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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方心法
1 組方用藥 嚴密靈巧
李老認為,組方的好壞對臨床療效的影響很大,所以臨症處方時一定要注意。他說:“每一個方都應該是一個有秩序的個體,不是一個亂雜燴。”
每處一個方都應該知道它的主治證,都應該知道里面藥物的主治、性味、歸經,哪個藥物的特性最明顯,哪些藥物的特性不明顯,哪些藥物相互配合時可以產生什麼新的作用,哪幾個藥物配合時是前人制定的什麼方劑,其主治證是什麼,哪幾個藥物的功用雷同,哪幾個藥物的功用大異,以及數個藥物組成方劑時的寒或熱、升降浮沉、補瀉開合的總趨勢,特別是藥物的特殊影響。即如劑型的改變對整個治療的影響也應加以考慮。”
他認為,要想做到這一點必須在以下兩個方面下功夫:
一是熟讀藥物學,在讀藥物學時切忌死背,要多在比較中下功夫,找出眾多的相同點和相異點。
二是多讀方書,把眾醫家主治相同、組成相同、主治相同而用藥不同及藥物相同而劑型不同的方劑進行縱橫比較,找出它們的共性和特性,如此這般地努力數年就可達到心中有數。
所以曾有人問道:李所長。你為什麼開數錢之方即能取效?李老說: “我每開一方都要方求對證,藥求對證,配伍求對證,劑型求對證,藥量求對證耳。”同時,李老強調說:“要想做到處方精練有效,必須在處方時做到方中有方,方中有藥,藥中有方,藥中有藥。”
“方中有方”:李老認為,通常情況下,一方系由一味或多味藥物組成,尤其是經方,每方組成殊為嚴密。例如大青龍湯一方中,實際包含有麻黃湯、麻杏石甘湯與桂枝甘草湯三方,但其主治卻與三方均不同,因此,經方中的藥味不宜隨意增減,否則就會導致原方主治的重大改變,甚至根本變成他方。
“方中有藥”: 李老舉例說:“溫經回陽救誤的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桂枝三兩,附子一枚,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二枚)和散風寒補陽勝溼的桂枝附子湯(桂枝四兩,附子三枚,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二枚),二方從藥的品種上看是相同的,從藥的劑量上看卻不相同,因此方名各異,作用自然也不同。”至於臨床誤用,李老認為:“若前方用於後證,絕不會有顯著效果,因為桂、附用量減少。甘、棗補緩之性相對增加,而風溼相搏之證,宜於溫散,不宜補緩也;若後方用於前證,反會發生害處,因為桂枝散性過甚,不利於陽虛惡寒之體。”
“藥中有方” :李老曾說:“有寒熱往來之症,不一定完全用柴胡,但用柴胡時必須以寒熱往來為上症.如桃仁承氣湯之用於熱入血室,可以把桂枝改為柴胡效果很好。”還需注意的是,藥味少並不意味著藥力就弱。李老曾指出: “乾薑附子湯去四逆湯之甘草,其力甚猛,比四逆湯為峻,回陽力強。如增加藥味,反牽制其力,減低功效。”
“藥中有藥”: 李老說:“真武湯是治療心力衰竭、肺心病的有效方劑,但是用之能否有效,關鍵在於本病是否是水飲上凌心肺。具體應用此方時還須注意每味藥所起的作用,如方中的生薑,由於它辛溫入肺、胃,能助白朮、茯苓化飲,但因辛溫上浮,不納腎氣者絕非所宜,故應去生薑。又:本證脈多見細數、促,說明不但陽虛,而且陰竭,因此宜加人參以補氣益陰, 人參、附子、白朮、茯苓、白芍相配,名附子湯,具有治療少陰病,身體痛,手足寒之功,亦與本證合拍。但加人參之補,又易壅滯水飲之邪,故宜加厚朴、杏仁,且厚朴、杏仁、人參相配,不但定喘,而且消脹助脾。”
