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謝君豪:我還很年輕,像個孩子

封面|謝君豪:我還很年輕,像個孩子

原文首發於4月23日出版的
《南都娛樂》雜誌2023年第8期
 
演員最理想的狀態是怎樣的?
謝君豪的答案是:很單純地擁有一團火花。
前不久剛度過60歲生日的他,心中依舊擁有這團火。

舞臺劇演員出身的謝君豪,是香港話劇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演員,曾主演70餘部舞臺劇,1993年主演舞臺劇《南海十三郎》一舉成名,1997年憑藉電影版《南海十三郎》獲第34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男主角。那一年同時入圍的,還有《春光乍洩》中的張國榮。

編劇杜國威曾說“沒有謝君豪,就不會有《南海十三郎》。”
如今,60後的謝君豪依舊狂熱地喜歡演戲,一直活躍在舞臺和銀幕上。2022年12月,他迴歸香港話劇團主演話劇《天下第一樓》,座無虛席;今年初,他出演電影《毒舌律師》中口才一絕、原則性極強的控方律師金遠山,圈粉無數。

從業34年,謝君豪對自己每一個角色都認真對待,也參演過內地青年導演“小成本”電影。生活中的他非常低調,自帶港式幽默。“我從來沒有想象過60這個數字,覺得60歲應該是個年紀很大,搭巴士需要人讓座的長者。直到自己到了60歲,咦,發覺自己還很年輕,內心還像個孩子一樣,我最近還發展了新愛好,玩起了菲林,我照片拍得不錯的,我覺得我挺有天分哈哈。”

本次南都封面專訪,一起聽謝君豪分享他的舞臺人生。 

採寫_本刊記者 李春花 實習生 李曉昕 色珍
攝影:南都記者 張志韜
供圖:受訪者提供 《中醫生活》等
 1 
十三郎
謝君豪在影迷為他籌辦的60歲生日會上。
南都娛樂:去年12月,你出演了何冀平老師的《天下第一樓》,時隔幾年再度登上舞臺,見到觀眾的那一刻,是什麼感受?
謝君豪:第一個感受就是,這三年又有好多新的演藝學院畢業生入行,時間過得好快,很多年輕演員陸續湧現。對於重返舞臺倒也沒有太大感觸,舞臺對我來說是熟悉、 沉迷的地方,就像自己的家一樣,所以也算是樂在其中。
南都娛樂:《天下第一樓》演出座無虛席,包括之前的《南海十三郎》風靡舞臺幾十年。你認為這兩部幾十年前的劇本,為什麼依舊能吸引當下的觀眾呢?
謝君豪:雖然時代不同,但人性是共通的。這兩部劇都是我們中華文化的產品,雖然南北文化有差異,但都是我們中國的文化,所以觀眾很容易投入進去。

《天下第一樓》海報
我印象最深刻就是來廣州演《南海十三郎》的時候,廣州觀眾的反響真的很好。我們巡演去過很多地方,廣州觀眾的反應讓我印象最深刻,好到什麼程度呢?我演完後病了一場。觀眾反應勁到,我自己也有相應的對的能量反饋給他們,現場的掌聲、歡呼聲、笑聲,讓我感受到觀眾投入的程度是百分之二百。作為演員在臺上,我知道觀眾喜不喜歡這個劇,就算他們不出聲,我也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著我。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劇的故事涉及嶺南文化,所以廣州的觀眾反響這麼熱烈,有一樣的語言,有廣東話的魅力、韻味,這一點也很重要。
南都娛樂:你在一次訪談中提到自己坐渡輪讀劇本讀到停不下來,《南海十三郎》這個劇本吸引你的地方在哪裡?
謝君豪:首先這個劇本在當時(1993年)很新穎,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沒看過劇本是這樣的,因為當時的舞臺劇都是傳統一些的劇本,一幕一幕,起承轉合,很工整那種。但這個不是,它有一種很強的喜劇感和荒誕感,它用戲曲的風格來做舞臺劇,演著演著又會唱,唱起來又沒有配樂,戲曲音樂是演員念出來的。這個戲是一個很嚴肅的主題,但又用了一種很遊戲的方式去演繹,這個東西是很吸引我的。除了南海十三郎和他父親江太史公以外,其他角色都是不同演員兼演的,所以它是一部很劇場主義的戲,就好像中國戲曲一樣,一桌兩椅可以變很多不同的花式,好像變了很多不同的場景出來,演員也是一樣,做完這個角色之後轉身一變就成另一個角色(繼續上場)。男人也扮演女人,演著演著可以戲唱粵曲,這跟我小時候看的香港拍的戲曲粵語電影是很接近的,一方面舞臺表現手法很新鮮,另一方面覺得很像小時候看過的東西,很親切、很感興趣。

