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短視頻的興起,在用戶時間碎片化、各平臺加碼推動,以及創作模式靈活的基礎上,節奏更快、爽感更強的微短劇近年來也迎來了爆發。以至於快手娛樂業務負責人陳弋弋,也用上了“忽如一夜春風來”來形容微短劇的這一變化。
在《中國網絡視聽發展研究報告(2023))》中顯示,微短劇已經成為了視聽行業的“新勢力”,不僅受眾規模正在不斷擴大,近半年內看過3分鐘以內微短劇/微綜藝/泡麵番的用戶佔比已超過50%,且劇集產量也迎來了井噴式增長,僅2022年上半年取得備案號的微短劇便已達到2859部,總集數達69234集、同比大幅增長618%。
毫無疑問,當初即使是追更觀眾要自嘲“我是土狗我快樂”的時候已經遠去,如今微短劇已然從短視頻這個分類中異軍突起,成為有別於既往內容形態的全新業態,甚至已然成為了視聽行業的新風口。在這種情況下,作為早早就已入局這一領域的玩家,抖音方面自然要進一步的加碼。
日前有消息顯示,抖音方面推出了一款名為“紅果免費短劇”的APP,而這也是其首次將短劇內容獨立為一款APP。
據悉,紅果免費短劇APP中的內容來自抖音,其中設有紅果小劇場和排行榜等板塊,用戶均可免費觀看,且支持對內容進行點贊和收藏操作。除短劇外,這款APP中還設置了小說、出版、聽書等模塊,同樣也可免費使用。此外其還提供了網賺功能,用戶可通過做任務來掙錢提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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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選擇向右,嘗試聚焦短劇免費模式
從這款APP的命名與模式上來看,不難發現,紅果免費短劇與都此前在站內嘗試過的付費模式截然不同。除了完全採用免費模式外,由於還具備網賺功能,因此紅果免費短劇的思路或仍是試圖用免費+補貼的方式來吸引用戶,與番茄小說頗為類似。換言之,在此前試水短劇的付費模式後,上線紅果免費短劇APP也意味著抖音已開始嘗試拓寬免費模式。
那麼問題來了,抖音為何在短劇這條賽道嘗試免費模式呢?或許這與當下用戶付費意願有關。要知道早在2021年,抖音短劇便已啟動付費模式的探索,但時至今日付費用戶依舊只是少數。
以今年年初抖音上線的爆款短劇《二十九》為例,作為一部由專業影視公司製作的內容,其不僅有知名演員參與,而且據稱投資額達數百萬元,水平在一眾短劇中也堪稱是“佼佼者”。得益於此,這部劇集自播出以來一直以高熱度持續霸榜。
而這樣的熱度,或許也給了抖音繼續嘗試付費模式的底氣。據瞭解,《二十九》的付費方式與長視頻平臺的超前點播較為相似,即“有錢先入場,沒錢等免費”,用戶支付84抖幣(約合12元)即可一次性解鎖最後四集。雖然官方並未給出一份明確的市場表現,但從當時付費內容的點贊數量來看,《二十九》的表現或許並沒有那麼理想。
由於需要付費內容是從第17集開始,因此《二十九》的單集點贊量自此就開始出現了斷崖式下跌,由此前免費劇集的30萬-50萬迅速跌落至1.5萬左右、有的甚至跌出1萬。如果按這個比例來估算,也就意味著願意付費觀看《二十九》的觀眾或許不足5%。雖然這一方面的收益或許能夠覆蓋部分內容製作成本,但對於《二十九》這樣的精品短劇來說,多少也顯然有些杯水車薪。事實上,這樣的情況也同樣在由抖音、長信傳媒聯合出品的短劇《大唐來的蘇無名》上出現。
而在相關內容的評論區中,更是不乏牴觸短劇付費模式的聲音。而引發用戶吐槽的除了“12元15分鐘,2023年最貴超前點播”這樣的價格因素外,還有諸多關乎抖音產品定位等方面的內容。畢竟,此前抖音可以說是一個人人都能免費觀看內容的平臺,自誕生之初用戶付費便不是其主流商業模式。
事實上,娛樂向內容付費一直都頗為敏感。不論是長視頻平臺的超前點映、主演直播陪看劇等模式,還是B站推出的付費收看功能,都曾被部分用戶吐槽“吃相難看”。而這背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雖然產品是免費使用的,但用戶並非完全沒有付出代價。由於互聯網免費產品的邏輯,往往是“羊毛出在豬身上”或是將用戶的時間“貨幣化”,所以在能夠通過廣告、流量分成等方式實現創收的情況下,短劇再執行付費模式自然也就難免會被指責“貪心不足”。
