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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餘馳疆
|排版:徐一冉
《聲生不息·寶島季》第一期,一首歌讓許多人深受觸動——來自那英和胡德夫的《橄欖樹》。一個在馬欄山,一個在日月潭,音樂跨越了海峽,情感揚起了船帆。
毫無疑問,在中國臺灣流行音樂的歷史上,《橄欖樹》是意義深遠的。這首臺灣現代民歌的代表作品,講述著流浪,蘊藏著鄉愁,還有著一顆如夢似幻的追夢之心。
“我挺澎湃的,因為這是我的前輩,也是太多人的偶像齊豫的歌。在這首歌上沒有人能超越她。”接受人民文娛採訪時,那英說,“可是我在《聲生不息·寶島季》跟胡老師一起合作,還是開篇,我就有一種驕傲,又有許多回憶,這是很不一樣的情感——我們在表達對臺灣的愛。”
對那英而言,在臺灣樂壇的日子是她事業的一次蛻變,她在那裡收穫了許多認可和進步:她是首位獲得臺灣金曲獎最佳女歌手的大陸歌手,也是第一位在臺北小巨蛋舉辦個人演唱會的大陸歌手,《征服》《白天不懂夜的黑》《夢醒了》《夢一場》《出賣》……她與臺灣創作者迸發出諸多經典,勾勒了兩岸歌迷共同的音樂記憶。
這也是那英參加《聲生不息·寶島季》的原因。在這個舞臺上,觀眾窺見了華語流行音樂半個世紀的發展迭代,也重溫著不同時代的青春面龐;感受著兩岸音樂人的交流,也沉浸於中華文化的雋永。
音樂,讓情感的綿長,生生不息。
錄音棚旁的牛肉麵最有名
人民文娛:收到《聲生不息·寶島季》的策劃和邀請時,您考慮了多久才答應?
那英:很快就答應了,因為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有意義的節目,而且在我的音樂道路上,我對臺灣有很深的情結——在那裡,我得到了很多認可和進步,這條道上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跟臺灣音樂人合作的。
人民文娛:節目裡,除了《橄欖樹》,您和馬嘉祺合作的《蘭亭序》也備受討論。您的戲腔令人印象深刻,這個突破是如何練成的?
那英:這個突破特別難,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到精髓的。我只能拼命地練,每天都練,最後嗓子都說不出話了,已經開始魔怔了。京劇國粹可不是今天想學兩招就能成的,我只是學了一個皮毛。但是因為這次經驗,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歌,我就不會躲了。
人民文娛:與馬嘉祺這樣的新生代合作,有什麼特別體會?
那英:特別好,我發現這一代的小孩很好學,他們會在排練的時候常問常請教,而且問得都非常好。我跟他們交流的時候,也儘可能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看問題。因為常常,他們很想跟你敞開心扉,但可能聽到外面很多人說那姐很兇,就把心門全關上了,所以我覺得要換一個角度去相處。
人民文娛:參加這個節目肯定也讓您重拾了很多90年代在臺灣錄歌的回憶吧?
那英:那個時候太年輕了,蹦蹦跳跳地就去了,到了那裡又沒有距離感,因為從下飛機到酒店,然後再去工作,一路上講的都是普通話,只是臺灣腔而已,好親切。
那時候我非常喜歡跟臺灣的工作團隊聊天,從而得到一些美食的信息,每天換著花樣吃,沒重過——麻辣火鍋、胡椒餅、三杯雞,還有牛肉麵,錄音棚旁邊的牛肉麵最有名。
兩岸的音樂無縫連接
人民文娛: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臺灣的流行音樂進入一個發展期,也影響了很多大陸音樂人。
那英:影響很大,應該說在流行音樂領域,我們最先聽到的就是臺灣的流行歌曲。現在這些歌是很多人生活當中不可缺少的,但那個時候沒有唱片,只有卡帶或者收音機,聽到這些流行音樂還是很珍貴的。
人民文娛:後來您自己也去臺灣發展,那時候覺得臺灣樂壇和大陸最不一樣的是什麼?
