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真的說到做到,昨兒上線了日本傑尼斯事務所已故社長喜多川的性醜聞紀錄片!
網友看完後,最深的感受大概就是:令人窒息,遠比想象的可怕……
早前,BBC Two就曾放出該片預告,名為《獵食者:日本流行音樂的秘密醜聞》,揭露有關喜多川那些多年來被日媒掩蓋住的黑暗秘密:性虐待旗下男藝人的醜聞↓
接著有網友扒出,其實早在去年底就有相關受害者站出來爆料了,內容看得人瞠目結舌,還有消息稱最小的受害者才12歲……
要知道,傑尼斯事務所作為日本最大的造星工廠之一,多年來向市場輸出了無數頂級偶像,比如紅極一時的木村拓哉,包括松本潤、櫻井翔在內的著名男子組合“嵐”,還有生田斗真,瀧澤秀明,佐藤敦啟,新生代裡的道枝駿佑…..
所以,很多人表示這個紀錄片簡直就是潘多拉魔盒,會造成日娛大地震,不少藝人或面臨職業生涯最大挑戰,粉絲們也因此躁動不安。
不過昨天成片一播,倒沒有造成預想中“大地震”那樣的後果,因為並沒有牽出相對有名氣的藝人。
但另一方面,該紀錄片曝光的種種,已經不只是簡單的娛樂圈潛規則遊戲,也不是圈子裡諱莫如深的“權色交易”,它所反映出的問題,遠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在正片環節開始前,先簡單介紹下喜多川。
他出生於1931年10月23日,2019年7月9日去世。
在日本,喜多川堪稱娛樂圈偶像文化的一大功臣,創造了一個時代。
他於1962年成立傑尼斯事務所,主打男性偶像,開創日本藝能界偶像男團熱潮,幾十年來打造不少人氣男團,源源不斷的向市場輸送優質男藝人,是藝能帝國開創者一般的領袖人物。
在他去世時,公司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昔日由喜多川捧紅的藝人,還有他的好友都紛紛弔唁他。
眾人回顧他的生前活動時,滿滿的都是感恩和敬重的姿態。
然而,在他人人敬仰的成就背後,也有著醜聞纏身的一面。
關於他“戀童”,性虐待旗下男藝人的惡行,江湖早就傳開了。
1999年時,文春就曾撰文轉述過幾位遭受他侵害過的受害人的爆料,但只在小範圍引起過關注,最後石沉大海……
為什麼?
一方面,因為傑尼斯家大業大,他們通過自己在娛樂圈的影響力,使一些媒體屈服(與傑尼斯關係好,就能請來該公司旗下大牌明星演出,日本媒體由此能從粉絲那大賺一筆),所以沒有幾個敢跟進。
另一方面,是因為當時日本社會中,一時間難以扭轉的觀念偏見↓
而一腔孤勇的文春也因此遭“槍打出頭鳥”——被喜多川直接告上了法庭↓
但真相不會長埋地底,在喜多川離世近4年後,這些可怕的黑暗過往終於曝曬在了陽光下。
下面是部分關於紀錄片揭露的種種令人震驚的關鍵事實——
低齡受害者眾多,推測有數百人,最低被侵犯歲數12歲。
受害者A,自稱在給傑尼斯發送簡歷時才15歲。他對喜多川的第一印象是“善良而體貼”,但事情很快就改變了。
見面僅一週後,他就被邀請到喜多川一個住所去住,那個地方被稱為“宿舍”,因為很多男孩都在那裡過夜。
到達“宿舍”,A被喜多川要求進入浴缸,像人偶一樣被上下其手。
他稱其他少年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之所以默默忍受,是因為想出名,“不忍耐的話就火不了。”
受害者B,自稱被侵犯時才16歲,那時的喜多川已經是70多歲的老頭↓
但令人震驚的是,B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甚至表示受到了喜多川極大的愛↓
B某的態度可以說令大眾不解又困惑,很多人想到了同為性侵受害者的房思琪,曾在書中說過的那句話“我必須愛他,不然我就太痛苦了。”
當然,大多數受害者因遭性侵身心備受折磨。
一位少年稱進入傑尼斯不久即被侵犯,次數多達十幾二十次。
隨後更多受害者出來指證,有位近40歲的人回憶時哭泣顫抖。
他們稱喜多川的侵犯模式為,要求多名男孩去其家中留宿同一房間,喜多川侵犯其中一位時(相繼使用嘴、手、插 入 式侵犯),其他男孩一邊聽一邊想“下一個是我”,喜多川挨個侵犯下去……
據一位在傑尼斯工作多年的員工介紹,明確逃離魔爪的,只有一個!
