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同手足的武松與宋江,為何會在“招安”問題上最終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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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櫻姝
編輯:莉莉絲
《水滸》是部妙書!刀光劍影下,寫盡人間冷暖、世態炎涼。武松和宋江起初情同手足,後來“招安”成為是二人思想的分歧所在,讓昔日好兄弟漸行漸遠,最終分道揚鑣。那麼,為什麼二人對招安的態度會如此不同?
  • 對體制內的留戀程度不同是分歧的關鍵點

武松當過都頭,宋江當縣太爺文書(押司),都是曾在體制內混過的,卻對“招安”這條重回體制的途徑在態度上竟然大相徑庭。雖說人各有志,但是造成二人迥異態度的原因很值得研究。
二人在體制內待的時間長短不同。武松當都頭時間很短,只是數月;而宋江已在體制內浸潤多年,環境薰陶影響思想意識,所以對體制內留戀程度很深。
武松“都頭”這個職務雖然小,但是在地方上還是有一定實權,對黑白道都有震懾作用。比如,同樣是當都頭的雷橫,比武都頭就威風多了。京城來當地走穴的十八線小歌星都得“來參都頭”。可見雷橫在當地的影響力。
武松處事不圓滑,只是兢兢業業每天去縣衙上班,下班回家(住過一陣子哥哥家,主要是住單位宿舍),沒有公務用車,也未參與關係戶宴請,更別說是利用職權為自己拉大旗作虎皮。
宋押司就不同了。他利用“吏”的身份結交各路人士,黑白通吃。既和上司關係不錯,還與同事相處和諧(帶同事小張去小蜜家吃飯),與當地大戶晁蓋是“心腹兄弟”,與朱仝雷橫兩位幹警私交甚鐵。宋江當押司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而且還收入頗豐,確切的說是偏財不錯。所以他有了“仗義疏財”的資本,為自己賺取了江湖名望。身在體制內,縱橫四海間,這是宋江的行事。
可以說,武松並沒有沾過多少體制內的光,而宋江在體制內混得如魚得水,悶頭髮財。因此,宋江認定了只有在體制內才能成為既得利益的分享者,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而武松還從來沒分到過“體制”的紅利呢。
  • 武宋二人進入體制的難易程度不同。

武松當都頭純屬因為“打虎英雄”的事蹟經媒體多方報道後,在輿論浪潮的推擁下,被縣政府選上。這對於武松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偶然得之。人們對沒有經過艱苦奮鬥、苦心孤詣追求而得到的東西,珍惜程度就不會太高。
而宋江混入體制內是他多年鑽營的結果。“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宋江可能是靠讀書(識文斷字能力是邁入政府部門的基本門檻)或者家裡花錢,為自己謀到的這份來之不易的縣政府工作差事。總之,他是經過一番寒徹骨的奮鬥,才得梅花撲鼻香,理當更為珍視。
“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宋江在職場上還很注意收斂鋒芒,隱忍行事,這都是為自己能在仕途上謀求更大的利益做準備。比如,從吏轉官就是宋江亟需突破的職場瓶頸。
  • 性格與後天教育不同是分歧的內在因素

武松沒有文化,只會打打殺殺,粗人一個。他家貧苦,父母早亡,靠賣炊餅的哥哥拉扯大。成年後,也沒幹過正經營生,只是個打架鬧事的古惑仔。就像武大郎說的:“當初你在清河縣裡,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時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隨衙聽候,不曾有一個月淨辦。”像這樣的人當然更喜歡無拘無束的體制外生活。

李逵也是這樣的人。李雖然是宋江的鐵桿粉絲,但是宋一提招安他就掀桌子踢盤子,明著和宋江唱對臺戲,絲毫不顧領導情面。武松、李逵都是“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的主兒。所以他們不願意“招安”,“招安”就好比是自上枷鎖,自鑽樊籠。他們追求的是瀟灑走一回,快意恩仇。
可是宋江受過儒家正統教育,思想符合當時社會主流,修齊治平,出將入相,與梁山上的那些大老粗們思想差異很大。況且儒家教育對宋江是滲入骨髓的,他的性格也符合“中庸”,從不激進。只有在體制內生存才符合他所受的教育及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不像大老粗們沒受過教育,自由散漫,只好喝酒吃肉。宋江這樣的人行走在江湖上就顯得很“虛偽”,但是他在體制內就會很自然,一點兒也不突兀。因為官場上多是宋江這樣滿口仁義道德的人。
  • 對朝廷的仇視程度不同造成二人不同的選擇

宋江起初也是拒絕落草的。他的理想狀態是和強人們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他是想利用他們,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也和他們一樣了。
在犯下人命案後,宋江想到的避禍三去處是柴進、孔太公和花榮。這三個人前兩位是大地主,後一位是政府官員。他平素結交了那麼多的江湖朋友,怎麼就沒有想去投奔江湖呢?說明他骨子裡還是將“投奔江湖”視為下下策。
他的最終落草是因為被黃文炳陷害後,得梁山強人從法場救出,再無後路才上了梁山。所以他對黃文炳的恨在於黃斷送了他“做好人”的路,讓他不得不和體制內說“拜拜”。於是捉到黃文炳後,將其做了人肉BBQ。試想,一個肚子裡有些墨水,外表斯文的宋江竟能和山大王一樣吃著人肉燒烤、喝著心肝醒酒湯,這是怎樣的畫風?
如果只是因為那樁刑事命案,宋江完全可以先避風頭,再用銀兩打通關係,過些時日重歸做個“好人”(朱仝也打過這樣的算盤);或者遇到朝廷大赦(李逵就是如此幸運),自然洗白。可是,一旦戴上“謀逆”的帽子,就把他徹底壓到了五行山下。所以宋江不是恨朝廷,只是恨陷害自己的奸佞。
武松常年處於社會底層,被人瞧不起。來柴進莊上蹭吃蹭喝,還被莊客們嫌棄。景陽岡打虎是他生命中的亮色,讓他得到了進入政府工作的機會。
但是當他唯一的親人慘遭殺手後,他知道自己在強大的國家司法制度面前不過是個弱勢群體,想尋求自己想要的“公平”是不可能的。西門慶有錢有勢,肯定告不倒。那麼只有手刃元兇來為兄報仇。幸好縣官、府尹都念他是個“義氣烈漢”,從輕發落。但是對於武松來說,他除了身強體健武藝高做強人的資本外,再無其它。
武松在孟州的經歷又是一波三折,他也曾窺見希望的曙光,但最終還是被推入人生的低谷。以前的經歷告訴他只有靠自己才能報仇,何況這次他面對的是比西門慶更強大的張都監,於是他一路殺殺殺,大仇雖報,但自己也從一個血性漢子蛻變成了殺人狂魔。落草是他的歸宿。這一去,他再也不願回頭。所以他不吃“招安”的回頭草。
在“招安”問題上,宋江和武松的分歧是深層次的,不是靠“兄弟情深”就可以調和的矛盾。二人不會妥協,也無法妥協,結局只能分道揚鑣。
選擇意味著承擔,二人不同的選擇就有不同的人生之解。武松看破紅塵,隨魯智深出家,活到八十歲而終。宋江依附朝廷,最終淪為工具棋子,被奸佞要了性命。

參考資料:《水滸傳
文字由歷史大學堂團隊創作,配圖源於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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