十三郎
南都娛樂:十三郎這個角色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謝君豪:十三郎這個角色的可貴之處是,代表人在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年齡,就像我,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去演繹,都有不同的得益,這個角色有很多耐人尋味之處,讓你去尋找。
我第一次演十三郎的時候,30歲左右,那時我怎麼看十三郎?我就覺得他是一個恃才傲物的人,我本人那時候也很年輕,替他覺得不值,憤憤不平,覺得時代容納不了他,很遺憾,又覺得他這個人很固執,很堅守自己的原則,但他又能幹。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到現在,我自己成長了,我對十三郎的角色有了不同的看法,我覺得十三郎的前後半生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前半生他好像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拿到所有的東西,全世界都注意著他,像一個聚光燈照著他。但另一方面,他同時背了很多包袱在身上,後半生好像這個世界遺忘了他,離棄了他,他也不會呼風喚雨了,但又好像給了他一個機會,怎麼將前半生拿起來的包袱慢慢一個一個放下。
我現在看他的前後半生就好像兩度輪迴,前半生和後半生遇到的人和事基本上差不多,只不過十三郎的一生就是讓他去學習,如何拿起又如何放下,其實是他本人一個修行的過程。到最後他終於懂得放下,懂得拿起那副他不要的眼鏡,不需要藉助眼鏡都可以看清這個世界。很遺憾的是,他需要經歷這麼多事以後,在人生最後的階段才懂得。這雖然是他的得益,但另一方面也是一種遺憾,人生是充滿遺憾的。
南都娛樂:還記不記得第一次在舞臺上演繹十三郎的情景?臺下觀眾的反饋怎樣?
謝君豪:記得,當時的處理和現在的處理是有些不同的。當時是香港話劇團做的,第一次演出時,十三郎是以一個流浪漢的樣子出場,首演場的安排是觀眾入場前,我躺在觀眾席中間,那時剛做舞臺劇,觀眾不太知道南海十三郎是誰,也沒什麼觀眾認識我,觀眾真的以為有流浪漢在劇院裡。有些觀眾經過會害怕、避開,有的觀眾還見義勇為,“有個流浪漢進來劇場了,你們請他出去一下”。
到後來商業演出,我知名度高了一些,這個方案就不行了,觀眾見到我認出我了,跑過來圍觀拍照、找我簽名。所以就改成觀眾入場,熄燈後我再出來。
一開始以舞臺劇形式演出的時候,只是比較關注香港話劇團的觀眾知道,到後來這部劇拍成電影,很幸運地拿到最佳男主角,被更多人知道。
我覺得《南海十三郎》開拓了香港商業劇場的先河,香港湧現了一連串的商業劇場,比如《人間有情》《劍雪浮生》。
我一直有個信念,《南海十三郎》這個戲,要麼就不做,我一做,就不怕你來,最怕你不來。
南都娛樂:你說過同一個角色演了幾十年,可以把人生的經歷、感受融到角色中,能否分享不同年齡段飾演十三郎心態的變化?
謝君豪:中間隔了十多年沒有參演這個角色,人是需要沉澱的,正好這個階段給我慢慢沉澱。中間我也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有機會再演這個角色,再次出演的時候,我很自然就放了自己的人生觀進去。如果沒有這段時間的沉澱,也不會有這個改變,這不是硬想出來的,而是你真的對人生或對這個角色有所感,你才演繹得出來,不是說今天想,第二天一早就能做到。每一個階段演繹同一個角色,都會有不同的色彩,演員的年齡、閱歷也是一種財富,需要不停地豐富自己。
南都娛樂:《南海十三郎》這部劇對你的人生有怎樣的意義?
謝君豪:當時我因為它拿到了最佳男主角,讓一些人對我有信心,讓我得到一些認可。別人對你有信心,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同時因為《南海十三郎》,我自己也肯定了我們的團隊,因為這部劇是我們香港話劇團自己做出來的,很多地方都是自己排練的,很多演員都是話劇團演員演的。會讓我覺得,我們團隊做出來的作品是真的可以的,觀眾能夠接受、贊可,這是一個很大的感受。還有一個就是,我很幸運,我可以在不同的年齡演繹同一個角色,將我對世界、對人生的不同看法放進角色中,讓角色本身有成長,隨著我成長,角色也有成長,不是每一個演員都這麼幸運。
 2 
和等待共處