然而比可憐的男孩子們被侵犯更令人震驚的是,整個事件所處的日本社會反應出來的態度。
據悉,很多遭性侵男孩的父母其實知道喜多川的不良癖好,他們非但不去阻止,甚至勸孩子”你最好主動提供屁G給喜多川“。
一位受害者自曝遭侵犯時自己的父母甚至就在隔壁房間……
前面說過,文春曾在1999年揭露過喜多川的醜惡嘴臉,最後被其告上法庭。
而針對喜多川性侵的相關指證也經歷過庭審,最後東京高院判定,10名受害者證詞,有9名為真。
可性侵未成年人證詞確鑿後,司法程序卻沒有展開。正常情況下,此時應該進入自動公訴、立案調查階段。
癥結在於,日本性同意年齡是13歲,可以狡辯那些男孩是自主同意;日本當時對“強姦”的定義僅限於男女之間,男-男強姦無法起訴,這一法律2017年修改。
最令記者震驚的是,如此驚天醜聞,公司新總裁冷漠到覺得沒必要回應。
片中說到,記者C某試圖採訪喜多川侄女兼現任總裁,被拒絕。試圖聯繫當年報道喜多川葬禮的各個媒體拿到影像資料,沒有媒體敢給。
傑尼斯公關還強勢阻撓採訪、保安要求刪除拍攝鏡頭後,感慨"可恥的"。
隨後,記者又隨機採訪路人對此事的看法。
一名女人說既然喜多川已經死了,不想再接觸這個話題;一名男同性戀用日本當年不接受LGBT來解釋戀童癖問題,認為根本不值得調查。
C某在日本人彬彬有禮的擰巴三觀之下大受衝擊。
東亞人為尊者諱的社會準則、對性的模糊態度、雞娃的決心,使他一次比一次混亂。為此,該記者不得不去進行心理諮詢,以平息自己內心的躁動和不解。
醫生表示,日本是一個恥感社會,對性諱莫如深,對性侵的基本態度是避諱,對男性之間的性侵更甚,層層疊buff,以至於造成了普遍的認知失調。
甚至到如今,很多日本民眾在觀看這部有關喜多川性侵醜聞的片子時,討論的重點仍不是喜多川的惡行,而是集中火力抨擊採訪的記者為什麼是印度人,以及他的英語口音……
他們,似乎還在迴避。
如果按日本粉絲某些爆料,喜多川從1950年代就開始侵犯男童,惡行持續了30多年。
造成這場數百人受害的悲劇的原因,不只在於喜多川個人。
還有傑尼斯護航,(除了《文春》)各個媒體或為利益掩飾、或因膽怯噤口,司法不作為,性教育落後,父母利慾薰心合謀,公眾縱容,社會文化缺陷等。他們一起聯手,將一群無辜者推進火坑。
有人說,這簡直就是性轉版的房思琪↓
揭露真相又能怎樣?在無法扭轉的現實面前,在延續了千百年根深蒂固的文化思維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
但也總是要走出第一步的對嗎?那就是:發出聲音,讓自己的痛苦被聽到、被看到。
惟願這樣的悲劇越來越少吧!