由於以往互聯網產品將“免費”策略貫徹得過於徹底,也使得用戶在長期習慣了免費內容後,暫時並未完成從免費到付費的轉變,而這也註定了用戶付費習慣的培養依舊還任重而道遠。
事實上,從早前的盜版橫行、到如今為內容付費,長視頻平臺甚至用了十餘年的時間,至今也未能完全走通這條道路。所以即便如今短劇所面臨的還不是當初的那個市場環境,但想要從用戶的口袋中掏出錢顯然並不那麼容易。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抖音嘗試免費模式也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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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向左,繼續發力付費模式
然而抖音此次的嘗試,這並不意味著短劇付費模式已被放棄。同為短視頻平臺、且更早開始嘗試短劇業務和付費模式的快手,則依舊在這一方向進行探索。
此前在2023磁力大會上,快手高級副總裁、商業化業務負責人王劍偉就曾表示,快手今年將側重將小程序短劇遷移進站內賬號中分發、運營,並進一步探索付費短劇在生態裡的內生循環,為內容製作方提供一站式解決方案。此外有消息顯示,快手在今年還將嘗試搭建與短劇對應的會員體系。
當然,與抖音一樣,在付費模式的嘗試上快手也曾碰壁。例如其此前在2020年就推出了短視頻付費精選廣場,其中就有諸多短劇內容便標註了“大結局”以10-30快幣(1元=10快幣)的價格銷售,但目前短劇的身影在其中已經幾乎消失。那麼自己與同行均已碰壁的情況下,快手選擇繼續發力短劇付費模式的底氣來自何處呢?答案,或許就是其龐大且忠實的觀眾基礎。
在經過了此前多年的深耕後,快手和用戶在短劇內容這一方向可謂是實現了雙向奔赴,除了用戶收穫短劇的內容外,快手則在流量以及用戶活躍度上迎來了新高。據快手方面發佈的2022年第四季度財報顯示,該季度其平均DAU達3.66億、同比增長13.3%,平均MAU達6.4億、同比增長10.7%。至此,其DAU/MAU比值已已連續多個季度保持在50%以上。
同時官方公佈的相關數據還顯示,截至2022年,快手短劇的日活用戶已超2.6億,其中有超過50%的短劇日活用戶已養成追劇的習慣。此前在今年3月,快手磁力引擎品牌營銷產品中心總監陳烽更是透露,2022年快手已是最大的短劇消費市場,當下的付費用戶數對比2022年4月的增長更是超過480%。而在創作生態方面,快手短劇已擁有13萬內容創作者,粉絲量超過100萬的創作者近3000人。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表現,給了快手更多的繼續探索短劇付費模式的底氣。
其實對短劇而言,無論付費模式還是免費模式,都存在著各自的優缺點。相比於付費短劇,免費短劇則“量大管飽”,能接觸到更為廣泛的用戶群體,從而提高自身的影響力,增加廣告、流量分成等渠道的收入。
但不容忽視的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創作者的湧入,精品化也已經成為了從業者掛在嘴邊的口號,也使得其內容製作、運營的成本水漲船高。例如短劇製作公司兔猻文化就曾在公開信息中透露,其內部S級項目的投資在600萬元及以上,A級投資成本則在300萬元左右。所以為了減壓,製作方與平臺難免就需要進一步挖掘用戶的價值,比如在劇集中植入更多的廣告等,但這就有可能會引起用戶的反感。
而付費短劇為了吸引用戶,則往往會有更好的內容質量和更加精心策劃的情節,能夠為用戶帶來更好的觀看體驗。但付費終究是一個門檻,在選擇了一部分用戶的情況下,也就相當於放棄了另一部分市場。
就目前而言,免費與付費模式究竟誰才是短劇這門生意的最優解,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像網文江湖多方勢力廝殺多年後,依舊沒能出現一個絕對贏家一樣。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抖音和快手對模式的不同側重開始顯現,也意味著這兩種商業模式的交鋒。而各家商業模式的調整,或許也代表著短劇正式告別野蠻生長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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