由此可見,“方中有方,方中有藥,藥中有方,藥中有藥”是李老在方劑加減應用中對藥味、藥量、藥效三者之間關係的高度概括。因此,在選方用藥時應從臨證出發,該守則守,該變則變。正如李老所說: “執成方而治病,如拆舊房蓋新房,不經大匠之手經營如何得宜。所以,用方切忌依樣畫葫蘆,古方並不能盡合今病……如有一方面不符,即須加減適宜才行,不論傷寒、雜證都一樣。總之,用方必須對證,我每在臨床上也常用古人原方,也常師古人用方的精神而化裁應用,都能收到同樣的效果,即是這個道理。”
2
師古方重在師其法
執古方成方而治病,猶如拆舊房以蓋新房,非經大匠之手經營如何得宜?李老認為,古方不能盡合今病,用古方、成方最忌依樣繪葫蘆。如用仲景之經方,從臨證實踐中品驗,只要脈證病機完全符合,用之即有效驗,此時加減不是治錯就是畫蛇填足,但方證只要有一方面不符,即須加減適宜才行,不論傷寒、雜病都是一樣。
學習古方須掌握其精神法則,不一定非用它的原藥原量。
如麻杏石甘湯是什麼作用,什麼情況下可用?臨床遇有該證時,即可靈活應用。李老常用的石膏阿斯匹林湯即遵此方之意。
又如需要辛溫發汗,不一定非用麻黃湯,用柴薑湯、胡椒湯亦未嘗不可。
用古方治今病,要抓重點,領會方劑精神,師其意,隨證加減,做到面面周到,方能用之有效。
例如治腹脹,川樸為君,兼虛者加人參,兼嘔者加姜夏,即師法厚姜半甘參之意也。
如系實脹加枳實、大黃,即承氣之意,寒者加乾薑,寒熱者加柴胡,腹痛者加芍藥,寒熱夾雜者,往往乾薑、黃連寒熱並用,仿瀉心湯、黃連湯之意。
只要掌握精神,隨證加減,皆能取效。總之,用古方成方治病,貴在師其法而非拘泥其方藥,不論固守原方,還是加減化裁,均應做到方由證定,藥隨法出,方能病藥相符,效如桴鼓。
3
關於方義與加減法
方義指出了每個方劑的主要治療方向,如果正確地掌握了這個方向,除對於主治範圍內的病證能夠收到良好的效果外,就是主治範圍以外的疾病,往往觸類引申也會取得一定療效;如果離開了這個方向,治病就會張冠李戴,不但對於主治範圍外的疾病不可想象,就是主治範圍內的證候也是毫無把握。
4
加減法有兩種用意
一種是為了幫助學者解決主治範圍以外比較常見的病證。在初學臨床的時候,一旦遇到主治範圍以外的證候往往會無法下手.因為任何疾病都不是截然分開的,或多或少總有互相牽連的地力,所主治範圍以外的證候經常見到。有了這一欄即可按圖索驥,按證用藥,相當便利。
一種是為了幫助學者解決許多不常見的證候,因為人的病變是無窮的,絕不可能把所有的都寫出來,有了這一條的啟發,可以觸類引申或舉一反三,得到適當的解決。
以上這一段關於“方義與加減法”的醫話,寫在“李翰卿資料”的封皮上。該資料記載有26首溫病方劑,每首方劑按方義、主治.藥品、加減法、製法或煎服法、禁忌、用藥大意等項收載。其中方義居首,說明李翰卿先生有著清醒的方劑學治學思想,這一點在其手稿《傷寒論113方臨床使用經驗》一書中展現得最為淋漓盡至,學者可以從中細細體味。而對於加減法的重視是李老審查證候、尤重夾雜的中醫診病學學術思想的體現。由於是在主方對證的基礎上重視夾雜,所以李老的學術思想才顯得既有原則性又有靈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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