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如今的情況來看,AI或許不僅僅會改變互聯網行業,還有望深切的影響到整個人類社會,並且在2023年以ChatGPT為代表的生成式AI的出色表現,也已經證明了這並非空談。其中在繪畫領域,Midjourney和Stable Diffusion的出現儼然讓無數“小畫家”面臨失業的危機;而在文字相關領域,知名公關及廣告服務商藍色光標甚至已經開始用AI取代文案外包,似乎也表明這類AI產品侵入普通人工作的速度,遠比想象中更快。
就在繪畫、文字等生成式AI工具擅長的領域“淪陷”後,音樂產業如今也有了危機感。日前來自英國《金融時報》的相關報道稱,據知情人士透露,環球音樂集團(Universal Music Group)正在敦促包括Spotify、Apple Music在內的流媒體音樂平臺,阻止AI從其受版權保護的歌曲中抓取旋律和歌詞。
據悉在環球音樂給Spotify和蘋果方面的電子郵件中表示,瞭解到某些AI系統使用受版權保護的內容,但並未獲得擁有或製作相關內容權利人的同意或是支付版權費,因此希望這些合作伙伴防止其所提供的服務被用來損害藝術家的利益。
事實上,環球音樂這樣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此前在4月4日,就有TikTok用戶上傳了一首名為《Heart on My Sleeve》的歌曲,而其演唱者的聲音則是AI模仿環球音樂旗下嘻哈歌手德雷克(Drake)和the Weeknd。
這首歌曲在上線後迅速走紅,如今在TikTok的播放量已經超過800萬次,在YouTube的播放量也達到了25萬次,在Spotify上更是有著62.5萬次播放,並很快就在SoundCloud上突破了10萬次大關。甚至有諸多網友在這首歌曲下面評論,“已經無限單曲循環”、“求求千萬不要下架”、“我還想聽更多”。當然,這首歌走紅的關鍵,就是德雷克和the Weeknd這兩位歌手都是當下歐美流行音樂圈的紅人,兩人的明星效應要遠比AI創作更為重要。
“未來就在這裡”,這首歌的創作者在TikTok的評論區也這樣說到。誠然,AI音樂代表著擴大創作邊界、提高創作效率的利器,但同時也威脅著一大批音樂人的職業生涯。其中最擔憂的莫過於唱片公司了,畢竟AI是基於已經存在的音樂而發展,卻不必給他們付費,創作出的音樂甚至還有可能會搶走部分人類創作者的飯碗,所以唱片公司自然是不會輕易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此前在今年1月,代表唱片公司利益的RIAA(美國唱片業協會)向美國政府提交報告,遊說後者重視AI音樂侵權的問題。自去年起,RIAA就列出了以RemoveVocals和Songmastr為代表的軟件,並指責這些軟件通過已經存在的音樂生成新的音樂,是一種對從業者和唱片公司的侵權行為。
其實不僅僅是美國,在歐美音樂的另一高地英國市場,英國唱片業協會(BPI)就成功遲滯了當地監管機構允許AI訓練可以無需創作者和權利人的許可、隨意使用音樂作品的決策。
據統計,從2022年1月到9月,RIAA出現在了15份遊說報告中,申報的遊說支出近540萬美元、創下了自2018年以來的新高,由此也足以見得唱片公司對於此事的重視程度。作為四大唱片巨頭的環球音樂,也更是反對AI入侵唱片業的急先鋒,他們認為AI歌曲生成可能會給音樂人造成持久且廣泛的傷害,並一直在呼籲不要放鬆版權法規來推動AI的發展,此外他們還認為放任不管可能會對版權保護造成Napster級別的危機。
又一次Napster事件,這無疑是唱片業對於生成式AI恐懼的根源。將時間撥回上世紀90年代,彼時得益於CD光盤讓實體音樂的分發比以往更容易,也使得唱片業進入了一段久違的黃金時代,但作為新興信息技術代表的互聯網,則毀滅了唱片業的美好時光。
當時,美國東北大學的學生肖恩·範寧和肖恩·帕克創立了第一個盜版音樂網站Napster,而Napster開發的軟件則可以將音樂作品從CD轉化成MP3格式,讓用戶輕鬆的從CD上翻錄音樂。
僅僅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Napster就獲得了高達8000萬用戶,也讓這家網站成為了唱片業的眼中釘。然而在後續Napster倒下後,盜版數字音樂的星星之火卻已經燎原,MP3格式的數字音樂藉助P2P分享成為了越來越多消費者的新選擇。因此在許多業內人士看來,Napster給唱片業留下的是一個盜版音樂藉助互聯網而氾濫的世界,更是使得磁帶、CD和黑膠唱片的銷量一落千丈,音樂行業的收入規模在之後的20年甚至都未能超過1999年的高峰,實體音樂大勢儼然已去。
如果說互聯網重塑了唱片業的傳播模式,AI技術則可能將侵入最基礎的音樂創作本身。多年前,音樂行業的從業者就已經發現了AI對於工作效率有著極大的改善,以知名的音樂軟件“Band in a Box”為例,其可以建模音色生成、和絃與節拍建議、旋律自動對齊、音樂工程分析,也使得AI早已滲透到唱片業的幾乎每一個環節。既然如此,為什麼環球音樂等唱片巨頭會恐懼生成式AI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拋開可能存在的版權問題,生成式AI最大的變化就是讓普通人、而非業內人士也有能力創作音樂作品,可以往如果缺乏樂理知識,即使是有AI的輔助,一般人也無法創作音樂。而金山的WPS AI、微軟的Microsoft 365 Copilot已經證明,AI有能力根據用戶的需求生成相應主題的文稿、並完成潤色。
同樣,AI也能夠從現有人類音樂數據的節拍、和聲、旋律、和絃中,生成基於不同“場景”、“情緒”和“流派”的音樂。而這一類AI工具,也已經有了從OpenAI的MuseNet到Chrome音樂實驗室的Song Maker,再到YouTube上的PluggingAI。
就像以卡農、6415、4536這三種大眾最接受的和聲來構建的抖音神曲,能夠風靡國內互聯網一樣,《Heart on My Sleeve》的存在證明了海外用戶對AI生產的音樂同樣不具備區分能力。
準確來說,全世界的消費者都對“在人耳覺得舒服、又沒有意外框架下所寫的旋律”沒有抵抗力。如果人人都是藝術家,那麼現在的藝術家又該何去何從呢?就像畫師牴觸AI繪製的畫作一樣,利益相關的唱片巨頭又豈有無視AI音樂的道理呢。
堅持“1200萬像素”背後,索尼或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Xperia 1 Ⅴ繼續使用1200萬像素主攝CMOS的原因,或許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