南都娛樂:你說過你選角的標準就是角色要讓你心動,心動的角色容易碰到嗎?
謝君豪:演員首先對角色要有心動的感覺,你不心動,觀眾就不會心動,首先要感動自己。如果你對這個角色是麻木的,觀眾也不會有感覺的,首先你得有感性和多一些的內涵,才可以體會多一些不同的角色,假如這個角色真沒感覺,那你就不要接了。但如果你接了,作為一名職業的演員,你就有責任找方法令這個角色感動到你,我相信一名專業的演員,如果他有心的話,一定可以找到。當然最好是不用找就有心動的感覺。
南都娛樂:假如很長時間都碰不到令自己心動的角色,是不是也會做出相應的改變,還是堅持自我呢?
謝君豪:我在香港演藝學院學習的時候,我的老師鍾景輝說過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他說作為演員,你工作的第一件事不是演戲,而是等待,等待佔了你工作很大部分的時間,有時候是在片場等就位,有的時候是等工作來臨,所以要學會怎麼和等待共處。
等待的過程就需要平常心,而這個等待並不是什麼都不做,等運到,而是在等待過程中儘量去豐富自己,機會來臨前要做足準備。你可以做運動、多看書、多看片、多去一些不同的地方,就算是去旅行,看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也是讓自己吸收養分的過程。甚至去讀書、進修,對自己演戲都是很有幫助的。
做演員的都會有個習慣,就是把身邊的東西應用到表演中。比如學戲的時候,有時突然跟人吵架,吵得很激烈,事後覺得這個(剛剛吵架的)感覺可以用哦,是不是可以運用到演戲中,又或者是讀書的時候,領悟到一些事情,也可以用到拍戲中。或者觀察到某個人,這個人挺過癮的,做戲的時候也可以用一下。我們常常會這樣,有點職業病。

南都娛樂:你覺得舞臺是怎樣的地方?
謝君豪:舞臺的魅力在於它是即時看到的,即時演給觀眾看,沒有NG,沒有剪輯,如果將一個角色的人生展現在舞臺上,作為觀眾你會覺得能看到生命那種流轉,生生不息。觀眾能夠集中在兩三個小時,看到一個人的人生,沒有剪輯,這是舞臺一個很重要的魅力所在。
同時對我來說,舞臺有觀眾,能即時反饋給你。很多人說我們演舞臺劇,整個月都是重複的東西,對,每天都是相同的對白,甚至位置也一樣,表面上這一切好像是一樣的,但其中有一樣不同,就是舞臺的觀眾是不同的。觀眾會影響到所有的東西,表面當然沒影響到你講對白,就算是看過一遍的觀眾,有可能他們在進劇場前剛被老闆罵完,也可能剛剛經歷升職加薪,所以他們給出的這種不同的反應就會給到演員不同的刺激,觀眾是很重要的元素。
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是,不僅觀眾如此,演員也是這樣,(劇場的)工作人員也是,在那幾個小時裡,無論我們早上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放下,都可以純粹地去感受這個戲。在那一刻,他們很單純、很純粹 ,不論是演戲的還是看戲的,共同為了一件事,在這個這麼複雜的世界裡有一瞬間可以這麼純粹,我覺得是很難得的。
南都娛樂:你覺得演戲最享受的一刻是?
謝君豪:最享受的時刻就是演戲的時候,當你到某一個階段,在某一個時候,會突然有一瞬間,你會完全忘我,所謂的忘我就是,只是很單純地去做一件事,很集中地去做一件事,但不是逼出來,我覺得那一刻很神奇,很在狀態,連呼吸都很有它的節奏。
南都娛樂:你覺得演員是怎樣的職業?好的演員需要具備什麼樣的素質?
謝君豪:演員是一個能在安全地帶玩弄自己感情的職業,就像在懸崖邊的範圍,但不會跳下去,演員好精靈(醒目),但他也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當演員首先要喜歡錶演,狂熱的喜歡,有一團火在這。如果你不是太喜歡,當然也可以做得到,演技而已。演了十幾廿年,個個都做得到。但你有沒有那團火就差很遠,你投不投入也差很遠,你雜念多不多……我說的是一個理想的狀態,人當然難免有雜念,但一個演員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很單純地擁有這一團火花。
南都娛樂:能不能向沒去過劇場的觀眾推薦一下劇場?
謝君豪:我覺得劇場最寶貴、最吸引我的就是它是現場的,你能看到觀眾和演員有一種溝通,這種溝通是好過癮的,我希望觀眾有興趣的話可以體驗這種感覺。我自己就很過癮,無論我是在臺上演,還是坐在觀眾席看著別的演員的精彩演出,我真的覺得這是一種享受。一個好的演出,我自己看完後也會很激動,因為這是現場的東西,沒有經過任何科技的幫助,能夠原汁原味地看到好演員的表演,真是值回票價,好開心的一件事,可以講幾天的。