那英:那時的臺灣音樂行業已經是一個非常健全的製作體系了,從發現歌手到簽約,從選歌到定調編曲、錄音、製作,再到後期宣傳、拍MV,整個團隊都在為這張專輯服務,而且針對性非常強。比如選歌時就讓造型團隊介入、文案介入、企劃宣傳介入,是全方位的、工業化的。專業到歌手不需要太多雜念,只要專心把唱片唱好,然後參加宣傳、各種打歌。
· 那英在臺灣的唱片。
人民文娛:臺灣的打歌宣傳也很有意思。
那英:臺灣綜藝最繁榮的時候我也趕上了,那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什麼都有。凡是每次去一個棚裡去錄綜藝,這些人一定都是來打歌的,你會發現音樂人沒有隔閡,大家只要一說是創作音樂和唱歌的,就像一家人一樣。
人民文娛:這麼多年,兩岸音樂人其實也在交流中共同成長。
那英:早期呢,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現在兩岸音樂人就是無縫連接的,包括臺灣音樂人來大陸的也很多,他們參加我們的節目,適應得很快。
音樂讓我們完全沒有障礙。
回到那個純真的時代
人民文娛:從《乘風破浪》到《聲生不息·寶島季》,您有很多現場表演出圈,為什麼到了這樣一個穩定狀態,反而越來越敬業了?
那英:我現在很敬業,這是真的。可能是覺得年輕時有太多狂妄不羈的時候了,有些時候也喜歡偷懶,越老了之後就會越在答應的每一個工作中格外認真。我不允許在已經準備好的事情上有一點紕漏,要不然我就不答應這件事。
人民文娛:除了這些現場表演,您也貢獻了不少網絡表情包和網絡熱梗,包括隔行如隔山、這很難評等等,很多記者也都特喜歡採訪您。
那英:(記者們)是不是想從我這兒得到點什麼?(笑)是不是想讓我爆出來點新鮮的?那姐又怎麼了,那姐又急了,是不是有這種心理?
這個我真的要澄清一下,我就是不會說話,無意識當中就會得罪別人。我現在也開始反思,要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想,我是嘴爽了,但是過後就這樣得罪的人。
人民文娛:但是這些“金句”在網上廣為流傳。
那英:你不覺得網絡現在也挺可怕的嗎?過去,我們這些歌手無話不說,在後臺就像串門一樣。採訪也是,那時候和記者就找個下午面對面,邊喝茶吃飯,邊促膝長談,哪像現在團隊全攔著,還想一起吃飯?你問的話題都得直接打住。
當然也是有原因,有時候你太過於外放,可能就會被歪曲,就會葬送了很多東西,大家都很包裹自己。我多希望回到那個純真的年代,多好。
人民文娛:最後,新專輯什麼時候出來?
那英:這真的是個難題。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些年我沒有特別大的衝動,想要在一段時間裡把專輯做完。可能因為資訊太猛烈了,喜歡的音樂類型越來越多,我開始被碎片式的很多東西搞到不知道要什麼了,所以就一直在擱淺。
我儘量吧,儘量拿出時間。因為做專輯不是三天就能完成的,要花時間跟詞曲作者磨合,要找出一個方向,要每天不停地聊。包括你自己能不能沉下心來去寫,都是個問題。
人民文娛:現在都開始流行創作歌手,您當年也憑藉《心酸的浪漫》拿下了金曲獎最佳作詞,考慮過再多創作一些麼?
那英:對於創作這個問題,我曾經迷茫過,但現在想想就是能把一首歌表達得非常天花板或者經典之後,你唱出了別人不可代替的東西,成為一名好歌者,我覺得就夠了——在歌壇一定要有自己獨特的表達方式,才有一席之地。
至於現在,我就想如何能找到真的很打動我的歌,適合我這個年紀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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