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頭痛發熱,身疼腰重,骨節俱痠疼,惡風無汗,人以為傷寒,而不知非也。夫傷寒則不惡風矣。此內傷脾腎,而風乘虛以入肺,則經絡之間不相流通,故身熱耳。
第內傷脾腎與肺無涉,何以肺經即召外邪耶?不知脾為肺之母,而腎為肺之子,母虛而子亦虛,子虛而母亦虛。脾腎之氣既虛,而肺安得有不虛之理?於是腠理不密,毛竅難以自固,故風邪易入於肺經,而肺氣益虛,何能下潤於腎宮,而旁灌於百骸耶?自必至滿身骨節痠痛而腰重矣。
但肺虛而邪既易入,則汗亦易出,何以邪入而汗不出耶?此乃邪欺肺氣之虛,又窺脾腎之不足,反使邪氣得蔽於毛孔,故見風反畏。外邪且不能再入,何況內汗能出乎?
然則治法惟散肺中之邪,仍補脾腎之氣。脾土旺而肺氣有生髮之機,腎水足而肺金無干燥之苦,自然上可達於腦而頭痛除,下可通於膀胱而腰重去,中可和於中焦而一身支節之痠疼盡愈也。
方用黃紫丹:
白朮(五錢) 茯苓(三錢) 當歸(五錢) 羌活(一錢) 紫蘇(一錢) 甘草(一錢) 細辛(五分) 黃芩(一錢) 麥冬(五錢) 人參(一錢) 貝母(一錢)
水煎服。
此方補多於散,何補之中又純補脾而不補腎耶?人生後天以脾胃之氣為主,脾健則胃氣自開,胃開則腎水自潤。況人參、白朮原能入腎,而白朮尤利腰臍,一身之氣無不利矣。何況肺經為脾胃之子,母健而子亦健,力足以拒邪;又有紫蘇、黃芩、羌活、貝母祛風、散火、消痰、洩水之藥,足以供其戰攻之具,自然汗出熱解,而邪從外越也。
此證用益氣散風湯亦效甚。
人參 黃芪(各三錢) 甘草 半夏(各一錢) 白朮(五錢) 柴胡(二錢) 茯苓(三錢) 枳殼(五分)
水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