他很開放地傾聽我,跟我探討。於是,我的回應確實幫助他提升了自我覺知。當然,這也幫到了我自己。

當我們放下所有的要求、控制、評價,只是單純看見對方當下的樣子,當下的感受,並願意和這個真實的人在一起,分享時光,這就是真正的陪伴。

這種陪伴,無論對自己還是對方,都是巨大的滋養療愈,是我們存在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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