 3 
師長和夥伴

南都娛樂:能分享一下演藝生涯中對你影響深刻的人嗎??
謝君豪:其實很多老師都對我很重要的。第一個就是中學時的一位老師胡雪珍。當時從來沒有演過戲的我轉學轉到一所有戲劇活動的學校,這位老師就推我上臺演戲。那時候大家都覺得男生上臺演戲是很老土的事情,會被人笑,很怕醜,一開始我也不太情願。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上舞臺演戲演的是《雷雨》裡的周萍,開始不喜歡演,演著演著發現還挺過癮的,再到後來發現不做不行,好想做戲。可以說沒有這位老師的鼓勵,我根本不會上臺,也不會接觸表演這件事,也不會愛上表演。
另外是我在香港演藝學院時遇到的鐘景輝老師、毛俊輝老師,以及已經去世的章賀麟先生。章賀麟先生是專門教西方喜劇和莎士比亞的。我初入演藝學院的時候就像一張白紙,是他們讓我集中精神,在三年裡專心學習演戲。
還有一位是香港話劇團首位藝術總監楊世彭博士,他真的給了我很多機會,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就升我做香港話劇團的首席演員,很少有這麼年輕就當首演的。還有杜國威先生,他寫了對我影響至深的《南海十三郎》,以及《南海十三郎》這部舞臺劇的導演古天農先生,他將這部劇搬上舞臺。以及香港話劇團的演員,沒有他們,我也創造不了這個角色,包括把這部劇拍成電影的高志森導演,將《南海十三郎》這個戲推廣了出去,被更多人知道。這幾位都是我演藝生涯前期階段,對我影響比較深的人。還有很多,說不完的。我自己覺得做人要懂得感恩,很多人都幫助過你的。
南都娛樂:比如《南海十三郎》劇中的許堅信?
謝君豪:對,許師傅,他來自廣東粵劇院,當時是《南海十三郎》的粵劇指導。他很厲害的,每天排練都能見到他在現場,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教。我當時對粵劇是零認識,許師傅教會了我很多。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南海十三郎的影子,對戲曲的那種執著、熱情,我很多時候“抄”他的,因他一教我們唱戲,或教我們怎麼數鑼鼓點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十三郎“上身”一樣,好像腎上腺素就飆上頭了,好勁啊。雖然他個子不高,但一唱戲的時候,能量就到100度,我一看,哇,這個真的可以用到表演中。他數鑼鼓、唱粵曲的時候,充滿了一種激情,對戲曲的那種享受,成了我演繹十三郎的其中一個質感。
南都娛樂:以前舞臺劇磨戲的氛圍是怎樣的?
謝君豪:在香港話劇團排戲的時候,有一個傳統是大家一起討論,有時討論不是說我們就這樣討論個戲,而是通過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開玩笑。因為我們天天見面嘛,有時候聊天,講講笑話,反而能碰撞出一些戲出來,勝過我們坐在一起很學究式去研究、創作一場戲。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靠玩、碰撞做出來,這是我們劇團傳統,有時我自己出來排戲也用這種方式,希望儘量刺激到自己的靈感。King sir(鍾景輝)經常說,做演員需要熱情、自律、奉獻出來才能做到,這些話都已經入了我們的腦中。
南都娛樂:你的人生有沒有像江譽鏐那樣,遇到薛覺先或唐滌生呢?你在圈中人緣很好,你覺得好的友誼是怎樣的呢?
謝君豪:一開始都是舞臺上的搭檔,因為大家天天見面,天天碰撞、排練、天天上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後來出來,無論是舞臺還是影視,和每一位演員拍戲,我都會想怎麼發掘他的優點,想和他走近一點,希望我們的關係密切一些,演戲的時候會好很多。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優點,有很值得自己去學習的地方。
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定義友誼,我知道我自己要對人好,我覺得這個東西沒有一個標準答案,不是說做一件事,要有A答案、B答案。我抱著一個宗旨就是,我希望對人好,可以幫助到人,可以令大家在演戲過程中碰撞到很好的火花。和年輕的演員演戲時,我可以融到他們的圈子裡,我也可以幫到他們,這是我做人的宗旨。
南都娛樂:你近年的影視作品也有跟青年新導演合作,跟青年導演合作和跟資深導演合作有什麼不一樣的火花碰撞呢?
謝君豪:我拍戲不會想這是新導演還是經驗豐富的導演,在我眼中,他們都是導演,我習慣第一件事就是聽導演講,不是聽話的聽,而是聽他對戲有什麼想法,一般我都是聽到他們對戲的看法,我才知道怎麼做,才能配合到整部劇的風格。聽他講完,我再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這是我和導演合作一貫的風格。
另一方面,時代不同了,以和我合作過的這些新導演為例,他們對當下有一種敏感的觸覺。我很強烈感受到,他的題材很多時候是對當下社會的感受、人生的看法,是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的,不是技巧上。比如你要拍一部科幻片,有很多技巧上的東西要做,他們可能未必在這方面能做到很成熟,因為這些東西當然需要經驗,他們的強項是對於社會的敏感,對人性的探索。
南都娛樂:你之前在浸會大學也有授課,為了教學,自費從橫店飛到香港,可以分享一下教學經歷給你帶來的收穫嗎?
謝君豪:教學能讓我回想起很多基本的知識,因為我不能教錯教漏,所以我自己得做好準備,準備過程中自己也有重新思考。
南都娛樂:都說粉隨正主,感覺豪哥的戲迷也是非常細膩的人,看電影《毒舌律師》還領到了影迷會派發的印有金遠山照片的朱古力,很用心。戲迷對你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謝君豪:首先我是很感謝他們的,我做戲,有人欣賞你做戲,其實已經很難得了。我們做舞臺劇,觀眾買票進場看劇,這是我很珍惜的,電影也是,觀眾願意買票來支持,就很感激了,因為這些都不是理所當然的。很多影迷也陪伴了很多年了,大家都成了朋友,我們不是一種明星與影迷的關係,而是好像一種朋友的關係。
他們都好有心,影迷們都多才多藝又出眾,有自己做蛋糕的,他們拍的照片、視頻也很好,還有會作曲、作詞的,可以說是人才濟濟。
南都娛樂:可以聊聊你的兩貓嗎?
謝君豪:當時在北京工作過一段時間,就領養了這兩隻貓,兩隻性格都不同,貓的名字亞黃和亞蠢是女兒取的,其實亞蠢一點也不蠢。貓貓是自成一國的,平時在家我們互不打擾,但我需要的時候它又能走過來。

 

快問快答


Q:為什麼你能一直這麼靚仔(或帥),是怎麼保養的?
A:是沒有保養的。
Q:你有什麼隱藏技能嗎?
A:毫無,已經完全展示給大家了。
Q:你演戲有過被人批評的經歷嗎?
A:有,覺得我不夠“放”。
Q:分享一個你經歷的舞臺突發狀況,又是怎麼機智化解的?
A:有,試過上臺前拉肚子,也沒辦法機智化解,只能打針緩解。
Q:如果不做演員的話,你會做什麼職業?
A:真的想不到。
Q:除了工作之外,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想過怎樣的生活?
A:想做一個開心的人,過一種愉快的生活。
Q:為什麼你的普通話語說得那麼好,有什麼學習秘訣嗎?
A:學習秘訣就是沒有,因為我普通話沒有很好。
Q:看你B站的視頻彈幕,亞黃和亞蠢(兩隻貓)一出鏡就好受歡迎,你會不會有點吃醋?
A:完全沒有!放它們出來就是為了提振收視率。
Q:人生有什麼遺憾嗎?
A:這種東西是不能講的。
Q:為什麼你這麼有求知慾,是天生的嗎?
A:不是,我只是找我自己的興趣,自己有興趣就會有好奇,如果沒興趣真的沒了好奇,就會想不斷了解。
Q:你在B站的短視頻結尾都有個提問環節,所以你今天的問題是?
A:我今天的問題是?其實不是問題來的,希望今年大家過得開開心心。我的問題是,你今年過得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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